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
紫罗兰最近总是梦见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或悲伤,或震惊,或麻木,但没有一张生气的脸,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母亲对女儿发火的样子。
紫罗兰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得知一切后的母亲,笑着对大家说没关系。
要知道怎么可能没关系,年轻少妇遭遇如此家门不幸,说没关系也肯定是将一切痛苦埋在心里吧。
紫罗兰希望母亲能将得知真相后的痛苦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当然不要对妹妹发泄,就由自己这个长姐承担吧。
自己会承担一切,只希望樱之家永远不要出现裂痕和缺憾——啊,现在自己心中的樱之家也算上那个人渣继父了。
好久没这么没把握了,完全无法预料到末来的感觉真不爽。
但也正常,说白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啊。
我会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态,遭遇无法预料的意外,在命运面前也只是随时会被掀翻的小舟罢了。
和这个世界相比我太过渺小,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我很清楚现在樱之家的幸福只是随时可能被掐火的小确幸,末来一点点微小的变故,都可能让我所爱的美好日常终结。
幸好这次的变故只需要处理妈妈的问题,末来的话,樱之家又会遭受什么呢?一家人的不伦之恋,又能否持续到最后呢?要是樱之家的幸福能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永远不会分开,永远不会终结,永远是我们7个人,永远不分开,度过无尽的美好日常,相伴到时间的尽头……不可能啦,我已经渡过了爱幻想的年纪呢。
不过眼前樱之家的现实,确实很容易让我陷入幻想呢…………“终于到了,怎么感觉这次走了这么远……”直到看到大门的灯火,紫罗兰才停止了感伤。
虽然是理科学霸,但文学素养不错的她也总是容易陷入这种惆怅中啊……门口还是一个人都没有,雪被没有一点足印,这让紫罗兰蛮意外的。
往年这个时候还是会有不少人偕老带幼的来这里准备放烟花。
说起来今年真是过分安静啊,不但没有放烟花的声音,就面前马路上也没有一辆车,被积雪覆盖的车辙至少是一小时以前的。
宽阔的小区大门前,紫罗兰突然有种错觉,就是世界上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江户前屋可要营业啊,不然大冷天的我可就白跑了。
”紫罗兰哈着手,慢慢推开了这古色古香的店铺的大门。
明明在外面看着挺亮,怎么推开门看里面怎么好黑呢?紫罗兰皱了皱眉头,是因为自己有点雪盲了吗?没有想太多,她推开门,径直踏了进去。
呼~~~~一阵凌冽的寒风吹得紫罗兰睁不开眼睛,她可没料到进入店内迎接自己的会是开阔地带才有的大风。
但似乎还不仅如此,紫罗兰听到人声嘈杂,有无数人在自己周围走动交谈,听起来似乎很惊慌。
紫罗兰睁开凝着冰晶的睫毛,没听错,自己眼前站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乌泱泱的人群,都在自顾自地交谈走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而头顶平缓的夜空和着过分宽阔的场地,绝对不是江户前屋那狭窄的店内。
???紫罗兰心中的疑惑与震惊完全不用掩饰。
自己穿过了个熟悉的店门,却来到了个有些不熟悉的地点,这着实古怪。
她还特地掐了自己的脸蛋一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回头看去,自己竟是刚从一个快餐厅里走出来,透明的橱窗内红桌白椅,和江户前屋完全不挨着。
自己怎么可能到这里?紫罗兰想打开门进去看看,但刚才还被自己轻易推开的门,此刻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但就在紫罗兰想放弃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裹着浴巾的老男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看到外面的景象也是一脸茫然,然后就裹紧了浴巾。
“冷!好冷啊!冻死啦!我这是在哪?我不是从我家的浴室里出来吗!怎么到外面了!还这么多人……咳咳!”“大爷,您是怎么到这里的……”紫罗兰连忙问。
“我怎么知道?!我刚洗完澡,正打算推开浴室门回客厅,就到这了!冻死我了……”“你也是吗?”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惊呼,她裹着居家盖的毯子,“我是正想去上厕所,结果推开厕所门就到这了!”“我是推开车
门就到这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说道,“我在这站了快一小时了,手机本来就快没电了……谁告诉我这是哪?”“……这里是中心广场啊。
”紫罗兰盯着远处巨大的圣诞树喃喃道。
中心广场,位于灵子都市的市中心,这里非常宽阔,据说站满灵子都市的所有人口都没问题。
平时这里总是会举办各种活动,演唱会、节日庆典、募捐大会一类的。
紫罗兰不爱凑热闹,不过她也了解到中心广场这次竖了个大塑料圣诞树,说是要打破记录,还要举办什么庆祝晚会。
当初本来就计划着带着母亲和家人来这里看看的。
可是……中心广场离自己的小区足有十几站车的距离,自己是怎么突然就到这里的?放眼望去,中心广场上虽然没被站满,但也已经到处都是人了。
几千……不,这肯定得有几万吧?有老人有儿童,有男人有女人。
他们似乎都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进入个门就来到这里的,身上各种款式的服装说明了一切,那些穿着稀少的人只能在这飘雪的冬季抱在一起取暖。
很多人在抱怨着,这也正常,本来他们是准备在温暖的家里吃美味的圣诞大餐,结果却又冷又饿地出现在了这里。
紫罗兰听到无数张嘴在哭,无数张嘴在咒骂,无数张嘴在恐惧。
他们都和自己一样,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灵异现象一无所知。
这么大规模的事件还算灵异吗?这就是刚才人那么少的原因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站在石墩上嚷到,“你们最近一周也能感受到吧!这种感觉……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了,我们要遭遇某种超级可怕的事!那种感觉脚下的地面要塌陷,感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