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许走!那小校倒也不傻手一挥,兵马呼啦围上。
既如此,在下也明说了吧。
除非公子送我等一程,到了边境,我等自会放人。
在下一介商贾,并非宋朝官兵,讲究和气生财。
今日得罪了萧公子和众位大人,那些财货,便算是我等的赔罪之物。
大人想清楚,若是大人不答应,大家便在这里耗着算了。
不过这对萧公子的伤势可没好处。
你这是何意?少帅伤势如何要紧?那小校一听这话,脸色变了。
萧公子受了内伤,须快快医治,若是耽搁的久了,只怕便性命堪忧。
到时候即便大人救他回去,恐怕也有不测之祸。
所以,大人须快作决断!韩月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般直刺对方的心。
你……你这南蛮!若是少帅伤重,你便将他放了,我等岂不是也来不及救治。
某家有灵丹妙药,只要到了边境,某家自会助公子疗伤,到时大人可在一旁看着无妨。
若是无效,大人自可取在下首级。
韩月说着,突然觉得脸一凉,用手一摸,顿时惊喜。
再看阴暗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已有零星雪花飘下。
众人亦有发觉,纷纷仰头看天,待到看到时,已是小雪不断。
天不亡我!韩月心中狂喜。
这场雪来得太及时了,正好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那辽军小校还没回答,但是韩月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因为他的眼之中,只剩下了屈服……***********************************宋绍圣四年十一月丙辰,陕西镇戌军,彭阳城。
此时距离年关已近,虽然边境战火不断,但是陕西的百姓们早已习惯战争。
几十年都这麽过来了,便是西夏人也要过年啊。
再说此刻天寒地冻的,一般西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
所以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备年货,盘账要债,准备过年,衙门的兵吏们也照例在这个时候挨家挨户上门拉壮丁出役夫收取各种杂税,顺便敲诈勒索,以应付相公老爷们的差遣。
城南的一家客栈,此时到是无甚生意可做。
外地的客商们此时多已返身回家过年,店内的伙计博士在这个时节也多回乡去了。
客人少,店便显得冷清。
不过客栈内有酒肆脚店,所以隔三差五还有些闲汉前来吃喝,总算有些生意。
不过今日,店内来了十数名汉子,虽然都穿着便服。
但是见多识广的掌柜一看便知是军营里的厮杀汉,虎背熊腰肌肉发达,有的脸上还有可怖的刀疤,还有敞胸露怀的便可看见身上的纹绣,刺龙刺虎的一大堆。
有几个,面门上有金印。
不过这班贼配军到了店内却也不生事,只是吃喝,却不时盯着过往之人,显然心思不在吃喝上。
那掌柜的只是往楼上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楼上的那个大官人,显然是不希望闲杂人等前来打扰,故此才带了如此多的人来清场。
却不知是何等人物,手下倒有这些彪悍之辈,莫非是官府的老爷微服私访不成?楼上甲子号房内,折可适端坐。
自半年前的平夏城大捷之后,参战诸将多有升赏,但是他却落得个戴罪立功的结果。
当然还有那个莽夫苗履,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偏远军州查酒贩子的税。
他自认无罪有功,反倒落得这般下场,还是章桀力保的结果,心中不免有些英雄气短。
当年洪德寨奋身高呼横扫千军的英雄,此时已经沦为别人的笑柄。
真正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现实。
但是他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二十余年的关山岁月,无数次的出生入死,让他早已看透人情世故。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不公平,他只是个凡人,无力去改变什麽,只有默默忍受。
作为大宋的武将,能得到这个结果,仍在边境掌握着军权,仍有翻本的机会,他就已经知足了,实在不能再去不知好歹的要求太多。
而他在这里,是在等一个人。
他自然记得当年的那个亲兵都头唐云,自从章桀主持陕西军务以来,无数和唐云肩负相同使命的奸细被源源不断地送进西夏境内,为宋军取得了无数宝贵的情报。
可以说迄今为止宋军所取得的每一次重要胜利,其中都有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英雄默默做出的贡献。
但是,奸细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有能为自己所用的,也有失去控制的。
他们之所以不停的把奸细送入西夏,就是因为不停的有奸细失去联络,或者变节,或者脱离他们的掌控。
这个唐云,曾经是他们寄以厚望的一颗重要棋子,也是所有奸细中深入西夏权力核心最深入的人,同时他还有着特殊的身世。
但是自从西夏政变之后,他们已经将他列入已经失去掌控的,有可能变节,不再值得信任的一员。
折可适怀疑,唐云可能已经成为了同时服务于西夏和大宋的一个双面间谍。
毕竟他曾经是一品堂的重要成员,现在又得到梁太后信任,甚至能够参与军国机要,地位已经不同凡响。
人都是会变的,尽管平夏城之战他传来的情报为战役胜利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但是也是仅此而已了。
也许他还效忠大宋,但是也许他只是想借助大宋的力量来打击他的敌人。
毕竟爬到他这个高度,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奸细来看待了。
毕竟宋朝能给他们提供的,也只是荣华富贵而已,西夏的荣华富贵和宋朝的也没什麽不同,更别说他的身世就让人怀疑他到底有几分效忠大宋。
这种种的猜疑,最终让这个棋子彻底打入冷宫。
不过对于章桀来说,这不过是个不成功的尝试而已,甚至连挫折也谈不上。
他有的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