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们俩为什么都……?」一叶指着自己和亮平,问向渡边
太郎。
「不是你们俩。」
「那还能有谁?」
「……」渡边太郎大翻白眼,「一叶!刚说完的话转头就忘,你真是完美地
继承了你爸的情商和你妈的智商。」
「什么?」
「我说,你的情商和你爸一样高,智商和你妈一样低。」渡边用及其尖酸的
语言解释刚才那句话。
亮平皱了皱眉头:「大哥!这话太过分了。我不许你这么说她的母亲。」
「哦?难不成你比我还了解她母亲?当年的事情,你们比我还知道吗?」
这句嘲讽一般的话反倒激起了二人的兴趣。
「和我们说说吧,当年的事情。」
「……」渡边太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也可以,给你们一个缓冲
的时间。听完他们当年的故事,再做定夺吧。」
三个人的状态一下子又轻松下来。渡边太郎去冰箱里拿了一大盒橙汁,倒满
三杯。
「那年,我十岁,已经记事了。」
渡边太郎呷了一口饮料,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某一点,开始回忆起来。
「但是很多事情发生在深夜,我没有亲眼见到过。很多事情,以及茫茫多的
细节,都是当时在现场的我父母和我说的。」
「但是呢,你们俩还请不要和我争辩什么所谓『爷爷的版本』。记住,不管
是你爷爷,还是那个姓伊福部的小卖部老板娘,还是渚一叶的家里人,他们都是
这场事件的利益相关者,肯定要大肆宣扬对自己有力的部分,大幅删减对自己不
利的部分。我家和你们两家都是非亲非故,也没有利益瓜葛,不会去弄所谓的春
秋笔法。我看到的,和我家人当年看到的,向我复述的,应该就是最接近事实的
真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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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家不是世世代代生活在奥木染的居民,这很容易看出来——一叶的父亲
是议员,还在商界有很大的势力,农民家族里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一个人呢?」
「既然这样,这个家族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瑛问道。
渡边向她点了点头:「我等一会儿再回答你的问题,你先耐心等一会儿,听
我讲完前情提要。」
「他们是在一个晚上搬过来的,当然啦,之前几天,村子里已经有三三两两
的外地人。你们也是在这儿从小长大,应该也知道,很少有外地人来。
「我们都很好奇,他们买下一幢房子,匆匆忙忙地住进去,然后闭门谢客,
先是粉刷外墙,然后不断购买家具和其他的东西,很快,这个家便越来越豪华。
这家人现代化的、奢侈的生活风格,和我们这些老实淳朴的农民没有任何相同之
处,而且也绝对能看出来,他们家特别有钱。
「风凉话就不胫而走了。
「经过几个消息灵通人士多方打听,我们才知道这家人姓渚。而且也打听到,
渚家其实是一个同时横跨商界和政坛的家族。这家的男主人,当时六十多岁,是
议会中知名的议员。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大家族,本应在京都或者大阪这种各方
面都要更加便利的城市定居,为什么偏偏要来到奥木染这个交通不便、发展也不
好的小村子来呢?我们心里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后来,我们知道他在搬来奥木染之前在东京活动,就多方打听东京的亲戚,
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好玩的东西来。结果,没想到还真打听出一个都市传说。
原来这家人是受了少爷的拖累,才不得不跑来隐居。」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渡边朝天女目瑛点点头,然后接着说下去。
「其实细细说起来,那少爷犯了一个男人都可能犯的错误,或者说,一开始
根本算不上错误,只是一个误会罢了。少爷在大学期间和一个女生交往,但是毕
业后回到家却发现家里
人给自己定了婚约,于是只得和外面的女友分手。本来嘛,
一个露水情人而已,断开联系也没什么,婚约的女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前欢,
如果少爷就此结婚,然后老老实实地经营家庭,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但这时候,事情起了变化。
「那个情种少爷,要么自认为能毫发无损地脚踏两条船,要么被爱情迷了心
窍,总之,他还是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甚至结婚后还偷偷和她幽会,要记住,纸
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的妻子和情人,都怀孕了。妻子在前,情人比她晚了一个月。妻子怀孕
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情人怀孕的理由非常蠢:她想借着这个孩子,提升自己在
渚家人心中的地位,想要少爷重视她,给她一个名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
根本不可能,渚家少爷知道自己捅了个大篓子,于是和情人干脆利落地断了所有
关系。
「但是那情人知道渚家人住在哪里。她上门去闹,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
三次,大城市终究人多嘴杂,渚家小有名望,而且在政坛有一定地位,肯定是有
狗仔的风言风语传出来的呀!为了保全家族的名声,渚家人只得暂且搬到农村,
就是这里。
「然后,他们静悄悄地在这儿生活了几个月。虽然和本地人没有过什么往来,
但是关于这家人的一切都被传了个遍。
「终于有一天。
「那情人找到这里来了。纸里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