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
但是契丹人迟早会发现近身混战对他们没有好处,他们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到那时等他们重整阵型,必定会以游射之阵决胜负。
那时他们这群几乎失去了八成马匹的绿林马帮,铁定全军覆没。
决不能让他们抽身!恰在此时,耳边响起了号角声,再看辽兵们口中叱喝连连,纷纷拨马且战且走,看意思竟是想脱离战斗,显然他们的头目已经发现了自身处境不算太理想,准备重整旗鼓。
他们座下有马,冲撞之下根本拦不住,而且以乱箭交替掩护,想追也追不成。
当真怕什麽来什麽,唐云抓住一匹无人战马翻身而上,大吼道:别让他们跑了,追!追上去!但是马贼们听他的,马帮标师们却不听他这个外来户的吆喝。
他们反而纷纷欢呼,以为打退了辽兵的攻势,然后就开始去围攻那些还没来得及脱离战斗的辽兵,甚至救助伤者。
完了!唐云顿觉大势已去,实在不行就跑吧,虽然逃跑的机会实在渺茫,但是总有一线生机。
自家大仇未报,死在这荒山野地里决不甘心。
但是接下来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脱离战斗的辽兵并没跑远,有一些竟然返身杀了回来,又开始往人群里冲!唐云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帮家伙失心疯了不成?再看人群中有几个辽兵浑身是血正在大呼酣战,看样子铠甲精良,都是契丹正兵。
那些返身杀回来的辽兵似乎是想接应他们冲出去,而这几个人也在奋力往外冲。
其中一个契丹青年,明显是被众人簇拥保护着,而他的手里拿着号角。
天意!真是天意!唐云大喜,那定是辽兵的首领!部下们都撤出去了,首领反倒意外的被缠住了。
擒贼擒王!没想到在自己绝望之时,竟然有一个翻盘的战机突然出现。
再看他看见了韩月。
韩月手持铁鞭,舞动如狂风,那几个辽兵始终冲不破他的阻截。
而且韩月骑术高明,总能事先截住辽兵的突围路线。
一个辽兵冲得过快,竟被他一鞭连人带兵器砸下马来,便是那契丹青年,与他连过十余招,竟过不得半步。
韩月也是盯死了他,不管那契丹青年跑到哪里,他便追到哪里,穷追猛打,死缠烂打,根本不管其他人。
显然,多亏了韩月,他们才能挣到这个起死回生的战机。
快!生擒那个汉子!否则大家一起死!唐云狂吼,催马便奔那汉子过去了,马贼们此刻只有三十余人还跟着他,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跑了,但是毕竟都是骑兵,斜刺里奔过去生生截住那些过来接应的辽兵,刀枪并举再次大战。
辽兵此次也是急了眼,纵马狂冲,拼命想抢过去。
而那青年眼见援兵来临,似乎也迸发出了潜在的爆发力,爆喝一声,狠狠一刀劈在韩月的大铁鞭上,长刀竟然爆碎断裂,韩月像是被千斤巨锤击中一样,铁鞭差点撒手,人也差点被摔下来,战马也往旁边倒退了数步。
他没料到这家伙在狗急跳墙竟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明知道这厮用力过猛,接下来肯定不堪一击,但是手臂酸麻,竟一时返不过来精力,竟被那汉子冲过了自己的阻击!那契丹青年闯过韩月这一关,心中大喜,纵马刚跑了几步,突然旁边人影一晃,接着一个人便像苍鹰扑兔一般横空而至。
若是平时,早就迎风一刀砍去。
但他此刻几乎虚脱,竟无力躲闪,更别说拔刃反抗,他吓的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被一脚重重踹在肩上,他哇的一口血喷出来,从马上飞出去一丈多远,正摔倒马帮汉子的人群中。
来者正是唐云,他这一击漂亮之极,踹人夺马,显示出高超的马上功夫。
快,抓住他!生擒他!唐云大吼,拨马便要过去,但是辽兵中有一骑更快,后发先至,两人几乎同时到达。
唐云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的一个铁板桥,一股劲风从上面扫过。
他顺手从地上捞起一根长枪,身子都没起来便是一个丹凤朝阳,大枪抖出了数个枪花,连点那辽骑的上中下三路。
谁料那辽骑武艺好生了得,手中的铁骨朵舞的风雨不透,连挡三枪,而且力气极大,反手一锤横轮。
准确地击中了唐云的枪尖。
直接把枪头给砸折了,唐云被这股大力震的握不住枪杆,直接撒了手。
周围众马帮一见来者凶悍,顿时齐发一声喊,一起涌上,刀枪并举如林,想要依多为胜。
没想到这厮当真剽悍,挥舞骨朵便冲进人群,直打的刀枪乱飞死尸翻滚。
然而也就是因为这一阻,到底还是被唐云追上,对准他后心便是一箭。
谁料如此近的距离,那骑士竟然如背后长眼一般,身子一侧便躲过,回手一骨朵便将唐云坐骑的脑袋砸得粉碎。
唐云惊叫一声,摔做滚地葫芦,但接着便纵身而起,故技重施准备断马腿。
然而他刚到马肚子下,上面便是劲风压顶,他使出吃奶的劲往旁侧闪,铁骨朵几乎是贴着他的屁股砸入地里半尺深,如此力,当真骇人听闻。
先机已失之下,他抬手飞刀而出,同时一个懒驴打滚,那骑士只是轻轻的一摆手,骨朵便将钢刀磕飞,眼看主将已经遭擒,顿时满心怨恨便想撒在唐云头上,待要追杀,横空飞来一箭,令他停下动作,唐云也因此捡到一条性命。
再看那契丹青年已被韩月掌握,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若要他活,尔等退下!否则便杀了他!字正腔圆的契丹话自韩月口中喊出,那些部族兵倒还罢了,那些契丹兵一阵恐慌的惊呼,阵阵骚动,似乎军心已乱,纷纷冲那勇辽骑大呼小叫,显然这家伙也是个当头领的。
此刻唐云才看清楚这厮的模样,竟也是个二十多岁的英武青年,穿戴与契丹人不同,似乎是个部族首领。
身着白裘兽皮头戴貂帽,脑后有金钱鼠辫,披着一身破旧生铁牛皮甲,与身后的那些部族兵的打扮相同,唯一区别只是他是唯一的披甲士。
显然这是一支部族兵和契丹兵的混编部队,这厮是部族兵的头领,而那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