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广阔大海,一
望无际。
侯战戈道:「海之彼端便是西夷诸国,渡海之后需万分小心。」
双道皆称是。
休整片刻后,侯战戈领着众人飞升越海。
渐渐地,众人已经来到海中心,海水也越来越深,颜色几乎成了黑色。
侯战戈朝海面扫了一眼,道:「水底有古怪,尔等莫要飞得太低。」
悬灯朝海中望去,将神识散入水底,霎时惊见无数凶残怪鱼,其身躯腐败,
然而却能继续游走,俨然是中了尸毒。
悬灯暗抽一口冷气,道:「这些水族被感染了尸毒,看来煞域已经控制了这
西方的海陆。」
侯战戈点点头,心忖道:「来日若发兵西夷,定要克服这海中怪鱼!」
心念甫转,却见海生波浪,漩涡倒卷,哗啦一声,数条粗大的触手猛地从海
里窜起,直达千尺高空,朝侯战戈等人扫来。
侯战戈运气挪移,侧身避开,定睛看去,只见海面之下有一尊巨兽在浮动,
个头庞大,就好似一座小岛般,窜动摇摆的触须足有千尺长短,已然不是凡尘之
物。
悬灯捏了个避水诀朝海中一指,海水朝两侧分开,现出海怪模样,竟是一头
章鱼,其外肤挂着腐臭之气,正是中了尸毒异变而成的怪物。
尼亚兄妹看得目瞪口呆,还有些庆幸未走西海航路,若不然早就葬身鱼腹了
。
悬壶手结法诀,便要引来天火烧毁这头凶鱼,却被侯战戈制止:「道长且慢
,此刻不宜诛杀此怪。」
悬壶奇道:「国舅爷何出此言?」
侯战戈道:「此怪身躯庞大,只怕十分罕见,我等若就此将其诛灭,恐会引
起厉帝注意,那咱们探查敌情的功夫也就白费了。」
悬壶觉得有理,于是便敛起法诀,再飞高五百尺,避开章鱼的触须范围。
越过西海,便到达西夷大陆,侯战戈选了一处偏僻山谷降下,四周了无人烟
,倒是个隐蔽的好去处。
休整片刻后,侯战戈问尼亚道:「你的国土在哪里,带我们去瞧瞧。」
尼亚指着北面道:「过了那座山峰,再过两条河,走上三天就可以到了。」
侯战戈听懂了大致路线,他嫌这般走来走去麻烦,于是便让悬灯、悬壶两人
带着他们兄妹朝目的地飞奔而去。
仅过了半个时辰便到达目的地,侯战戈扫了一眼,只见前方耸立着一座城堡
,占地百亩,墙高五丈,但外观甚是破旧,还沾满了不少黝黑的色泽,乃血液干
结后而成。
姵娅道:「这是我们以前的住的城堡,但被那些妖怪给攻破了。」
侯战戈点了点头,径直朝城门走去,尼亚连忙提醒道:「小心,恐怕那些怪
物还在里边。」
侯战戈不屑地冷笑一声,昂首踏入城内。
悬灯、悬壶二道也走了进去,尼亚、姵娅两兄妹紧随其后,越是接近城堡,
兄妹两的心情越是紧张,眼中透着悲伤和恐惧。
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尸体填满,一团团的肉泥堆积在一块,散发着恶臭,这
座城堡的城门是拉吊式,需要用磨盘绞起铁链将门吊起来,而此刻这扇城门已经
破开一个大口,似乎是被某种强大力量硬生生撞破。
侯战戈默运神识,散开感应,由残留的血迹推演出当日的大战——城外聚满
了尸兵,双目赤红,越过护城河,不顾一切地冲撞着城门,城上的士兵不断砸石
射箭,阻止尸兵进犯。
到了夜间,不少生着蝙蝠肉翅的尸鬼飞入城内,城内守军拿着弓箭、利剑合
长矛跟它们激战……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在战斗中受伤的人大多都发生尸变,
所以一旦有人受伤便会立即处死,这样一来,人是越打越少,而尸兵则是越来越
多,终于在第四天中午,城门被一尊庞然尸怪用巨石砸碎,尸兵冲了进来,城堡
宣告失守,而尼亚兄妹便在亲卫护送下由密道逃走……侯战戈在城内缓缓漫步,
大致已经猜出那日的战况,当他走到一间矮屋前,一个丧尸猛地扑了出来,张着
腥臭的血口咬了过来。
侯战戈眼皮也不抬,真气透体而出,将那丧尸震飞出去。
丧尸轰的一下撞到了一道残墙,巨响将城内其他沉睡的尸鬼都惊醒了,它们
嗅到活人气血,发出一声声饥饿的咆哮,前仆后继地朝侯战戈等人围了过来。
尼亚兄妹脸上露出惊恐神色,但侯战戈却是微微抖了一下眉毛,一股沛然道
元透体而出,阴阳合流,城内所有丧尸尽数卷飞,随即罡劲绞磨,眨眼间便将其
化为灰烬。
莫说尼亚兄妹,便是出自道门的悬壶悬灯二人也不由得啧啧称奇,悬灯惊讶
道:「国舅爷,竟然有如此充沛的道元,且不知授业恩师是哪位仙长?」
侯战戈淡笑道:「道长见笑了,在下先祖父对于佛道教义颇为着迷,也研习
了佛道气功,可惜子孙不孝,仅仅习得一鳞半爪,吾与小妹分修道佛功法。」
悬壶道:「昔日便听说皇后娘娘精通佛法,想不到国舅爷也通晓道家功夫,
其火候犹在我们师兄弟之上,到让吾等汗颜了。」
他虽然未回答问题,但悬灯碍于对方乃国舅,不便追问,便随口改了个话题
道:「为何从不见国丈展露身手?」
侯战戈道:「家父年幼时伤及气门,无法练武,只得从文。」
悬灯赞道:「国丈文韬,国舅武略,侯氏一门,英杰无双也。
」
离开尼亚家的城堡,众人低调行事,对于遇上的丧尸是能避则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