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掘的?
他还坚持说是野狗。
但那并不像野狗。
他说,小狐狸嗅到了野狗的味儿。
她那时脑海一闪,抓住了几许清明。
或许,不是一般的野狗吧。
只要她抓出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她就能知道是谁掘的。
她还是讨厌米米,越来越多的厌恶,终于忍不住时,她朝他道:“我出现的地方,不准米米出现。”
任性的要求,但他答应了。
那之后,米米被禁止出现在这屋四周。
她在养伤,手指一直未见好转。
军大夫看了又看,直称奇,说这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早该好了。
但一直收不了口,常常一个动作间,血丝就染红了绷带。
最后,大半月去了,风筝已建成了一批,她的手指仍不见好转。
轩祈少不得不探究她的指伤。
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用力过度而扯裂。
但现在细一瞧,会现,它们很整齐的一条直线,伤口不深,表皮有点乌黑。
他一见那乌黑,俊脸瞬间整个青紫。
“该死的!”
他咒了一声,便急促的走了出去。
她望着那乌黑,昨日换药时还未见到过。
他回来,俊脸仍是铁青的,手中拿了不知什么药草,放进嘴里嚼碎了抹在她指上。
“这是什么?”
“蛇心草。”
“用来做什么?”
没听过。
她爹虽曾做过一时大夫,却是个蒙古大夫,医死过人,虽然那人也没救了。
她对那药理也没兴趣过。
“压抑你体内的毒。”
他神情严肃说道。
毒
“我中了吗?”
她看着她的手指,若是中毒,伤口一直不好,可以理解。
“嗯,那焦黑的泥土被人下了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昨天?”
她抬头,他的表情沉重,昨天才现那泥内有毒,一定是异常厉害的人物吧……
“最近你身体若是有异样,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
异样?
一接近那坟就会莫名其妙的兴奋,应该……没事吧。
***
那晚,米米突然出现,轩祈少没在。
只是一个眼神接触,她对她的厌恶更深。
忍不住,失了脾气朝她怒吼:“滚出去!马上!”
米米被她的怒火吓哭了,慌张着退了出去,在门口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的怒吼,米米的哭声,引来了一堆士兵,看米米没大碍,也没多问。
只唠叨着几句:“哥哥不该欺负妹妹……”之类的。
经他们一提醒,她才想起,她的假身份不过是十岁左右的男孩。
……所以,她最讨厌小孩!
***
咯咯……
在笑什么?
笑傻子。
嗯?谁?
那个女人啊……
怎么了?
快死了。
怎么死的?
马上就要毒了,马上。
那个男人会帮她的。
没用,帮不了。
你这么确信?
当然,我的毒无人能解。看那男人的脸色就知道了……
或许能解。
你如此自信?!
嗯,我好像有看到那个男人被人放出来了……
那个男人?!
他能解。
可恶!是谁放他出来的?!
这个世上谁有那能力放他出来?
不会吧?!怎么可能!那人没理由会放他出来!
谁知道啦……
……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只要能接近她再说这话吧。
……
***
转眼,风筝制造已接近尾声,眼看第一场战事即将打响。
轩祈少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是为战事,他只是祈师,上战场由军人指挥。
无衣的脸开始青,手指的伤口几乎一离开蛇心草便会血流不止。
药草不多,有人在暗中阻止他,那些蛇心草早在第二日便一把火被烧了个精光。
不得已,他只得派人回宫取药。
来回花了一个月,她没那时间等。
轩祁少用自已的血喂食她。
“我会找出解药的。”
他总是这样说。
她轻笑,并不怀疑他会失信。
对于自已中毒,她没有多大的感觉。
伤口疼痛流血已成习惯,反正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你会很担心吗?要是我死了?”
“你不会死。绝对不会!”
“为什么?”
“这毒要不了你的命!”
“但也够折腾人了,要是每日都失血,一点一点的,身体会流干的。”
“……”
他转身走了出去,表情带着阴鸷。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角余光又瞄到米米在偷看她。
脸色一沉,她转身回了内室。
***
“姐姐脸色好苍白哦?真的不要紧吗?”
米米追上了轩祈少,扯着他的袍角,一脸担心的问。
“没事。”
他蹲下身子,想要扯出一抹笑安抚她,却是怪异的僵硬。
米米咬着牙,圆亮的大眼眨了几下,然后对他说:“姐姐要怎样才能得救呢?”
他不语,脸上的阴霾加深。
起身,负手而立,望天,一声轻叹。
他只是人,虽有不凡之能,终是有极限。
米米的视线追着他,见他脸色不好看,悄悄的退开了。
***
米米失踪了。
听说照顾她的士兵一整个下午都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