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是催命的声音。
谁能想到,那天下第一坚固的城墙竟然生生被人撞出了一个大口!
“保护王爷!!!”昌**队无疑已经大乱。
御初虹沉了眸子,“众将听令!绕过战死的兄弟,随我直取贡城!”
“杀!!”
霎时间,十万铁骑破城而入,杀声震天。
婼雪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温热,凭泪水淌满脸颊,“之后呢?之后怎样了?”
御泽看着女皇充满希冀的眼,心中一阵酸涩。“陛下,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一定要有准备……”
婼雪瞪大了双目,突然伸手不顾君臣之隔男女之别紧紧抓住御泽的双肩,紧张地问:“是初虹出事了?她怎么了?!”
御泽看她双目通红,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脸色似乎又憔悴了一分。想要说的话立刻咽了回去,但经不住女皇再三询问,还是很不忍心地缓缓道来。
原来自从婼雪领兵至贡城城下之时,那戚王就躲在暗处注视着一切。于是他就注意到了婼雪时不时抚上左边胸口的小动作,他很直觉的感觉到这个地方一定藏有什么蹊跷。
直到婼雪被一箭穿胸,那时候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触动伤口周围,而婼雪却反其道而行,竟然伸手抚上了那片区域,这令戚王完全确定,这个地方一定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让若国女皇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
战场的突发变故很快就让他看清了真相,那藏在女皇左胸口的东西就是御初虹的藏身之物。御初虹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被风沙迷了眼睛,戚王也不例外。别人以为御初虹是从天而降的,而只有他知道,御初虹一直都在女皇身边。
这昌国戚王爷闲暇时最爱读一些闻怪史,知道这件事,其实就是一出“画皮戏”。
古时候曾有方士以人皮作画,画完之后取求画之人的心尖血和在墨中作点睛之用。但凡成功的作品,那人皮上所画之人便会从画中走出,像寻常人一样活生生的立在光天化日之下。
“呵呵,重返人间的鬼魂岂能久留?就让本王再送你上路一回。”
那戚王寻了个时机,浇了一盆冷水在御初虹的身上,主将身死,原本被她带来的三万阴兵也化作了尘土重归地下。趁着御家军军心大乱之际,那戚王不慌不急的命令手下,将那张已经显露出画中人物的人皮呈到了他的手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贡城失守,下一步恐怕就是直取京城。
婼雪部署好防线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宫城内的摘星楼上,搁在栏杆边的手微微一扬,杯中玉露顷刻倾楼洒下。左胸的箭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初虹,这一杯敬你。”
她低头,看向桌子上四分五裂的人皮,那上面的画像虽已四分五裂,却仍旧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去相信,那个人还在。
“你这次来的真突然,我都没有准备好你就出现了。你知不知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这些年我耗去无数心力物力,等的就是你完好归来的这一天。”
婼雪说着又酌了一杯,举目望天。泱漭天际,数点寒星,皆倒映在她双眸盈出的泪中。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你一面。”她一仰头,饮下杯中露,泪水无声淌下。“这些年我无数次回想起当年送你出京城时的情形,心里都会闷的发疼,后悔为什么没能和你一起出征,那样我们或许就不会分开。”
放下杯盏,她有点踉跄的起身站稳,缓缓走向楼台边沿,华贵的龙袍下摆在地面上缓缓擦过。
“若国怕是将亡于我手……届时城破,我便是大若的罪人。”婼雪阖上双目,顶楼的风吹在脸上并不温柔,寒风拂起她罩在外面素白的披风似是在祭奠这兵败的一夜。她呵出一团白雾,说话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初虹,你曾说若国需要我这样的君主,这话,怕是说错了。”
“御初虹说过的话,怎么会错?”
婼雪闻言如遭雷殛,脚下一虚,险要跌落高台之时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她的双手温柔而坚定,就算脚下是九层高台她也可以完全放下戒备被身后之人拥在怀中。
婼雪睁大眼睛,泪水不止反涌出许多,纵横淌满了脸颊,她胸膛剧烈起伏,心中恍如巨浪滔天,又惊又喜地想要回头看一看身后的人却被人抵住了头。
“不要看,会吓着你。”
“不!我说过,不论你是人是鬼,不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初虹,我怎会怕你。”再也不能止住内心翻涌的浪潮,她的初虹,不管成了什么样,都是她心中最挂念的人。
抵在头上的手,仍旧坚持不动。
御初虹声音闷闷的,不似往日精,“阿雪听话,我现在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连自己都无法接受,又怎能将它呈现在心爱之人面前。若非见婼雪自我厌弃,心志动摇,她怎敢现身于此。
婼雪闻言浅浅一笑,“好,我不看你。这里太高我害怕,初虹抱我进去可好?”
“好。”
御初虹将怀中人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座位上,然后想去蒙住她的眼睛,却不料婼雪反应极快,一扣一推便将那几欲蒙上自己眼睛的手制住,一回头,一张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没有害怕,没有惊恐,有的,只是从脚底透入心底的彻骨痛意。
苍穹之下,摘星楼上,若国的女皇伏在她的将军的怀中痛哭失声。
婼雪颤抖着抚上那已经全无往日姣好的面颜上,心如刀绞。“疼吗?”
御初虹面容一舒,仍旧狰狞万分,然而婼雪却知道她是在笑。
“都已非生人,又怎会痛。其实我倒无妨,只是累了你。”
婼雪摇头,“是我无能,辜负了你的期许。”
御初虹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若国偌大的宫城,“阿雪你看,若国的宫殿在当今诸国宫殿之中也算是占地颇大的了,这么大的宫殿和若国的疆域比起来,却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占到。而如此大的地域如今海清河晏,国富民丰,那都是你治下的。你何必妄自菲薄。”
“可是如今空有治国之能有什么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