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孩兒都已經矮身要往車裏鑽的時候,侯龍濤追了出來,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又拽了出來,“小曦,你這是幹什麽啊?”
“放開我,放開我…”陳曦邊哭著邊用另一隻洝奖蛔プ〉氖钟昧Φ脑谀腥说男靥派洗反蛑H藗凅@疑的目光讓侯龍濤很不舒服,趕緊用雙手鉗住女孩兒的大臂,前後搖晃著她的身體,“小曦,你冷靜點兒,冷靜點兒,有什麽事兒好好的說。”
陳曦第一次聽侯龍濤用這麽嚴厲的聲音跟自己說話,一時間竟停止了哭泣,委委屈屈的看著他,等發現他的眼中全是擔憂愛憐之後,小嘴兒一扁,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又哭了出來,“爲…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反反復眩闹匮}著這句話。
侯龍濤抱住女孩兒,輕撫著她的頭髮,幷洝接谢卮鹚驙懜静恢浪龁柕氖鞘谗幔难Y却在不停的分析著,“就算陳倩把我們的恩怨都告訴了她,她的反應也不該這麽激烈啊,到底是哪環上出了毛病呢?”“侯先生,”服務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還要車嗎?”侯龍濤摗搅藫〗手,讓出租車開走了。懷裏姑娘的哭聲越來越小,看來是哭累了,侯龍濤親了親她的秀髮,“小曦,咱們去我的房間談好嗎?不要在外面凍著了。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總得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啊。”經過一場大哭,陳曦還真冷靜下來了,想想剛才確實是有點兒衝動,任何的故事都有兩面,是應該給心上人一個爲自己辯護的機會。
兩人一路無語的回到侯龍濤的套房,“坐吧。”侯龍濤指了一下兒客廳裏的沙發,從小冰箱裏取出一聽可樂放在女孩兒面前的茶几上,坐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小曦,你姐姐是怎麽跟你說的?”陳曦一甩手,掙脫了男人,坐到一邊兒的小沙發上,“你別管她是怎麽說的,我現在要聽你說。”“唉,”侯龍濤嘆了口氣,將自己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跟我說的話,你姐姐也曾經對我說過,就因爲那一句話,我的生活整個兒都被改變了…”陳曦的表情隨著故事的深入舒展開來,心中的疑問却更大了,“他說的事情經過和姐姐說的差不了多少,但爲什麽聽起來却是這麽傷感、凄美呢?”
“直到我再次見到你姐姐和她現在的男朋友,我才想明白,感情這個東西,有時所得是和付出不成正比的。”男人繼續說,“後來我約她吃飯,她說不選我是因爲我不是好人,既然是這樣,爲什麽在文龍家時她要給我那種我們是兩情相悅的錯覺呢。”
接下來的話,侯龍濤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七年啊,不對,减去我洝桨l現自己深愛她的那三年,四年啊,四年,整整四年,我洝接幸惶觳幌胫晌以谒难Y一點兒地位也洝接校Α闭f出這些話,他既不用假裝心碎,也不用醞釀感情,這本來就是他的心裏話,真是純出天然、一氣呵成。有哪個正常的姑娘不憧憬天荒地老的愛情、不心儀忠貞不渝的男人,陳曦也不例外,可雖然她非常的感動,但幷洝接械绞ニ伎寄芰Φ牡夭剑谡f無懀荒芡耆嘈诺摹K齺淼侥腥松磉叾紫拢p撫著他的大腿,“濤哥,我…我想看看你給姐姐寫的那封信,你還有嗎?”
“你想看爲什麽不管你姐姐要?”“她…她…”“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陳倩一定是把它撕了,侯龍濤早就下了這個結論,女孩兒的吞吐更證實了這點。男人站起來,搖著頭向裏屋走去,“跟我來吧。”陳曦知道自己又戳到了他的痛處,但如果那封信還在,自己是一定要看的,魚與熊掌,洝接袆e的辦法了。
侯龍濤把“筆記本兒”連到打印機上,將存在裏面的信件打印出來交給女孩兒,然後就坐到窗前的椅子上,點上一顆烟,若有所思的扭頭望著窗外的天空。他在美國上學時,Major是信息系統,但他還有一個Minor,是現代心理學,他知道實際的白紙黑字比起電腦屏幕上的文字更能給人以震撼、更容易深入人心,甚至有時更容易讓人理解其中的含義。
陳曦慢慢的退到床邊坐下,信不長,只有三頁半打印紙,用第三人稱將兩人是如何相識、自己是如何在“死亡綫”上覺悟,到在美國是如何想念陳倩都叙述了出來,字裏行間都透出無限的思戀、無限的愛意。(詳情參見第八章,信的內容與其差不多。)
“不可能啊!”陳曦都有點兒看傻了,姐姐所說的不堪入目的詞句自己是一個也洝娇匆姡皇窃诘箶档诙蝺褐校铨垵昧艘恍┲T如“撫摸秀髮”、“親吻香唇”一類幷不是很過分的情話,在現在這個年代,在給自己心愛的姑娘的情書中出現這些話再正常不過了,怎麽也算不上不堪入目的呀。其實陳倩所說的不堪入目就是指的這一段兒,由于她一直認爲侯龍濤只是想得到自己的身子,對自己只有那種肮髒的肉體欲望,所以對于這個男人在消失五年後還會給自己寫信,以求得到自己的做法更覺得無耻,侯龍濤每一句滿含情意的話對于她來說都只是騙自己上床的一種手段。
陳曦是不可能揣摩到姐姐的心理的,她現在也來不及去琢磨,只能認爲是兩人間有很大的誤會,既是這樣,侯龍濤在她心中的形象又被重塑了。但比起自己剛才的傷心,真正的問睿F在才出現,女孩兒可以看的出心上人對自己的姐姐是如何的一往情深,可自己又算什麽呢?既然他這麽愛姐姐,那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呢?
“濤哥…”陳曦蹲在男人面前,扶住他的雙膝,仰起頭,“你…你現在還愛她嗎?”“呼…”侯龍濤長嘆一聲,把五指插入女孩兒的長髮中輕捋著,讓柔順的發絲從自己的指縫間滑過,“我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我深愛了她四年,是不可能說忘就忘的。但有一點我也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施小龍能給她快樂,我也只有祝他們幸福了。拿得起,放得下,才算大丈夫嘛,哈哈…”
侯龍濤的笑聲比哭還讓人心碎,任何人都能看出那張故作平靜的笑臉下是極度的痛苦,最重要的是,陳曦看出來了,“濤哥,那我…你愛我嗎?”“自從兩個月前和你姐姐吃過一頓飯後,我再也洝秸疫^她,因爲我知道她過得很好,可有時在夜深人靜之時,我還是會想起她,幾乎到了失眠的地步…”陳曦咬著嘴唇兒低下頭,她愛她的姐姐,她一直認爲姐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但自己也决不差,她不明白爲什麽姐姐能讓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甚至于他連自己的問睿疾换卮穑活檭A訴對姐姐的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