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那样,把他们从城里赶出来。最难的是湖州,湖州练家是个具有百年历史的大家族,又躲在暗处经营了二三十年,早把湖州经营的如同铁桶阵一般,泼水不进,或许比大江盟还难对付。”
其实六娘早在湖州布下了人马,只是她一再叮嘱我,秦楼的情报网只能我一个人知道,对其余人,就算是竹园诸女也要保密。
我明白她担心什么,虽然竹园诸女绝不会背叛我,但很多情报却是无意中被泄露出去的,就像魏柔,单单从她对消息的不同反应上,鹿灵犀、辛垂杨或许就能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其实,我师门…对湖州倒是十分熟悉…”魏柔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的话,虽然我急于了解隐湖的一切,可我不想让魏柔背上出卖师门的心理负担,她把我放在师门之上,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你知道?”魏柔顿时吃了一惊:“相公,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回春堂在湖州设有分号,也因为李思很了解湖州。”
“回春堂在湖州有分号不假,可这与李思何干?”魏柔一脸狐疑,不由脱口问道。
“阿柔,记得咱夫妻俩切磋武功的时候,妳曾经说过,隐湖心法以‘心剑如一’为尊,而轻功身法则以‘流云诀’为上,相公没记错吧!”
魏柔点点头。
“那么,隐湖究竟有多少人懂得‘流云诀’呢?”
魏柔想都没想,就说有七人,除了她和鹿、辛之外,还有两位师叔祖、一位师伯和一位师姐,只是说着说着,神色却黯然下来,低声道:“‘流云诀’是师门最上乘的武功,尹师祖在创下这门轻功后就立下规矩,凡是修练过它的弟子都要终老师门,可贱妾却触犯了这条门规,师傅和贱妾断绝师徒关系,正是贱妾咎由自取。”话音未落,她已反身扑进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温言抚慰了半晌,她才止住悲声,复道:“当然,这世上还有一人懂得‘流云诀’,就是相公你。不过,这并不是贱妾背叛师门私传武功,而是相公聪明绝顶,一看就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殊途同归嘛!”我大言不惭地道,心中却暗笑,就算我的确是个天才,可若不是妳这丫头一招一式地喂我过招,再怎么殊途同归,我也生编不出这套“流云诀”来,当然,我也投桃报李,让妳这丫头把“幽冥步”学了个七七八八。
可心里好笑,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正色道:“那么,阿柔,我告诉妳,现在已经有第九个人身怀‘流云诀’这套隐湖视为珍宝的轻功绝学了!”
“啊?!”魏柔一呆,旋即猛然直起了腰身,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还没等我说话,她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李思?难道是李思?他…他可是男人呀!”
“不错,正是李思!只是,”我苦笑道:“阿柔,妳相公我也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相公你当然不一样了,你是人家的相公嘛!”魏柔飞快地道:“可穆师姐她从没踏入过江湖半步,李思又是谁的丈夫?”
说到这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一窒,一脸的匪夷所思:“莫非…是师傅或是师叔破例收了男弟子?”
第九章
“…就在三藏使出‘天狼七星变’偷袭他的时候,他施展了‘流云诀’中的‘停云’、‘云卷’两式,不过,距离实在太近了,他虽然躲过三藏的三把飞刀,可余下两把还是伤了他。”
等魏柔渐渐平静下来,我开始讲述五天前宁波潇湘馆的那一战,那一战的结局江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自然也知晓了,可其间过程江湖传言都语焉不详,她就不甚了了。
“贱妾记得,李思曾使用过‘幽冥步’中的身法‘闲庭信步’。”我点点头,魏柔沈吟道:“可面对‘天狼七星变’,生死关头他使得却是‘流云诀’,这么说,‘流云诀’才是他的本门武功了。”
“相公也是这么想的。”我一边轻轻抚着魏柔的后背,助她平复激荡的心绪,一边沈声道:“其实,武学到了‘流云诀’这个层次,殊途同归亦是必然,可天道归一,变化却万千,所以,我师傅的‘幽冥步’、妳师门的‘流云诀’,乃至武当的‘梯云纵’、唐门的‘飞花逐月’,固然可能会有某些招式极其相近,甚至一模一样,但‘流云诀’始终是‘流云诀’,‘幽冥步’还是‘幽冥步’,两者不可能混为一谈。何况,李思把‘停云’‘云卷’两式运用得妙到了毫巅,显然他在‘流云诀’上曾下过一番苦功。”
“这是贱妾最害怕的事情了。”魏柔满腹心事地道:“隐湖不收男弟子,虽然门规里并无这一条,可它却是开山立派的师祖传下的老规矩,不管李思的师傅是谁,都难以向门里交代。”
“阿柔,叫妳说,李思的师傅究竟是谁?”
魏柔半晌没说话,可从她仿佛被自己最亲的亲人背叛了一般的痛苦和悲伤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答案。
“妳认为是…妳师傅鹿灵犀?”
传授轻功与传授内功颇有不同,轻功身法的许多精妙之处需要亲自示范才能讲得清楚,故而魏柔那两位年逾七旬的师叔祖不可能带出李思这么年轻的徒弟,那位穆师姐又足不出隐湖,能做李思师傅的只有鹿灵犀、辛垂杨和魏柔那位不知名的师叔,再考虑到李思无法进入无名岛,他的师傅需要经常离岛外出来传他武功,那么只可能是鹿、辛中的一个了。
“难道相公认为是辛师叔不成?”
魏柔听出我语气中的疑惑,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喜,一双略有些红肿的妙目飞快眨了几下,竟是在期待我的答案,可嘴上却反驳道:“但辛师叔常年在江湖奔走,哪儿有时间去教徒弟?倒是师傅…”她顿了一下,才续道:“相公,莫不是辛师叔对你有成见,你就…”
“妳相公可没那么狭隘!”
我打了个哈哈,之所以倾向李思的师傅乃是辛垂杨,是因为我怀疑鹿灵犀虽然除了魏柔之外的确还另有秘密弟子,但绝不是李思,只是这一切太过荒诞,荒诞得连我都觉得匪夷所思,我只好把这猜想深埋心底。
“说李思是妳师叔的弟子,是因为他目前的立场和辛极其相近…”
“相公!那不是师叔的立场,而是贱妾师门的立场!”魏柔立刻纠正道。
“真的吗?旗帜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