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嘴里含着牙刷,手上胡乱地刷着,嘴里叽哩咕噜的:“上班?我上班是
为了什么?”
“为了……”我被榨了一晚上汁,脑子有点不太清醒:“为了……掩人耳目?”
“为了掩谁耳目呢?”婧儿嘴上全是泡沫,斜过脸来白了我一眼。
“为了……掩我耳目?小丑竟是我自己?”我惊讶地说。
“嘁。”婧儿吐掉牙膏沫,漱起口来,也没再理我。
“啊……”我遗憾地碎碎念:“本来我还挺喜欢你是‘陈大工程师’这种人
设的。”
老婆一扬手,牙刷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划了道小小的弧线,精准地落入水杯。
这让我想起那天晚上她走之前,也是这样精准地把锅铲扔进了锅里。
“除灵师这种全新的人设不是更好么?尤其是你这死变态,平时没少意淫吧?”
“除……除灵师?”我憋不住嘴,噗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你
说我取名字烂俗,你自己这职业的名字……也太烂俗了,简直是烂俗他妈给他开
门……哈哈哈……”笑着,我脚底一软,坐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那腰却如针
扎般地疼。
“老婆……哈哈哈……老婆……帮我一下……拉我起来。”
婧儿一脸冷霜地走到我面前。从我的视角看去,薄薄的睡裙正在她大腿根那
飘着,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黑草丛。于是我更加入迷地盯过去,眼看那白花花
的大腿慢慢抬了起来,进入视野的是一只性感可爱的玉足的足底,那白嫩无瑕的
肉足就这样朝着我的脸,慢慢踩了过来。在那么一瞬间,我有了种要伸出舌头的
冲动。
那足底却止住了,然后很快地缩了回去。
“死变态!”婧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骂了一句,伸出手来把我拉起,自顾
自地进了厨房。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家里见过和“陈工”这个身份有关的任何东西,至
于各种建筑图纸和文件袋之类,也一夜之间都消失无踪了。也再也没有人打电话
过来“无意”让我接到,然后在电话里喊她“陈工”。理所当然地,老婆也就再
也不用去上班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老婆那天晚上是故意把那只文件袋落在餐桌
上的。毕竟,最了解我的人还是我亲爱的老婆,知道她的真实职业,以及与之有
关的一些玄幻事件,到底会不会产生坏的影响,她最有把握了。
于是有天吃晚饭时我想起这件事,就特意问她:“老婆啊,那天你是不是故
意把文件袋放在餐桌上,好让我帮你送过去,然后让我知道你的真实职业,这样
你就不用每天都跑去上班了呀?”
婧儿放下碗来,轻描淡写地说:“那当然了。让你知道也没事,那还要辛苦
地瞒着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嗯……”
她脸上又有点飘红,知道在餐桌上说那个字非常不雅,顿时有点下不来台。
我看着觉得可爱,于是装作善解人意地给她解围:“尿。”
“对!脱裤子放尿。”婧儿刚刚接着我的话说下去,忽然觉得不妥,睁大杏
眼瞪着我:“你!”
“饶命,饶命!”我赶忙讨饶。这位姐姐可是在我眼前徒手就把怪物的那话
儿一下子就给切下来的,一想起那画面,我就觉得下身凉飕飕的。
话又说回来,经过那事,我突然产生了新的想法。说起来有点“坑妻”,但
只要掌握好度,那就无妨了,对吧?
两个月后,我所期待的SCP001号怪物就出现了。所谓SCP,SC指
的是SECRET,P指的是PERSONAL,即“私人秘密定制”的意思。
当然了,SCP这种代号,是万万不能让老婆知道的。至于这个001号怪物,
出现在我所在的城市,不过距离出人意料地有点远,用老婆的话说,十五站地。
而且我现在也成了老婆的跟班。“他们”说,既然我都知道了,那也不能浪
费,就算是一卷卫生纸也有用场,何况是我这么个能写小色文的十八流写手
呢。
至于有什么用场,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我也问过老婆,“他们”是谁。婧儿说,你算是捡着便宜了,有人发工资了,
以前混的那些破烂自由职业没俩钱还不稳定,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根据获得的情报,这次是由当地居民首先发现并拍摄到了卷成半圆形的黑色
草叶,被当成一件奇物上传到了朋友圈。以此为线索,“他们”在当地检查到了
虚灵结界,并探知其规模大约只有三百多平方米的样子。结界位置横跨一座已经
半废弃了的高尔夫公园,边缘区域与一小片居民区半重合,属于低风险结界。内
部情况尚不明朗,因为刚刚才被发现,还未接受详细侦察。只是从结界的位置和
面积来看,这次的虚灵没什么实力,很适合新人见习。
老婆不想带个拖油瓶上场,也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暂且忍了,只有一再嘱咐
我远远跟在后面,别给她添麻烦。
进了高尔夫球场,眼见着四周荒芜一片,草皮被太阳晒得蔫儿了的样子,就
知道这里离现场不远了。老婆走在前头,在连绵起伏的土坡草地上慢慢走着,我
跟在她屁股后面,被她故意落下了十来米远,远远看着她露在吊带衫外光洁可爱
的肩头,还有垂到背后的秀发,心里忍不住想要跟她亲近。
于是我就嬉皮笑脸地说:“老婆呀,这就不对了。万一有什么危险,我这个
做老公的,还能冲上去给你挡个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