脸便知道是了,低下头悄悄儿问,“滋味如何?”
方凤道,“你也是过的,还问我。”说著呼吸重起来,陆菲往下一瞄,他袍子胯处已立起一块,陆菲此番儿全被调起来了,想,好你个方渝,如今你也有不想与人一起弄的女子,再瞄一眼方凤,又想,倒底是什麽样的小丫环,竟然让这两兄弟都如此流连?
10.交换(5)
发文时间: 3/17 2010 更新时间: 03/17 2010
自上回差点被方渝撞破,说话间方凤已有大半月没来,其间正逢春节,姚氏并无多少工夫理会,过了初五,诸事渐闲,便趁方渝不在将小怜召唤进屋。
如今小怜一人时鲜少来她屋子,不多时过来,门帘一掀,姚氏见她穿的白底撒蓝花袄子,月白色长裙,长发梳一条长辫搭在脑後,乌溜溜的也没带什麽佩饰,这本是极普通的丫环装束,但姚氏眼中有刺,确有那小怜身姿著实窈窕,如今经了些男人雨露只添绰约,未坏她半点自来的清新意儿,委实脱俗。姚氏冷哼一声,旁边的丁妈妈喝道,“跪下。”
小怜便跪下,低下头。
姚氏问道,“最近三爷怎麽没来?”
小怜只低著头不做声,丁妈又喝,“问话呢,还不快回?”
小怜摇头说不知,话完颊上便落下一掌,打得耳子嗡嗡地疼,她偏过头,捂住火辣辣脸庞。
姚氏道,“看来他对你是淡了心,既如此,少不得我还得再为你物色别个。”
小怜如遭雷劈,猛然抬起脸,“!”
那姚氏继续,眼睛在她身上溜一圈儿,轻蔑道,“你通共还有些姿色,但毕竟只是个丫头贱种,男人玩玩就丢纯属正常。让老三来,抬举了你,依我看,日後不拘再找个车马小厮也就使得了!”
小怜连连摇头,脸儿煞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要,小怜知道自己人贱命薄,本来就不敢想怎样,不喜小怜,或打或卖,全凭。也是女人,万莫要再使人来糟践!”
姚氏听完登时柳眉倒竖,气得抓紧手中帕子,嘿嘿冷笑,“好伶俐的嘴!你以为近来大爷常去你那,又领著你去见外头甚麽不三不四的下作野娼妇,一个个全当我是死人,打量我好儿,里外串通得算计我,”说到恨处,一掌拍到几上,那丁妈上去又打小怜,姚氏手指著她,“打,给我往死里打!下三滥的贱东西,生成这样不就是喜欢让男人来奸麽,我便成全你,还敢与我强!”
那丁妈手捶脚踹,小怜节节退避,哭泣不止,巧儿贵儿大门口守著,听到里头动静,都遂心肠。一时小怜退到榻边,再无退处,忽一眼瞥见榻几上针线盒子,抓起利剪对著自己颈子,哭泣喊道,“我不如死了!”说话就要往脖子里扎。
丁妈狞笑,一把夺过剪刀,正扬手欲打,不料背後一声断喝,“好狗才,还不住手!”她一听是大爷声气,身子一抖,回头看向姚氏,方渝两步抢上,一脚踹倒丁妈,再看小怜,抖缩著蜷在角上,披头散发,脸颊红肿,恨得上去又踹丁妈一脚,“我的人也敢这样打!”
这一脚甚重,丁妈捂著肚子哀号,姚氏气白了脸,起身过来,指著小怜手指发抖,“为一个贱货打我妈妈?!”
方渝皱眉,“她做了什麽,值这样打骂?”
姚氏冷笑,扬起脖子,“丫环犯错,我不能教训吗?!是我让妈妈打的,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打?!”
方渝怒道,“够了!你瞧她不顺眼,我这就将她带出去。”说完抱起小怜,一径走了。
10.交换(6)
发文时间: 03/19 2010
方渝抱小怜上车,径直往城南行去。一路上小怜浅浅啜泣,抽泣声断断续续,时而憋著咳嗽两下又马上抬袖捂住,方渝回头一看,小丫头蜷腿缩在马车尽角,咬著袖儿忍哭,小小的甚是可怜。方渝突然意识到她才十三岁,问道,“你今年几岁?“
小怜猛不妨他出声,“十三,”说完又补充,“过了二月就十四了。”(注:作者胡云,大周以实岁计算)
方渝想,我竟被一个毛丫头搅得五迷三道的,嘿嘿笑道,“你好啊,为了你,我与那母虎都闹掰了。”
这时候要是窈娘,定会见杆爬上搂住他脖子娇嗔一番,小怜毕竟年小,只低下头儿抹泪,半晌嗫嚅道,“都是奴婢不好……”
马车摇摇晃晃,一袋烟功夫到了窈娘住处,方渝仍抱小怜进去,窈娘迎出屋门,看见惊呼道,“呀,妹妹这是怎麽了?”
方渝将小怜屋内凳上放下,窈娘团团围转,一下子使人去端洗面热水,一下子让人倒茶,待看到她脸上瘀伤,忙又唤她那小环,“哎,把那治创伤的膏药也拿来!”探下身道,“啧,怎麽打成这样!”
小怜刚出冰窟,怎禁起窈娘这样温言暖语,当下如冰花沐浴春风,眼泪儿哗哗而下,钻到她怀里,“姐姐……”窈娘坐到她身边揽住她,轻轻叹气。
方渝道,“你给她收拾出一个房间,整理些儿衣物,丫头先住这里。”
窈娘抬首,“晓得了,你忙去吧。”
第三日方渝又来,小怜见没说要带她回去,心中稍慰。晚间方渝宿在小怜住的东厢房屋,冬日夜长,窈娘一人呆著怪没意思,胡乱歇下,紧也未能入眠,正朦胧不知时处,忽听外间传来男子声响,心下奇怪,这时候能来我屋?起身一看来人,更加意外,“你怎麽来了?”
来的却是陆菲,正站在门口脱斗笠雪衣,闻言一笑,“我怎的还不能来了?”
窈娘忙把他迎进屋,口中不住念巧,“我的爷,你哪日来不好,偏今日……”那陆菲把头往里屋伸探,“难道是他来了?”眼睛一瞟,斜睨著她笑道,“他来了正好,正好赶个二龙戏珠……”
窈娘微微红脸,啐他一口,“无赖!”
陆菲进屋并不见方渝,回头问,“他来是没来?”
窈娘点头,陆菲问,“人呢?”
窈娘嘴巴往东厢一努,陆菲稀奇,“他来你这儿,却跑那屋做甚──”忽而脑中一转,转身急问,“他带著那小丫头来了?”
窈娘点头称是,陆菲听罢把帘子掀开就往房外走,唬得窈娘一把拽住,“你去哪儿做甚?”
陆菲不答,反问她道,“可是东厢那间屋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