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说的没错,昨晚她能幸运地逃过一劫,不仅靠了紮西朗措的保护,还有赖於这支大军的兵士不够禽兽。尼玛的救下古格那个特会祸害俘虏与奴隶的禽兽王和那群禽兽兵到底值不值啊?!她陷入了无谓的纠结中。
多吉看着罗朱紧皱的纠结眉头,无声地笑了笑,眉眼间的促狭更浓:“姐姐,你不是唤阿兄禽兽王吗?禽兽王率领的自然就是禽兽兵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救下禽兽王和禽兽兵不值了?要不我就不走了?”
心思被说中,罗朱抬眼怒瞪他一眼,唇瓣抿得紧紧的,半晌吐出两个字:“你走。”禽兽麽,还是有教化的可能。以後就将教化的艰巨任务委托给多吉这个偶尔喜欢恶劣吓她、逗她的伪童来好了。目前,还是应该以打击外国侵略者为首要任务。
多吉脸上的笑忽地一收,悄悄牵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捏了捏。数日的风餐露宿,连续两天的俘虏劳作并没有让这只秀美的小手变得糙,依旧是软绵绵的,滑嫩嫩的,恍若没有骨头。不过手上的似乎少了些,昨晚抱着她睡,那嫩嫩的身体也消瘦了些。或许,艰苦危险又低人一等的流浪生活并不太适合猪猡。等到这场战事结束後,他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怎麽做才是对猪猡最好的。
“姐姐,不要想太多,遵循本心活着就行了。”他柔声道。遵循本心活着,才不会别扭疲累,才不会陷入痛苦的纠结。
可爱童颜上的微笑像神山之巅沐浴在霞光中的皑皑白雪,纯美无暇的清冽中铺着暖融心扉的明媚,映在她的眼中,也映进了她的心中,让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多吉半侧过头,压低声音,对一直沈默守在罗朱身後的紮西朗措道:“紮西朗措,我暂时把姐姐交给你了,别忘记你的誓言。”见紮西朗措点了头,又抬脚踢踢俯卧在罗朱脚边的银猊,半是叮嘱半是警告道,“银猊,守住本份,把你的獒奴保护好,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奢望着要。”
“嗷──”银猊沈闷地低嗥一声,晃晃硕大狰狞的脑袋,半阖的三角吊眼里尽是胆怯的委屈。
“多吉,我不是银猊的獒奴了。”罗朱使劲掐他的手心,不满地低吼道,“银猊是我的朋友,我是它的朋友。”
“好好好,不是獒奴了,你们是朋友朋友。”多吉悄笑着连声讨饶,只是往下瞥在银猊头上的目光透着一股森冷。朋友,恐怕也只有傻呆呆的猪猡才会这样认为。眼角余光捕捉到从紮西朗措眸子里一闪而逝的若有所思,心里松了松,很好,这个男人也瞧出了银猊对待猪猡不合常理的怪异态度,有所警惕和防范就行。
“#@¥!”兵士挥舞长矛,喝令俘虏们开始行走。
没了其余俘虏的遮掩,罗朱和多吉也不敢再悄悄私语。罗朱先走,银猊立刻起身,紧紧跟在她身侧。多吉和紮西朗措抬了抬背上今天一早才拾拣的大捆枯枝枯草,并排着落後罗朱半步。
俘虏开始行走後,罗朱才发现女俘虏们的行走姿势比挨了板子的兵士更加怪异,明显是昨晚上纵欲过度导致的悲惨後果。她想了想,为了不凸显自己的正常,走路姿势也变得和那些女俘虏一样怪异起来。看押兵士的目光在掠过女俘虏怪异的走路姿势後,脸上全都浮起一丝暧昧的邪,肃严的神色似乎也松懈了些。
多吉和紮西朗措看见罗朱突然改变的走路姿势後,都微微一愕,继而了然,对心爱女人的灵敏反应十分赞赏,不过赞赏之余内心也各自活动开了。
昨晚在帐篷里就不该用“魅”迷惑猪猡睡觉,应该直接把她压在身下和那些男俘虏一样狠狠地做个够,让她今天名副其实地走得怪异才对。想到过一会儿他就要离开猪猡,跑回古格给阿兄报信,多吉心中的後悔更是比海深,比山高。
昨天傍晚他该三两下解决掉与他争抢的男俘虏,顺应形势地要了他的仙女才对。即使後来被苏丹王中途制止,做不完全程,他也进入过心爱仙女的身体里,了却长久的心愿和渴望。一路上,深深的遗憾充斥了紮西朗措的口,让他变得更加沈默。
太阳一点点升到头顶,翻过三座低矮的山峰後,大军朝一座较为险峻的冰川攀登。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有些乏累了,稍不留神脚下就会打滑,倒在地上还好,爬起来再走就行了。要是不幸跌落到冰雪融成的幽深山涧中,那才真正要命。
而此时,俘虏们就恰好行在了最为危险的地段。此处离山顶约有两三百米,左侧是冰雪覆盖的陡峭山壁,右侧是悬崖,悬崖中部云雾缭绕,云雾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冰雪融成的溪涧。一条仅供一人勉强通行的尺宽绝壁小路蜿蜒绕山,大概有一百三十多米长。前面过去的众多兵士已经将路上的冰雪踩碎成泥泞,并在左侧山壁敲入了几十个可供抓握的铁楔,後面的人只要牢牢抓着铁楔行走,一般不会出什麽大问题。不过绝壁边寒风凛冽,吹得人的衣袍飒飒翻飞,无形又增加了行走的难度。
罗朱翻越山脉过来时,并没走过这种危险的小道。她有些担心地看向多吉和紮西朗措,两个男人冲她安抚地笑笑,先踏上小道的银猊则回首对她鼓励地低嗥一声。
她无奈地闭闭眼,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走也得走,就当做拿命在夜爬华山好了。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着左侧山壁上的铁楔,小心翼翼地往前方的小道迈出脚步。每走两步就要换一次抓握的铁楔,虽是走得心惊胆战,却要比想象中的恐怖好上太多。不过心里还是止不住地腹诽,尼玛的这支军队负责带路的到底是哪个蛋白质,明明还有一条又安全又好走的翻山道路,为毛要走这种考验心理素质,考验小脑平衡的绝壁小道?
看罗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多吉对紮西朗措微微点头。紮西朗措沈郁麻木的视线从他脸上漠然扫过,也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赶在他前面,紧随罗朱身後。
多吉跟在紮西朗措後面,背上一大捆枯枝枯草与他瘦削纤薄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行到中间,一股猛烈的寒风从绝壁刮过,背上悬空崖壁的大捆枯枝枯草摇摇晃晃,将他的身体也连带着晃颤起来。
“@#!”
走在多吉後面的是一匹马,马後跟着的是一个看押俘虏的兵士,隔着马瞧见男童晃颤得摇摇欲坠,忍不住出言呵斥了一声,警告他抓牢铁楔。然而呵斥刚完,行在他前方的马的右前蹄突然一拐,马身顿时重心不稳,踉跄向前撞上了多吉背上悬空的大捆枯枝枯草。
“啊──”多吉发出惊呼,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