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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5

些红肿的大眼漾著晶莹的泪光,充满了希冀和惊喜,眼巴巴地望向他。伤痕斑斑的花瓣圆唇微微扁起,似哭还笑,带著点点委屈,还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那种寻找到依靠後的依恋和安心。

刹那间,心脏好似被一烧滚的银针扎中,在一片酸酸软软的疼痛中慢慢融化,一层层地往腔荡漾开去。

他放慢脚步,轻巧地走到牢门前,纡尊降贵地蹲下身,沈声笑道:“是啊,猪猡,我又给你送被子来了。这一次早点送,免得你再受寒高热昏迷。”

一个行经的女人是敏感脆弱的,一个身陷囹圄的行经女人更是敏感脆弱的。若是这个身陷囹圄的行经女人才经历了一场耗神耗力的惊恐,身体又冷又饿又痛,那这份敏感脆弱则会成等比地直线往上攀升。

乍听到貌似关心的话语,罗朱心里一酸,黄鼠狼给**拜年之类的警戒心唰地就被扔到爪哇国去了。嘴巴扁了扁,“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牢门被轻轻打开,释迦闼修钻进牢房。不顾一身华贵,就在牢中席地而坐,伸臂将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连人带毡毯拥进怀中。

他也不出声劝慰,只让她倚在膛上,由著她嚎哭。右手紧紧抱著她的腰,左手在她的背脊上慢慢摩挲,低头专注地看她号哭。

奔涌的泪水很快就将他前的织锦缎子浸湿大片,把六眼天珠和阿修罗子念珠洗濯得越发泽亮。畅快嚎哭的女人无意识地用沾了尘灰的白嫩小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泪水,苍白的小脸顿时变成了肮脏的花猫,衬著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可笑又可怜。

满腔都是酸酸软软的疼,间或针刺般地抽搐一下。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好像中毒了一般,身体有些虚软无力。隐隐觉得但凡她开口,无论想要什麽,他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予。原来真如法王所说,他不过是喜欢了。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一个卑贱的奴隶,一个由他亲手捕捉、亲手烙印的奴隶。没想到活了二十六年,他烈?释迦闼修竟也会有爱上女人的一天。可是,她现在是王的奴隶,还不属於他,不能随著他的心意把玩宠爱。嘴角微微抿紧,狭长的眼眸沈沈暗暗,深邃而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嘶嗥的哭声才渐渐弱下来,罗朱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委屈随著这一场哭发泄了不少。她断断续续地抽噎著,蜷缩在释迦闼修温暖的怀里,有些无耻地不想动弹了。

“哭够了麽?”释迦闼修莽雄浑的阳刚嗓音放得又低又柔,像是静谧夜晚中悠扬的大提琴声。

“唔”她含混不清地呓语著,裹著门帘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这个下意识寻求安全的举动像是一颗小石子,在释迦闼修的心湖中荡开一圈圈淡淡的涟漪。他撩起她左鬓边几勉强维持著辫子模样的齐耳细辫,目中闪过一丝诧异:“猪猡,这几辫子是怎麽回事?”

罗朱斜睨了一眼,红肿的眼睛又涌出两泡热泪,扁嘴回道,“是是王的手掌砍断的。”她移了下头,把受伤的耳朵露出来,“你看,王还把把我的耳朵给擦伤了。”

释迦闼修常年游走在血腥杀伐中,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当时的危险情况。只要王的手掌再略微偏移一丁点,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就该去香格里拉轮回了。搓揉著几短短的小辫子,心里涌出千种滋味,万般思绪。

王把小猪猡关进地牢,看来并不是对她丧失了兴趣,而是一种逼到极致却又无法淋漓倾泄的暴怒所致。这小猪猡到底做了什麽会让王如此暴怒?不但差点失手杀了她,还狠心地将她一个人关进地牢?

他自袖中抽出一方绢帕,轻柔地拭去她脸上混著泪水的脏污,低声问道:“你怎麽会被王关进地牢中?”

罗朱沈默片刻,才弱弱道:“我冒犯了他,他一生气就把我关进来了。”

不是生气,是暴怒好不好?释迦闼修暗暗撇嘴,继续诱哄道:“小猪猡,说详细点,指不定我能从中找到救你出地牢的办法。”

“真的?!”罗朱红肿的迷蒙眼眸瞬间亮了许多。完全没注意到猪猡前面突然多加一个“小”字所带来的亲昵与疼宠。

“你先说说看。”

虽然释迦闼修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有希望走出冷血腥的地牢就好。当下,罗朱也不犹豫,立刻将自己怎麽冒犯王的前前後後详实地说了出来。

☆、(12鲜币)第九十三章 释迦闼修探监(二)

释迦闼修安安静静地听著,犷英武的面庞逐渐趋向面无表情。

“简而言之,你不满王杀了两个犯下谋刺大罪的奴,愤怒之下斥骂了王,所以才会被王关进地牢。”他把罗朱所说的做了个简短的小结。

“嗯。”罗朱可怜兮兮地看著他,希冀地问道,“烈队正大人,找到救我出地牢的办法没有?”

他微挑眉头,扯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屈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道:“小猪猡,你说得还是太简单了些,我没法从中寻找到救你出地牢的契机。乖,再说详细点,就先说说那两个谋刺者具体的死样吧?”

变态啊!知道怎麽死的就好了,为毛要知道具体死样?罗朱心里腹诽,却不得不硬著头皮认真回想。

“阿兰尼玛被王活活强暴致死,漂亮的五官全部扭曲,眼睛暴睁突起,赤裸的下身布满青紫瘀红,腿心处更是鲜血淋漓,从里到外没一块好。”惨厉的尸体仿佛就躺在眼前,她也因著血腥的回忆瑟缩成一团,双目有些失神地呢喃道,“王的手臂往後轻轻一挥,曲珍梅朵的头颅瞬间就飞到了寝角落,从断颈处喷出的鲜血好像泉涌,把王的整个後背都染成了殷红,犹如地狱一样恐怖。”

“有胆子谋刺王,自然就要承受死亡的後果,那样的死法真是太便宜她们了。”释迦闼修拥著罗朱,森冷冷地接口,“如果当时我守在王的身边,定会先将她们扔给獒犬奸,再把她们的骨头一寸寸敲断,然後剥皮抽筋,剔喂獒。”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随著释迦闼修的描述浮出一幅幅残虐画面,罗朱的喉头一阵痉挛,差点又冒出口酸水。拥著她的温暖怀抱仿佛突然间荆棘丛生,将她所有丧失的理智和警戒尽数扎回脑袋。是她痛晕了头,冷晕了头,吓晕了头,以至於大错特错地将一头残忍凶兽当成了个好心男人。的确,身边的男人曾给予过她一定的提醒和帮助,但其本质至始至终都是残佞而血腥的,那丁点人的光辉不过是稍纵即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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