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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殷切期盼等候订婚之日到来时,这一日元伯来请她,“蔓生小姐,老太爷请您过去。”
蔓生正在陪着小宝念书,她朝孩子轻声说道,“小宝,太爷爷找我过去,你在这里乖乖的。”
小宝听话点头,“好!那你要快点回来陪我!”
由元伯的带领下来到老太爷所住的院落,在一处从未进入过的房间前方停步,蔓生有些好于这里是何处。
元伯已经敲门应声,而后推门而入——
“蔓生小姐,您请!”元伯回头呼喊,蔓生走了进去。
当进入后,蔓生才发现这里是一座类似藏宝库的厅堂。厅里边满是珍异宝,像是聚集了尉家世代的收藏品,那些金光灿灿的宝物一一摆放着,就像是博物馆,让蔓生忍不住回顾。
老太爷就在厅堂最深处,他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像前方。
那幅画像上,有一个女子穿戴着凤冠霞帔,刺绣着凤凰的红盖头照在女子的头上,那是一个正准备出嫁的新娘。
蔓生好于这幅画中的女人,她上前呼喊,“爷爷。”
老太爷还在望着,他微笑着说,“蔓生,来见一见你的奶奶。”
视线落定在那幅画上,蔓生这才知晓原来画像上的女子是老太爷的妻子,也是曾经的尉家当家主母,虽瞧不见长相,却已经让她肃然起敬,“奶奶,您好。”
老太爷倒是笑了,“你这个孩子,总是这样认真,对着一幅画也能问候。”
蔓生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老太爷望着画像忽然道,“蔓生,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们两个,我以为你们也走不到最后。”
蔓生又怎会不知。他们两家的背景这样悬殊,而她又有过一段婚事,“爷爷,我都知道。”
“你很懂事,也很善解人意。”老太爷又是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尉家所做的一切,我都有看见。我真心祝福,希望你能和他一起相伴一生,你们能一直陪伴在小宝身边。”
“我已经老了,没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子孙都能幸福。”老太爷年迈的声音在厅堂内回响,沉静中带着无数的期盼,这番直击人心的话语,让蔓生真切感受到这份祝福。
老太爷转过身,将放在柜子上的红木箱子打开,“这一套凤冠霞帔,订婚礼的时候你就穿上吧。”
蔓生定睛一瞧,箱子里的那套凤冠霞帔,正和画像上女子所穿一样。
这绝对不是刚刚打造的礼服,而是尉家世代相传的礼服,蔓生感到意外,“爷爷……”
老太爷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枚戒盒,红色丝绒的戒盒被打开,那枚金戒指拿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中。
戒指并不重,可是却沉甸甸在蔓生心间。
老太爷道,“这枚金戒指,你也知道,是我们尉家代代相传的信物。”
蔓生当然知道,这枚戒指曾经在王子衿的手中,后来由王燕回交还。而此刻,却到了她的手中。
“我希望这枚戒指,等到日后,能由你交到小宝的手上。”老太爷语重心长嘱托,“蔓生,爷爷的心意,你明白了吗?”
如今尉佐正和王子衿双双过世,本该是长子嫡孙继承的金戒指,老太爷亲自转交给她,这意味着老太爷已视她为尉家最亲的人。纵然不是大少奶奶,可小宝却会成为尉家新一代的大少爷。待二十年后,小宝长大成家立业,她再将这枚戒指交给孩子,给他未来的妻子。
这是家族传承,也是这个家所有的美好期盼,蔓生捧着戒指,心中一腔赤诚翻滚,向老太爷许诺,“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
夜里边蔓生照顾小宝睡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套凤冠霞帔放在柜子上。
灯光下,闪烁着霞光一片,十分美丽。
蔓生忍不住上前,伸手轻轻碰触。那样美丽的礼服,是老太爷亲自送给她的,她盯着看了许久,竟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因为太专注,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已经出现在房门口。
他静静倚着门而站,间隔了一些距离看着她,她正瞧着手边的凤冠霞帔,脸上有着一抹不可抑制的欢喜。
那双眼眸也是不自觉放柔,他出声问,“真的有这么好看?”
冷不防一道男声响起,蔓生扭头望去,见是他归来,她立刻上前喊。“容容,你快来看!”
遇上高兴之事,蔓生就忍不住唤他的小名,她一把搂过他,拉着他去瞧那套礼服,“你快看!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订婚礼的时候,我就穿这件!好不好看?”
尉容微笑聆听着,眼底是她欢喜雀跃的模样。
蔓生又是说,“你知道吗,我妈妈结婚的时候,也穿了凤冠霞帔,是外婆特意给妈妈置办的。可是那套礼服,后来因为家里不小心着火就给烧着了,妈妈那时候好难过。”
“那套礼服被烧没了?”尉容可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礼服还在,可是已经烧毁了……”蔓生一想起。也感到惋惜,“妈妈找了师傅,想要补好,也没有办法,现在还放在家里……”
如今不曾想,她竟然也要穿上凤冠霞帔。
“我记得你家里有件婚纱。”尉容却冷哼了一声道,像是耿耿于怀。
蔓生笑道,“还不是小璇和若水说,这个年代都不流行穿凤冠霞帔了,该穿婚纱才对,我才想穿婚纱的!”
“真的?”尉容问道。
蔓生点头,“真的!”
“那你现在穿上这件礼服,给我瞧瞧。”尉容忽然提议,蔓生愣了下,“不好吧?这可是订婚那天穿的……”
他却执着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这套礼服好复杂,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穿……”蔓生有些犯难。
尉容一笑,开始为她解开衣扣,“我来帮你。”
“我自己来!”蔓生同样执着,总要穿戴好了才给他看,“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偷看!”
蔓生捧起礼服往另一间房间而去,尉容就坐等在原地。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不曾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