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
“从今天起,无衣已经死了。”
他对她说。
“没人知道你还活着。”
她明白了。
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她想开口却没办法。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你不能离开悠阁一步。”
她好累,清醒的时间不多,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勉强可以下床。
这段时间里,皇上会天天来陪她。
伤口开始愈合后,皇上来的时间少了,她松了口气。
她想起了那日所见的阴影,那个太监,她和他有一面之缘吧。
“那日我中箭时,有见到弥公公。”
她告诉了皇上。
弥公公是皇上的姐姐苻意公主的太监。
那个被藏在禁宫深处的不得宠的公主……
悠阁的时间是静止不动的,她不清楚外面的动静,所以不知道,苻意公主死了。
在她中箭的第二天,死了。
一封遗书,是弥公公死前交代的。
公主为了嫉恨而派人杀了皇上宠爱的妃子与小公主,这封信是由小高公公在他的房间内看到的。
似乎是弥公公死前偷放进来的。
连环杀人案告一段落,凶手既已找出,宫内便不再人心惶惶。
“这一辈子,我会在这悠阁呆到孤老吗……”
她倚上楼台上,望着远方。
皇上是光明正大的囚禁了她,这座悠阁成为她劫后重生的牢笼。
公主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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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家公主,一个不得宠的公主,苻意的人生是凄惨的。
先皇只生了三个皇子一个公主,明明后宫佳丽三千,却受那诅咒,他的子嗣甚至来不及成年便一一死去。
莫名的病先后夺走了两位皇子,然后是苻意公主。
只有太子幸免,她恨。
恨母后的无情,打从娘胎出来,为什么只有她得承受这诅咒,为什么她得将皇弟的那份一并受之?!
从出世,她便很少见到胞弟,是因为母后的偏心。
“你的出身便是为了皇儿存在,不准去见他,在你死之前。”
母后冰冷的话回荡在耳边,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活着是为了谁。
荒野的宫殿,只有弥公公会陪着她。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用她的命所换来的胞弟却过得健康快乐。
为什么不来看她?!
好歹她也是为了他才短命的呀,为什么一眼也不曾来看过她?!
是怕诅咒传承吗?!
“天朝国的血脉绝不能断掉。”
母后只会在过年时来看望她,然后重复着耳提面令她的职责。
她不要这样!
她恨他们,恨母后和胞弟。
所以她诅咒,诅咒胞弟宠爱的妃女死于非命。
母后,您看,这诅咒还会继续传承,我会如您所愿让皇弟留一血脉,然后……
我要让他与我一起走那黄泉路!
所以母后,皇儿还不能死,哪怕是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皇儿也会带走您最爱的儿子!
“弥……公公……那个女人还没死呢……真是太好了,我不会让小高那奴才如愿的……弟弟,姐姐会让那女人怀上你的子嗣……没了遗憾才能走得快乐……”
那皇宫最深处的那座寝宫内,破旧的寝室,腐烂的床榻上,那本该死亡的女人,睁着一双清明的大眼从喉咙深处出佞笑。
“公主的愿望,奴才定会遵守!”
仍旧背着光而立的太监弥公公,尖细的声音透着凛冽。
“呵……呵……”
床上的‘尸体’持续的笑着,被衣物紧紧包裹的娇躯因那笑而微微颤抖着,分不清是兴奋还是为身体的疼痛。
一切阴谋,都在她的计划中,她的弟弟啊,她最爱的男人啊……
快点来吧,快点来到姐姐身边吧……
该来的避不了,随着皇帝越来越灼热的目光,无衣慌张的心更添恐惧。
“伤口好了吗?”
这日,皇上来到她寝室内,看似关心她的病情,实则是为临幸做准备。
她撒谎:“还有些疼。”
这话已经说过四天了。
“太医说你的身子该痊愈了才是。”
容不得她再逃避了,皇帝眯眼盯着低垂螓不愿与他对视的她。
“但还是疼。”
能拖便拖吧。
“……”
沉默,皇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目光一直来回扫视着她。
压下颤意,她尽量保持平静。
良久,他起身:“再过三天,你的伤定是痊愈了!”
他离去,给她下了最后通蝶。
他一走,她即软软的倒在凳子旁,还剩三天啊……
该怎么办……
公公,无衣不愿负你……
抬头,望着窗外明月。
她轻叹,该来的终是躲不了。
无衣已死,三天后,她必须接受帝王的恩宠,直到帝王厌倦,她如花的生命由此凋零。
梦;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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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公公……
人生不过是场梦么?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她可以理解为只是做梦吗?
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梦的尽头她亦会消失。
十五岁的生日,十五岁的恩宠,只不过她不愿也不想欢承。
童公公说:“皇上看上你是福气,侍候好了难保可以当个才人。要是为皇上生个一女半子,那可更是步步高升呀。”
是这样吗?
但她不是‘死’了吗?
一个‘死人’还可以光明正大走在太阳下吗?
童公公口中的‘恩宠’,谎言的背后也不过是让她不要反抗,即成的事实谁也阻止不了。
一匹白绫梁上挂。
她已是高公公的妻,清白的身子是容不得夫以外的人沾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