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就离开了场地中央,就在旁边的半人高的丹青树后面,周正紧紧地按住她的腰把脸贴过去,那女人立即顺从地仰起脸,双眼水汪汪地对着他。“没想到媛媛姐竟有这么帅的儿子。”她说,那时他们几乎不改变位置只是扭动腰原地踏步。周正发现她的面颊开始发热,可以感受到手心发出的汗了,这时他让嘴唇贴紧她的耳朵悄声说:“不仅帅,还很坏。”
“我就喜欢坏坏的男生。”她喘息着说,并将嘴唇微启撮成一圈等待接吻,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但周正没有吻她,用双手搂住她让她停止了跳动。她的全身发出一阵充满快感的战栗,她喘息着把周正那一头干燥而又柔软的头发揉乱了。并让自己的耻骨擦着他,下腹部一阵痉挛,周正只是故意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但当他抬起头的瞬间,他发现了媛媛就在丹青树的另一边,她怒目而视,像是让人侵占了领地的一头母狼。那女的也一惊,随即绽放着笑脸:“是媛媛姐。”“你们真够无聊!”媛媛怒气末消,听着媛媛说出的“无聊”一词,刺伤了她的自尊心,让她心里顿时生出恶意,而这恶意在她刚刚让媛媛搅了好事的时候还朦胧着。“你生什么气?犯得着吗?”她也恶言相向。
“他是我的儿子,我说不得吗?”媛媛先发制人,令周正刮目。他从没见过媛媛
强悍刁蛮的另一面。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大声地说:“可他是男的,是男的就想和女人相好!”“我的儿子和谁好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跟你!”媛媛又强调了这个,让她非常恼火,她暴跳如雷:“我怎么啦?你说我怎么啦?”“你怎么啦还得着我说吗?这里谁不知道,你就是见不得英俊年轻的男人,那个女人像你一样,见到男人就挪不动腿,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上凑。这里那个女的让丈夫追得满大街地跑!那个女的在大庭广众之中让丈夫搧了巴掌!你丈夫就在那头,要不要我把他叫来!”媛媛话里充满了嘲弄。周正发觉她的话一多就容易失控,丧失掩饰,就容易伤人。
“好你个郑媛媛,老娘看你有个心仪的儿子才让着你,你倒好出口伤人专揭人家的短处!我喜欢年轻男人怎么啦?我就是喜欢,你要是有丈夫,不信我把勾上床去!你儿子又怎么啦,难不成你要把儿子当老公使,才这样吃酸呷醋!老娘今天就跟你说白了,你好好看紧你的儿子,那一天,我把他弄上床去,还要让你过去瞧瞧!天下的寡妇怎都这样,自己没了男人也恨不得天下的女人都没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怒骂刺激了,媛媛顿时被自己失控的情绪笼罩了,仿佛她刚和魔鬼同过浴,浑身上下都浸满了伤人的毒汁。周正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嘴唇哆嗦着就是说不话来。这时那女人就在周正跟前,她得洋洋地对着周正,这令周正愤然而起,他猛地挥起巴掌,狠狠地搧在她的脸上。
顿感时她的脸上五个指印,周正抢完手臂左右看看,已经开始有行人注意他们。有人高声大叫:“打架了!”随即就围聚过来了一大堆的人。那女的捂着一边的脸嚎啕大哭,这时,上来了一男人的,看来是她的丈夫,他连声问:“你怎么啦?”“他打我!”女人手指着周正,见那长得粗壮的男人上来,周正竖起食指对着他说:“是她污辱我的妈妈!”话音刚落,左边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他踉跄两步倒在了地上。“你讲不讲理!”周正试图站起来,又一脚闷在他的脸上,他抬脚又朝周正踢过去,周正面朝下已经用手臂护住头,他的第二脚踢在了周正的小臂上。
这时媛媛竟像只发怒的野猫,她窜了上去,用膝盖猛顶着那个人的屁股,往那人身上吐唾沫,手抓,头撞,脚踢,周正也趋势扭住了那男人,两个人跟他竟打得难分难解,一时也不处下风。好容易才让人拉开,周正然后后退两步,光线不好,但仍能看见他的周围蔓延的血迹,晚上,血是黑色的。媛媛猛地扑到他跟前,她小心地拭去他脸上的血渍。他感到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坦然,每一次剧烈的疼痛向他袭来时,都好像是对他心灵的一次温情的抚摩。
2.媛媛衣衫不整头发缭乱地出现在急珍室门口,她的心一直悬着跳着,仿佛是由高处落下的秋千。吃惊之余她感到难以名状的陌生:里面那个男人竟是自己的儿子,那个曾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乖乖虎么?她怀疑自己的感觉,就像她怀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她用目光寻找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在他出现之前,她是那么想念他,甚至等待不了一时一刻。周正缝过了针半边的脸捂着纱布,他从容镇定地朝媛媛走过来。当她的目光捕捉到儿子的目光时,立刻释放出充满力量的柔情。这目光直达周正的心房,像充电一样在他那儿减缓了痛苦。
他们在医院的一张长凳上坐下,“正儿,疼吗?”媛媛关切地问,“疼!现在不疼了!”?他们的目光久久相对,一刻也不愿分开。周正尽量使自己的呼吸轻缓。周正将一只手十分掩饰地抓住媛媛温暖柔软的手后,紧紧地握住,不时地用力,用力。媛媛觉得泪水直往上涌。她用手指去抚摩周正滑润的掌心。在两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中间,皮肤的记忆有时是那么密切的联系,媛媛觉得抚摸周正皮肤的质感,好像是迅猛而来的潮水,立刻驱逐了刚才萦绕着她的陌生感,随之而来渐渐升起的是旧日的亲切和隐约的欲望。他们把这一切都寄两只手上,它们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宛如两个炽热的身体……
“妈妈,你打过架吗?”周正问,媛媛细声地说:“那敢啊,从小我就怕见血,家里宰鸡剖鱼我都不敢看。”“那你刚才怎那么勇敢。”他继续问着。“我是见不得你让人欺负的,你不是也为我才受的屈辱,我当然会舍出命来。”媛媛说得慷慨激昂,周正笑出声来,她就急了:“你不信啊,你是我的儿子,我就要一心一意地为你付出,那怕是生命。”周正怕她焦急,忙说:“我信的,我信你。”一笑,牵动了身上的某一疼处,不禁咧牙吡嘴强忍着,但她的真情让周正感动。离开医院的时候周正已经复归平静,屈辱的心情很快被一种非凡的成就所替代。别看媛媛的性子平时软绵绵的,一举一动都有些逆来顺受的温顺,真的如水般柔软。但是,要是一不小心冒犯了她,眨眼的工夫她就有可能结成了冰,寒光闪闪的,用一种愚蠢而又突发性的行为冲着玉碎。
周正除了眼角的一道裂痕缝了针,其它的都是皮外伤。看出没有大碍媛媛才放心下来,两人打了辆车回家。谁来为受伤的周正洗澡,媛媛觉得自己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