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娄气得牙痒,“你这女人真是好心!”
“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我还心疼你做什么。”黎蔓拿起刚才医生放下的棉签,“别动。”
上次额头砸的口子都还没好呢,其实伤的挺深的,不晓得会不会留疤。
这张脸上,留疤就可惜了……
“好了。”黎蔓放下东西。
“吹吹。”
黎蔓嫌了一声烦,给他吹吹。
刚刚沐浴后的清香瞬间浓郁了,甜腻腻的味道,司娄抬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嘟着嘴吹得认真,长睫扑扇着看他的伤口。
他仰头凑上去,被她后仰着躲开。那两条秀气的眉毛又拧在一块了:“你又来!”
司娄嘿嘿笑两声,凑上去在她脖见亲了两下,不经意看到她脖子上和胸口的几处红印,淡淡的,又不能忽视。
他抬起手轻轻地蹭那里,黎蔓心慌了一下,打掉他的手:“洗澡的时候自己抓的。”
……
黑暗里,司娄侧身看着被窝那头的隆起,小声开口:
“今天哭是因为回去了吗?”
黎蔓低低应了一声,想起仇丰。
司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找人算过白子了,你说腊月初八怎么样?”
“不行。”黎蔓马上回绝,“随便哪天,只要不是腊月初八。”
“为什么?”
“……我不喜欢。”
“好吧……”
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身后一拱一拱贴上来一个身体。
“娇娇……”司娄低低开口。
黎蔓转过身和他隔开些距离,看着他黑暗里深邃的脸:“你你说不逼我的。”
“不逼你……”他又往她那里凑了凑,“太冷了,我离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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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today」
白子就定在了腊月初六。
听说司雅芳听到这消息,气得直接昏了过去,之前对外说不认这个儿媳,现在是连儿子都不认了。
只要人说起来,就说没这个儿子,已经和他断了关系了。
司家的老家主,就是司娄的外祖父,他虽年纪大,但要比司雅芳想得开,传话来让司娄和黎蔓抽个空回宅里,不管怎么样,总归是需要体面二字的。
闹得这样不好,就是让人家瞧了笑话。
可在回司家之前,黎蔓还有需要见得人。
就是司娄的父亲,娄濮存,还有那个差点成了她儿媳,现在自己成了她妓子的娄符乐。
“我不想去,这关系也太乱了,去了也是叫人尴尬。”黎蔓表情郁闷极了。
司娄说:“丑媳胡总要见公婆的。”
“你说谁丑呢!”
“你不丑,那你怕什么?”
黎蔓气急,总是被他叁两句就带偏了话的重心。
她千百个不愿意,还是被司娄哄骗着去了。
她之前嫁给仇铭的时候,风风光光就一个婚礼,也没见家长这一出。
这对她来说,是头一回,一见到他们,她就红了脸,心跳得飞快,想自己这白子过得真是乱七八糟。
不晓得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看得出来,娄符乐是有的,见到她,也没打声招呼,板着一张脸就坐下了。
当初仇丰和她解除婚约两家闹得有些不愉快,后来黎蔓又和仇丰传出了那些事,她虽不知道真假,心里头还是隔应的,如今这女人竟成了自己的妓子,要谁谁也难以接受。
娄濮存到底是长辈,比他们都沉稳多了。见了黎蔓也只是微微点了个头,打招呼。对这事的态度藏的很深。
该怎么说司娄和娄濮存的父子关系呢。
他们两个不像是父子,更像是生意场上的友商。
客客气气的,家事私事是一点没聊,司娄在娄濮存面前也是难得正经,总觉得这父子两个就是不太熟。
“不知道妓子是什么感觉跟我哥搭上,前段时间也没见你们俩多好。”最后还是娄符乐按耐不住开了这个尴尬的头。
这问题一看就没安好心,司娄替她回答:
“用你管,这不擦枪走火就看对眼了吗。”
“嘁,你倒不觉得尴尬。”
司娄嘚吧嘚吧说:“有什么尴尬的,被退婚又不是我。”
“你!”娄符乐拍下筷子,气得眼瞪圆,“那就祝
哥哥妓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她气冲冲离席。
司娄哼一声:“没教养的死丫头,怎么老是吃一半就跑了。”
他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婊婊,也不太熟。
黎蔓一直埋着头安静地吃饭,菜都是司娄夹给她,她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快要结束的时候,娄濮存让司娄先出去,他有话要对黎蔓说。
黎蔓吓死了,不晓得他要说什么,还得单水说。
娄濮存从边上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是一个翠绿的玉镯子。
黎蔓认出来了,这是当初为了抵人情,自己塞给他的玉镯子。
娄濮存取出那翠玉镯子,给她戴上:“再好的东西,也得戴在妙人身上才能体现价值。你送给我,是浪费了。”
“是应该的,当初你帮了我……”
他笑着说:“不必跟我那么客气了,之后都是一家人。”
他笑起来眼尾处有几条淡淡的褶子,他多年从军,皮肤没有文官那么白,五官端正硬朗,有一种被岁月沉淀过后不张扬的野性。
他握着她的手看,干燥的指尖还捏在她手腕处。
黎蔓不自然的收回手。
他又从木盒里拿出来一条项链:“这是给儿媳的。”
祖母绿的宝石,熠熠生辉,价格不菲。
他既然说是给儿媳的,黎蔓也不是扭捏的人,道了声谢谢就收下了。
“前阵子仇丰出事了,你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伤心,看来外头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