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管的。」
哥们嘴一撇,手一伸,「净说风凉话,挨欺负的人多了,还不是仗着有人。我告你大鹏,辛家营内俩玩意跟陈浩天一个揍性!」
大鹏说这不是仗着不仗着的事儿,「给挤兑急了不没辙了吗。」
「不还是欺负人吗。」
大鹏说话不能这么说,「都被骚扰多少次了,光我知道的就两三次。」
「那照你这意思,我师父给自行车厂送劳保,不也是骚扰吗。」
紧接着就「啊」
了一声,「对不对?」
「我哪知道。」
「你是不知道,不沾你身上会说着呢,不就向着他们说吗。」
「怎成向着了?事实就是嘛!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怎说?行啦,你这喝完酒就没完没了。」
「嫌哥哥话多?」
「嫌不就不来了。」
「还让哥哥说话不?」
「半天不都没闲着吗。」
「还让不让吧?」
「兄弟错了行吗!喝酒,咱不说了。」
「两壶扎啤都喝了才多少?两泡尿不就下去了,得把串跟腰子都包圆了。」
拍着大鹏肩膀,哈哈哈地,随即又点了根烟,「二五眼人敢这么干吗,不敢,肯定不敢!这叫啥,这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腿耷拉下来,人往椅子上一靠,朝大鹏又「哎」
了一声,「你表叔他大爷,内些年啥没干过,当兵时比咱岁数还小呢,他内媳妇儿不都抢来的。」
烟越抽越多,话也越扯越远,「说白了,这叫富贵险中求,拳头大了就牛逼,背后谁还敢说三道四提内些事儿。」
大鹏说你这都打哪听来的,「净瞎说。」
「什么瞎说,还有你四姑爷,知道在学校都干过啥吗?」
嘬了口烟,大鹏说干啥哩。
「我大堂姐知道不?」
大鹏说知道,不一中老师吗,「咋了?」
「咋了?被你四姑爷玩了,肚子都给玩大了!」
大鹏脸儿挂不住了,「胡说八道!可不能顺嘴瞎秃噜!」
「我能昧着良心拿自己亲堂姐开玩笑吗?不天打五雷轰?」
扬起手摆了摆,说不提了不提了,话却还是甩了出去,「不就欺负人吗,还有你四姑奶,看着挺那个,背地里,嘿,就一狐狸精。」
大鹏也把手扬了起来,往身前一挡,说打住,「说点别的行吗?」
知道哥们上头了,也怕他继续下去没个头,忙道:「内啥,上回说的内封神系列来了吗?」
「我也就跟你碎碎嘴,跟别人提吗我,上赶着去拍人家都未必理你,还说这个,不找死么!」
大鹏拍着他肩膀说,杯中酒了,干了。
「你挨打是
不假,不也打我表叔跟焕章叔了,不看我面,不还有我妈呢,两边又都是亲戚。」
「都是亲戚,都是亲戚。」
扬脖干了扎啤,脑袋一耷拉,就在大鹏站起身时,哥们猛地又抬起头来,「冲你妈这么疼我,啊,咱啥都不计较了。」
「哥哥有度量。」
抱着哥们肩膀,大鹏说饭都吃好几次了,也说开了和解了还提旧账干啥呢,说把好的都拿出来,推着他进了西屋。
有日子没过来了,墙上又贴了不少海报,都是泳装的。
书桌上面垫了块玻璃板,还压了不少相片。
「这不我表叔他大爷吗。」
一旁摆着的还有几张。
「都内啥,厂庆内天照的。」
「什时候玩开相机了又,二姐照相馆的吗?」
「我老叔的,我就混个热闹,瞎玩瞎拍。」
「这还叫瞎拍,拍的多好。」
哥们说好管啥用,跟孙子似的忙乎半天,腿儿都累软了,「内天也喝酒了,最后都给吐出来了。」
「非得喝,又没人逼着。」
「不高兴才喝吗,你表叔也去了。」
看他在那叨咕叨的,大鹏说找啥呢还,不说把东西拿出来。
哥们说找钥匙啊,说之前不没在家吗,「也不知是谁翻腾我抽屉来着,可能是三姐吧。」
「三姐不跟我大姨住一屋吗,怎还翻你抽屉?」
「谁知道内。」
然后谁知道找出钥匙,把抽屉打开,磁带一拿,这就要给锁上。
大鹏眼疾手快,把手伸了进去,「都啥?」
「什么都啥?」
越是这样儿大鹏就越起疑,尤其之前还是上了锁的,「掖着藏着的,都被我看见了。」
非但没松手,内只手也上来了,抠着抽屉就往外拉。
「别把我新买的桌子弄坏了!」
「又不是三合板的。」
抽屉就被捩开了一小半。
「还说哥哥呢,哥哥就这样儿?不藏心眼子吗!」
边说边盯着里面内五颜六色的东西——女人一水儿赤身裸体,比墙上贴的海报还直接,也更暴露,「都哪来的?」
「买时人家说是抄来的,你当哪来的?」
「不问你呢吗。」
「可别给我弄乱了,刚归置出来的。」
大鹏没再揶揄,也没工夫揶揄,都不知看哪个好了,于是捡最上面的一本抻了出来,可还没翻就从里面掉出四五张相片。
「这都啥呀?」
盯着相片,大鹏一脸诧异,「也买的?」
「你说啥?」
捡起相片时,大鹏倒吸了口冷气。
「喜之郎呗。」
「喜之郎是啥?」
嘴里嘀咕,大鹏眼珠子也蹬起来了,「连裤衩都不套?!」
「不套还不好,套着还怎给你解馋?」
「湿成这样儿了都!」
哆哆嗦嗦地,后面禁不住又加了句「天呐」。
「特写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