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
椅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终于交换了心意的,明明已经约定好了要共同迈向明日的,但是,为什
么会变成这样?
我在害怕吗?我在为自己在乎的人,害怕吗?
原来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漠然,习惯了麻木的我,也会有现在这样的时刻啊
……
我用空洞无物的眼神,看向了那间病房,怅然若失地瘫在了长椅上,就像失
去了灵魂。
「已经没事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我从那份恍惚中回过神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擦
起了黑色。慢慢地抬起头,凯尔希那淡漠却又温柔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吗?」
「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这几天她有些过劳而已。多休息几天就好。」
等等,过劳?为什么,她会过劳……?
「不,并没有让她加班或者超时工作。那些规定以外的工作,是她自己主动
承担的,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凯尔希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她还有着自己难
以跨越的心结,这一点就得靠你了。相比之下,你在这里坐了一天了——请稍微
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和心态。」
「我……」
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挣扎,凯尔希慢慢地走到了显得有些颓废的我的身边,
慢慢地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是年长一些的姐姐对待自己的弟妹那样。
而她的手似乎也有着一种魔力,仅仅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抚摸,我内心的慌乱与痛
苦就慢慢平息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多年以来对她的信任,还是仅仅因为变得脆
弱的我需要她的安慰。
「别过于让人担心,需要安慰和帮助的话,就来找我。无论是你还是絮雨都
好,过于逞强的话,会让担心你的人感到难受的。」
说罢,她用力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就像是在斥责我一样。在我惊讶地视
线中,凯尔希慢慢转过了身:「絮雨现在已经醒了,不过还需要休息几天。去和
她聊聊吧,我想你们都有需要面对的东西。」
面对的东西……吗。
看着凯尔希慢慢走出医疗部的背影,感受着自己头上还残留的她手心的温度,
我情不自禁地对着那慢慢远去的背影喊道:「……谢谢你,凯尔希。」
对我这有些突兀的道谢,她只是回过身,向我点了点头。
我渐渐明白,受到许多人照顾的自己,或许不那么孤独。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绪,我便走进了病房。一进门,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就让
我呛了一下。在背后慢慢掩上门,看到的是面色有些苍白,坐在床头的絮雨,阿
戈尔少女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病号服,沉稳地呼吸着,看向了窗外。
很巧,今天的天气有些昏昏沉沉的,窗外正下着小雨,雨点在窗户上划出一
道道水痕,想必她正是望着那些水痕出神吧。听到我进来的声音,絮雨才慢慢转
过身,用紫色的右眼与被刘海遮掩的左眼望向了我。
「……你在干什么啊。」看着那副能让人心碎的样子,我慢慢上前,坐到了
床边,然后慢慢地将这个病弱的女孩子抱入了怀中——她的身体只是挣扎了一下,
就乖乖地靠在了我的怀抱中,「我听说你
过劳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有些悲伤地看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维持
着语气的平稳,轻轻地对我露出了笑容:「我没事的。」
「开什么玩笑!你在我的面前昏倒了,还说自己没事!」裹挟着怒火的训斥,
最后却慢慢低沉悲痛了下来,「为什么要逞强啊,为什么要自己承担这种痛苦啊,
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说到最后,我的手臂就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慢慢地垂落到床边。而阿戈尔少
女的右眼中,已经渗出了晶莹的泪水,满怀忧伤地望向我。
在很长的时间里,病房显得那么寂静,只剩下了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却突然笑了起来,看向了少女含泪的眼眸,轻声呼唤着
她:「絮雨。」
这声轻容的呼唤,却似乎一下就让她的心防崩塌,泪水一下子便顺着脸庞滑
落了下来:「是,迪蒙博士,我在这里。」
「你还记得……我向你告白时,说过的话吗?」我慢慢地从床边站起身,抬
头看向了窗户的小雨,如入梦幻般地低语,回忆着与她相处的时光,「『所有的
愿望,就由我们一起实现;所有的快乐,就由我们一起分享;所有的伤痛,就由
我们一起承担。』」
「嗯。」阿戈尔少女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轻声回答道。眼前的这一幕,
像极了在初见的那一天里,两人一同在沙地车中躲着外面的落雨,倾诉着自己的
故事。
「我们是孤独者。我们不希望他人受到伤痛,所以我们选择了远离,独立独
步地努力支撑下去。不过,我们也是人,也会痛啊。」
说到这里,我的音调,骤然抬高了几分:「但是我们选择了将一切都掩盖在
孤独中。展现在他人面前的,只有自己远去的背影,不想让他人为自己担心,为
自己伤痛;不想让他人觉得,自己觉得需要安慰。即使是在最无助、像是浮萍一
样在雨中飘荡的时候,依旧倔强地强装着坚强。孤独者,永远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着痛苦。」
「在遇到你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啊,絮雨。」我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