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惨状,宫采苓芳心一酸,眼泪嗖嗖地便流了下来。
原来厉帝是将全身功力全部收拢压缩,精元内敛,就犹如一个普通人,所以
不会激起诛仙剑阵的反扑,当需要的时候再释放力量,一举毙敌,方才那一弹指
可谓是厉帝真正实力的体现,而他在吐出劲力后,又赶在剑阵反应前收敛真元,
这其中空隙把握得妙绝毫癫。
这种方法虽然是好,但也仅能针对未完全启动的诛仙剑阵,而且此举需要做
到真元的全收全放,会对筋络气脉造成严重的冲击,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打法。
厉帝刚开始时也不愿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方法对付一个「纨绔子弟」,就如同
策皇图一开始不愿以丹鼎火种对付将臣的道理是一样的。
魏剑鸣口鼻冲出一股腥辣,眼中已是一片蛮红,鲜血滴落在地,他猛地一咬
牙,握紧剑柄,长剑驻地,勉力撑起身子。
厉帝道:「再不退下,你小命难保!」
魏剑鸣抹去脸上血污,吐了口腥痰,道:「我堂堂一七尺男儿,岂能坐视你
欺凌弱质女流!」
厉帝眉头一蹙,眼中杀机大盛,怒极反笑:「很好,很好,既然如此,于秀
婷就得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了!」
魏剑鸣不再多言,紧握长剑,调动全身真气,血液翻涌,内息沸腾,浩荡元
功贯经通脉,正是最后一搏的先兆。
厉帝呸了一声不自量力,暗中凝压阴气,只待一击毙敌。
魏剑鸣心中已定死志,抱着挥出毕生最后一剑的信念,朝厉帝攻去,剑光凝
华,剑器鸣动,宛若龙啸九天。
厉帝泰然不惊,稳若磐石,觊准剑路,伸手出掌,凝压聚拢依旧的阴气冥力
泉涌而出,汇成一点,直取剑者命门。
就在生死终分的最后一刻,魏剑鸣体内龙血精元瞬间激发,一股浩大阳气赫
然炸开,好似烈阳普照,尽驱阴霾。
厉帝因为凝压了一身修为,护身气劲尽敛,被炽烈阳气一冲,皮肤顿时烧灼
剧痛,浑身冒烟,好似被烧焦的烤肉,模样狼狈至极。
「可怒也!」
连番受挫,厉帝怒不可遏,随手甩开宫采苓,再也不顾诛仙剑阵的威胁,阴
力爆冲,抵消阳气。
厉帝功体全复,已非魏剑鸣可挡,一卷衣袖便将他的剑势打歪。
他如今暴露了实力,势必会引起诛仙剑阵的扑杀,他也不顾得隐匿行踪,只
想着在剑阵困杀之前,将一腔怒火倾斜在魏剑鸣身上。
厉帝阴掌扬起,朝着魏剑鸣天灵印下,怒道:「无知竖子,汝命休矣!」
危难之时,一股磅礴之力越空而至,挡在厉帝跟前截下阴掌,厉帝暗吃一惊
,忖道:「这小子体内为何会涌出这么一股力量。」
魏剑鸣定神一看,映入眼帘则是两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惊喜地叫道:「娘
亲,姐夫!」
两人却未回应他,身形一挪,闪到他背后,双掌抵住他背门,灌功输气,更
将诛仙剑阵的运转诀窍授予,魏剑鸣气脉充溢,灵台清明,精神抖擞,只看他足
踏三才,剑行七星,大喝一声:「破!」
一股剑意隔空击来,正是被激活的诛仙剑阵,厉帝布下的阴气结界被瞬间击
毁。
厉帝脸色一变,杀机更胜,抬掌追杀而来,魏剑鸣下意识地回头,却不见龙
辉和于秀婷的影子,刚才的一切好似未曾发生,犹若幻象,叫他好生奇怪。
「剑鸣,别分神!」
于秀婷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魏剑鸣立即醒悟,持剑迎战。
厉帝的攻势凛冽若奔雷,眨眼间便夺命而来。
于秀婷以神识传功,魏剑鸣脑海中立即响起一套口诀:「凝息敛神,气走少
商,血行檀中,任督为本,中丹立根,纳八方元灵,聚四野剑意,截敌命脉,剑
指东北,立地化阵,万杀葬邪!」
瞬息之间,魏剑鸣意随剑走,手中宝剑竟于诛仙剑阵呼应,引来诛仙剑意,
万千锐芒普天盖地而来,围剿阵中阴邪。
厉帝双手交叠护胸,大喝一声道:「好个诛仙剑阵,孤便同你斗上一斗。」
血红之气透体而出,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万魂血灵墙」,将万千剑气隔绝
在外,力保不失。
魏剑鸣虚晃一招,立即绕过厉帝,抱起躺在一旁的宫采苓,急速后退。
见亲身体验了诛仙剑气的威力,厉帝对于看过剑谱的宫采苓更加重视,化作
一股阴风追了过来。
魏剑鸣虽可调动部分诛仙剑意,但要分心看护宫采苓,难以全功,而厉帝一
心决杀,留情不再,阴冥煞力奔腾而出,随手一掌皆引得天地失色,风雷惊扰,
魏剑鸣单手此剑,硬挡了两掌,内伤再度爆发,连吐数口鲜血。
宫采苓瞧得心惊胆战,泪水涟漪,颤声道:「魏公子,不要再打了,我,我
跟他走便是了……」
魏剑鸣咽下一口鲜血,斩钉截铁道:「翁主,不必多说,他要想带走你,除
非踩着在下的尸体过去。」
宫采苓心头一暖,泪水摩挲的美眸定定的看着魏剑鸣,忘了身处险境,痴痴
凝视。
厉帝冷笑道:「不自量力,于秀婷注定要幼子惨死!」
藏玄冥功恢弘上手,一掌打出一道绛色阴雷,魏剑鸣提元挥剑,挡下八成阴
劲,余下两重反伤其
身,再添三分内伤。
两人的激战早就将庭院夷为平地,也惊动了天剑谷众人。
简慧衣手持诛仙、陷仙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