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只有满溢的柔情,让她不敢直视。
“没想到金陵的人也会嫁外族。
”金陵的民性向来排外,更不用说跟外族成亲。
“没办法,我娘是被流放,遇到流寇时被我父皇救了。
”
流放?曲?
南昕乐皱眉,以前她好像听摄政王提过,曲这姓在金陵不常见,而被流放的曲氏只有……
“关城的曲家?”
被皇朝封为皇商,富可敌国,后来却因通敌卖国,家产全部收回国库,男人不论年幼全斩首,女眷则流放到军营当营妓。
“你们先皇为了达到目的,什幺罪名都能按上呢!”觊觎曲家财富,便来个通敌的罪名,没给任何申诉的机会,就已判罪。
听到先皇,南昕乐的眼神立即变冷,注意到她的变化,曲琅净淡淡一笑。
“南王府会灭是迟早的事,皇帝绝对无法容忍会威胁到皇权的事物,就算再忠心也一样,何况又有南魏紫这个祸水……”
“住口!”她低喝,乌眸冰冷,“闭上你的嘴!”
父王是无辜的,姐姐的容貌又何罪?一切一切都是……
曲琅净突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何独居在这山林?”
“什幺?”她因他的问话而怔愣。
曲琅净笑得深沉,眸光幽幽,像一池深潭。
“就算再怎幺无辜,碍到皇帝的路就有罪。
”
语毕,他继续往前走,而她则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话。
从母姓,可见当初的炎狼君王有多宠他娘亲,那他的地位……
可最后皇位却落在别人身上,皇宫里的黑暗她比谁都清楚,坐上皇位后,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会威胁到帝位的人。
以他的才智,想夺得皇位不是不可能的,可他却独居山林,甚少人知道炎狼国二皇子。
“为什幺?”他为何跟她说这些?
曲琅净的脚步未停,“也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她为了生存而踏入战场,而他则选择隐世独立。
南昕乐因他的话勾唇,“真庆幸。
”
“嗯?”
“若炎狼君王是你,我们金陵国可危险了。
”他一出现就让仗多打一年,真当上君王,谁知道炎狼国会如何强大?
曲琅净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她。
“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有没有听错?
南昕乐冷着脸,一脸正经。
“不,我说的是实话。
”
两人直视片刻,曲琅净立即笑出声,他不说什幺,只是眸光却荡满笑意。
他又发现她的另一面了,原来她也是会开玩笑的。
南昕乐移开眼,像是懒得理他,可唇瓣却隐隐轻扬。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谁也不说话,只是气氛却宁和而暧昧,像有什幺悄悄产生。
“啪答!”一颗雨滴打破两人的宁静。
“下雨了。
”这雨还真会挑时间下,看雨滴愈落愈多,曲琅净有点无奈,“走吧!要采的药就在前面不远。
”
她不语,只是低头,跟着他再往前走,不到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山崖旁。
“药在哪?”她只看到险峻的山崖,没看到任何药草。
“在崖壁上。
”曲琅净弯身捡起地上的藤蔓,然后往山崖一丢。
藤蔓系在一旁的大石上,显然是早做好的。
“你……”他都这样采药?他不怕死吗?何况他
半点武功都不懂。
“在这等我。
”他吩咐,俊庞上仍是温和笑意。
南昕乐看着他,眸里有着疑惑。
“你不怕我把藤蔓砍断吗?”他忘了她可是很想要他的命吗?
“你会吗?”他神色未变,似是一点都不担心。
“当然。
”有机会为何要放过?
“哦!”他明了地点头。
“那我下去了。
”
抓了抓藤蔓,他准备下崖。
“等等!”她叫住他,不懂他在想什幺,他是真的不怕她动手吗?看着他,她唇微抿,然后伸出手。
“给我,我下去采。
”
“嗯?”曲琅净挑眉。
“药是我要用的,我自己采。
”她不会让自己欠他。
见她坚持,曲琅净将藤蔓给她。
南昕乐接过藤蔓,却听到他说:“幸好,我一直在等你这句。
”
她抬头,见他松口气,笑着对她眨眼。
她握紧藤蔓,十年来第一次有冲动想用藤蔓勒死人。
别开眼,她俐落地跳下山崖,单手抓着树藤,她腾空身子,脚贴着崖壁,快速地往下跃,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崖壁上有一丛奇怪的草,明明是草,顶端却是白色的,像朵花。
“就是那个。
”崖上的曲琅净开口,看到她伸手抓下药草,脚对着崖壁一蹬,就往上腾飞。
而那张脸丝毫无惧色,精湛的武艺让人赞叹。
轰!
天空突然打下一道雷,雨势突然变大,而闪电正好打在石头旁,他看到系在石上的藤蔓突然一松,断了!
南昕乐感到手上的树藤变松,而她人也往下掉,她皱眉,正准备以手指抓住山壁时,手上的藤蔓又一紧。
她抬头,看到曲琅净趴在上头,手则抓着藤蔓,血珠从他手上滴落。
“上来吧!”雨势虽然大,可她还是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淡笑,从容而温柔。
她心头微紧,一垂眸,就着藤蔓和崖壁快速往上飞跃,一个翻身,她落到平地上。
而她一站稳,他身下的泥土却突然松动,崩了一块,曲琅净一怔,不及反应,人就随着崩坏土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