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嚼了一吨口香糖似的。
「有,肯定有,必须有。」
这你来我往,都快说成贯口了,「对对对,开学咱就去学校,把锦旗给送过去。」
开学真就去学校了,后来这事儿还上了泰南新闻,只不过接受采访时书香把在学校表彰大会上的发言又给重申了一遍。
他说:「救人前儿可还有赵焕章同学呢,他也有份!」
决赛完事,众人说下午干啥去。
书香说先去看浩天,饭后大伙儿就跟着他去了梦庄。
恰逢两天之后开学,所以书香建议,庆祝活动推后,还有野炊。
他说:「十一前后,赶在收苞米前怎样?没问题的话就还防空洞。」
定好日子,他让小魏到时也过来,「奖金这块人的人份,还有补差的饭钱。」
最后又交代一句,说到时带着相机。
不知道赵永安什时候出的院,之所以撞见或者说知道这件事儿,也是书香跟焕章回来才发现的。
因为没看见马秀琴,所以书香问赵伯起,说琴娘干啥去了。
赵伯起说你琴娘去陆家营了,书香就没再问。
尔后去二道闸洗澡,书香问焕章:「你爷谁伺候(吃饭)?」
弦外之音说的是咋又搬回来了,与此同时,问焕章琴娘啥时候回来。
得来的答案却是一问三不知,「我爸就说让我回来,我也没见着我妈影儿。」
「怎啥都不知道。」
嘀咕着,书香皱起眉来,「也不说问问呢怎么。」
其时夕照的日头正毒,都已经把他烤出鸡皮疙瘩了。
焕章正想说点什么,杨哥打桥上一猛子扎进了水里,他就尾随其后,也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游到岸边,焕章说前两天赶集还去看浩天哩。
「跟小玉吧。」
焕章说还有鬼哥大鹏跟海涛呢,「带着羊肉串和啤酒去的。」
上岸翻腾裤兜把烟拿了出来,走回去给书香递过去一根,「杨哥,磁带内事儿说还得过两天。」
「什么磁带?」
书香抱着脑袋正想躺会儿,用手一拦,随后猛地又坐了起来,伸手把烟要了过来,「去黄脸他们家了?」
「我没去,大鹏去的。」
点着烟,书香嘬了一口,听谁喊了声「还抽烟,告你妈介」,也没理会到底是谁,就问焕章:「大鹏回来咋说的?」
「说新的还没来呢。」
「新的?」
不可描述的事物像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探索时,内心总会滋生出一股股欲念,「听过的内,也没有吗?」
「倒也拿回来一盘。」
说完这话,焕章就啐了一口,他说现在内屄可不是黄脸了,成黑驴鸡巴了,「大鹏也被耍了!」
不明细理,书香说到底怎回事,「不拿了吗,臭子儿?」
「比臭子儿强点儿,倒也有音儿,都内谁来着唱的。」
一时间还想不起了,就又骂了句街:「应该把磁带扔屄养脸上。」
就在此刻,不远处扑腾的脑袋被二人发现了。
书香和焕章都站了起来,烟也都扔了。
书香边跑边叮嘱焕章,说千万别让他抓住胳膊。
打桥上跳进水里,游到王辉身后时,保持距离的同时,哥俩一左一右就开始踹了起来。
徐老剑客嘴里内个「挨枪子儿的外甥」
就是这么被救上来的……回到前院,书香把整个过程详尽地又跟妈讲了一遍,还笑着说当时也没注意,等救上来才发现,王辉都失禁了。
「难怪跟焕章睡那么早呢,累坏了。」
盯着儿子,灵秀说怎没喊人呢,不知道上午干啥来,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都吼了起来,「这是救上来了,救不上来不就把你搭进去了?!」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书香咧了咧嘴,说儿子好好的,「不也没事儿吗。」
「没事儿?这你心倒够大的,有事儿就晚了!」
泪夺眶而出,打灵秀眼里涌了出来,「连你也坑我?」
妈急了,真急了,书香赶忙起
身解释:「妈你别哭,以后儿子不玩悬了。」
想替妈擦擦脸上的泪,鼻子一酸,他人就不争气地跪了下去。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让妈怎么活呀?」
携裹而来的不止是熟悉的体香,匆匆那年,还有妈紧搂的双臂,以及缱绻在书香心底里的梦。
白露后的一个周四晌午,书香去了陆家营,给姥姥拜寿。
秋高气爽,宾朋满座,没进后院他就听到了宣泄声,而许久未见的大表哥和隔壁柴龙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眼前。
「看谁来了?」
表哥面带笑容,当即朝屋里喊了起来,「小英雄来了。」
人虽发福,也起了肚子,精气神却不减。
「好么,我还以为你这四海为家云游去了呢。」
刚把话撂下,乌泱泱地,哥哥姐姐们就打屋里走了出来。
「半年没见,香儿比四姑(姨)都高了。」
「才刚我爷还念叨,说怎还不来呢,哎,四姑(姨)人呢?」
「赶紧跟大鹏洗手去,都该开席了。」
「我这灌了一肚子风,缓缓。」
月初妈说什么工作统筹,又开始四处奔波忙起来了。
「屋里可够热闹。」
刚迈进堂屋,两个操着渭南水嗓儿的中年女人也打里屋走了出来。
「帅哥来了。」
她们叫着,帅哥就笑嘻嘻地迎了过去。
上房坐满了人,没等书香拜见寿星老,大舅内边就催开了,「人呢,赶紧召你妈介?」
刚进屋就来这手,弄得他挺被动。
「这还没给我姥道福呐。」
他呲呲一笑,边给姥姥拜寿,边跟舅舅们打招呼,「瞅把我大舅给急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