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可以看到她泪光闪烁,他伸手轻触,但是她别
过脸,不想让他碰她。
她的拒绝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逼她面对他,「怎么不为自己辩解?不解释就代
表你默认了,相信你真的背叛了我……」
她用力的推开他,泪流得更急,「你王八蛋,你有精神幻想症,根本没有
的事你也可以这样诬赖我,如果你压根不相信我,就算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何必解释?」
「那……也不准你走。」
她突然轻笑出声,「不,我不是走,我是辞职不干了。」
见她说完便移动脚步,他慌了,於是口不择言,「你走的话,一辈子休想
再进康家大门。」
她以含泪的大眼伤心欲绝的注视着他,仿佛他是史上无敌混蛋的大坏人,
正在欺侮、诬赖白雪公主一样。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无辜……
会不会他真的诬赖她、误会她了?刚刚他应该更加克制,不该让怒火一下
子蒙蔽了自己的心。
她用力戳戳他的肩,愤怒的说:「总有一天你会求我进你家大门,不过,
我不稀罕了。」
她抢过他手中的行李,大步的往门的方向走,在门口她停了一下,哽咽的
说:「我最讨厌你吼我了。」
他呆呆的站在门边,看她搭上计程车走了。
他颓丧的坐在大门口,一阵强烈的失落感袭向他,他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
原本要送给她的戒指。
他狠狠一丢,然後站起身用力的关上大门。
此时,一只小狗往戒指消失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便咬了一个闪亮的东西,
它要把这个新现的玩具埋在宝洞里。
另一方面,正威站在屋里,不敢相信琪琪不在,屋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到
令人害怕。
正威像孤魂野鬼一样走了没几步,踩到了一堆恶心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又看到旁边有个篮子,里面放着需要清洗的衣物,又看看空
了好几瓶的酒瓶,再看看桌上那一包刚买来的菜……
他突然像被人点了智慧穴一样,对一切混乱的事有了明白的了解。
突然他听到房里的男人大喊着,「琪琪,快点,快,我要找你的男人,我
要找他喝个三天三夜,你快打电话,快!」
靠!原来他的快是指这个,害他误会大了。不扁你怎么行!
正威满脸杀气怒火冲天的冲进房里,没多久便传出有人被拳头击中所出
痛叫的声音……
一个星期过去了。
正威一个人坐在花圃前,虽然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花他都不知道名字,可
是他知道这全是琪琪亲手栽种的。
每一朵、每一叶都有她的爱,而现在它们似乎也感受主人离去了,全都一
副垂头丧气、毫无生机的模样。
他用免洗杯一杯一杯的为它们倒水……喔!不,是倒酒。
「来,喝一杯。」
他也昂喝了一杯,然後对着这些花儿说:「什么?生气?为什么要气我?」
一阵风吹来,花儿摇曳,树叶传来沙沙的声音,仿佛真的在跟他说话似的。
「说我不该吼她?为什么不应该?她是一个没心肝的家伙,明明知道我对
她的心,却老爱折磨我。」他又对着花儿大吼,「为什么我不可以吼她?我也
不过是用吼的,哪像她,她用刀子割着我肉做的心,哪个人比较残忍?」
花儿又是一阵摇曳,然後静止无语。
他再倒了一杯,不过他在倒进花里前收了回来,难过的说:「连你们也不
挺我?也对,你们是琪琪一手照顾大的,当然是站在她那一边,不怪你们。」
他便自己喝着。
坐在走廊边,他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屋里灯也没开,
他也不想开,觉得这样好。
因为他刚把自己生命中的阳光、水、空气给赶走了。
「不该……不该吼她的。」他靠在柱子上喃喃的说。
他不该吼她的,他想着,就算她是有心要伤害他……不,他知道是他逼她
的,因为他伤害了她。
如果不是为了那可笑的男性尊严,他也不会对她那么凶,没有一个人可以
承受得了他失去理智的怒火,尤其是她。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如果他可以忍耐向她解释,也许她早已依偎在他的怀
里,而不是……
他头一低,一张五官全挤在一起的狗脸凑他凑得好近。
是阿丑。
「阿丑,你以为你可以乘机要我抱抱吗?」
它摇摇尾巴。
「不要,你这么丑,只有你的女主人会抱你,我不会抱的。」
他把它推走,它呜呜的退了几步,但依然期待他可以抱它。
他目光落在阿丑的身上,看它的样子好像很孤单,一个人……喔!不,一
条狗,它也会想念琪琪吧?
就像他一样,思念已经令他茶不思、饭不想了。
在他来不及多想时,他的手已经朝着狗狗伸出,「阿丑,抱抱。」
阿丑马上飞也似的扑到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中。
正威轻轻拍拍它,喃喃的说:「你也很想琪琪吧?」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好想好想她……
琪琪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花圃里挖土,不说话、不理人,仿佛挖土是她一辈
子最重要的事情。
王太太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那凄凉的背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医生,救救我的女儿啊!我不能失去她。」
一个有名、具权威的精神科医生,宋东风,十分认真的翻阅着手中厚厚的
一叠资料。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