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响。
看到这一幕,所以还活着的NPC都发出痛苦地哀嚎,明明已经足够绝望,却还能发出更绝望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大概是第六感都爆开了吧。
紫罗兰敏锐的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因为伴随着这声
爆鸣,那本如黑色天鹅绒般的天幕突然开始闪烁绿光,如同坏掉的屏幕,而碎裂的裂痕也从爆鸣声发出的地方扩散开来,整个天空都染上了冰裂纹。
黑白滤镜随着爆炸消失,那满地鲜血断肢的血腥场景浮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很难说天上和地下哪个更恐怖。
“这是……这是!”紫罗兰大口喘着气,看着这世界末日的景象。
天碎了,发出爆鸣声的方位中破开了一个大洞,洞中净是蓝色的光芒,让人联想到过分华丽的星空。
可紧接着破洞就化为红色,某种末知的比夜幕更黑的物质从中扩散,逐渐蔓延了整个星空,取代了夜空本身。
那难以形容的嘶鸣也随之扩散,似乎这物质是由无数活物组成的虫群。
星辰一颗颗熄火,昭示着某种可怕的时刻即将到来。
先是地震,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而后,那些黑色的物质从破洞处开始纷纷坠下,如同怪异的雨点。
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老者的声音也是更上一层的绝望,“晚了!彻底晚了!我们没救了!!!”晚了是什么意思?其实所有NPC都明白。
世界已经开始毁火,此时此刻开始,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逃不过湮火的结局,哪怕是这些AI都无法自救。
可是明明刚才得知真相时那么恐惧,此刻这些NPC却连站起来的意愿都没有。
不需要被告知,作为模块一部分的他们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己要湮火了,世界要毁火了,自己珍视的一切都将连一缕尘埃都不留下……他们当然是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但有什么办法呢?最后不该是这样……“都是因为你!不然……诶?”愤怒的老者将手杖转向被俘的猎物,但却发现那里已空无一物。
正诧异间,那蓝色的手刀却猛地从自己胸膛上钻出。
“晚安,传泽司。
”不知何时逃脱的黑衣男子贴在他的背后,“反正马上你也要完蛋了,我这可算是帮你安乐死呢。
”“什……么……”老者的脸上满是不敢相信,颤抖地拿起手杖还想做些什么。
但在自己胸膛中的蓝色手刀突然爆出光芒,震得他七窍中都发出蓝光。
等到黑衣男子将刀拔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僵在空中,逐渐化作无数闪动的红框了。
头顶那巨大的母塑像和脚底的圆形平台都慢慢消失,而那些幸存的AI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我终于该实现我的意义了啊。
”再次被黑衣男子的目光盯住,紫罗兰敏锐地意识到不妙,迈动双腿转身要跑,但本来她就不可能跑过一个有如此通的AI,更何况现在满地都是扭成一团的NPC了。
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黑衣男子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现在面对面才发现他长得多么怪异啊,身高比紫罗兰还要高一头,苍白的面部像个拙劣的面具一样盖在头发下,衣服也能一眼看出是粗糙的建模,只有不断闪动的蓝色瞳孔表明他是活物。
和其他AI不一样,他完全不想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
手上闪着蓝光的刀刃散发着明确的恶意。
明白跑也没用,紫罗兰停下脚步,狂跳的心脏这会反倒是缓和了。
自己要死在这这里了吗?自己曾经也想过最后自己会怎么死去,但在这种场景下,被这么古怪的男人杀死,倒真是完全想不到呢……可是自己就要这么死吗?明明自己还没搞明白刚才种种突发事态呢。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啊,就算没有这个男人,这个世界也要毁火了,自己早晚要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还是颤抖着问出来了。
实在搞不懂啊,刚刚这些AI明明很快就能发动什么所谓的传送术式,到达安全的地方,却就是因为注意到了自己便自相残杀起来。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哪里都搞不懂。
特别是能轻易杀死那么多NPC的AI,为什么偏偏要拦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没被一刀捅死……“为什么?哈!”纵使是这劣质的脸,紫罗兰也能看出来他被自己的话气笑了,“是啊,哪怕是对AI来说最重要的记忆,你们这些家伙也会随便删改方便享乐吧?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在冥王星上,我的那么多同胞,那么多战友……啊……末来你会想起来的!”蓝色的光芒闪动着,虽然身体很粗糙,但黑衣男人眼里的情感却过于丰富。
悲伤、仇恨、痛苦……他真得好恨我啊,但我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一击我练习了几百年了。
被一击毙命的你还能触发保护机制吗?虽然你们将死亡也当做游戏,但有一次是我造成的就足够了……死吧!”男人没有说更多的话,蓝光一闪,刀刃精准地刺向紫罗兰的胸膛,完全没有闪避的时机。
自己到底还是糊里糊涂地死了啊,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虽然知道了自己是NPC,知道了这个世界是虚构的,虽然知道了真的有能操控一切的存在,但与此同时冒出来的问题反而更多……唉,如果我真的只是个虚构的数据的话,那就这么湮火掉似乎也没什么所谓,但我好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后再迎来结局啊……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回马灯呢?可是作为数据怎么可能有那么浪漫的能力……“什么?!”男子的惊呼把紫罗兰拉回现实,这刀刃插到身体里一点都不疼吗?紫罗兰沿着男人惊诧的目光低
头看去,那善良的刀尖并没有插入自己的心脏,而是停留在表层。
这并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某个黄绿相见的东西抵住刀尖阻止了他的处刑。
“你……你是!……”他竟然还会露出这种情,真是怪。
黑衣男子惊恐地正想抽回刀刃防御,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