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文件的样子,猜想他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关心,心裡不由的
多了几分失望。
『他又要走了……』她想,『也忘记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她一边埋怨
着自己只顾沉溺于肉慾,一边伸出手去想要敲打车窗玻璃。
「车子马上要启动了,请您站到安全线后。」
年轻的服务员客气但坚决地把人群推向安全线后面。
柳岚纤细的手掌停在空中,「可恶!」
她小声嘟囔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把手缩回来,冲着服务员挤出一点微笑,身
子退到了安全线后面。
扩音器裡开始传出悠扬的乐曲,火车启动了。
麦国忠从订单上抬起头,回想着他和黄明福陶静的风流韵事,得意地微笑着
,却勐然看到月台上的柳岚,脸上顿时红得像一隻烂西红柿。
他不解地朝柳岚挥挥手,看到她嘴巴张得老大,好像在挣扎一般,「回去吧
……」
他又一次挥挥手。
火车的加速终于把柳岚的身影甩在了后面……麦国忠躺在卧铺上。
从春田市到省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还是买了软卧,他现在是省委的主
任,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没人注意的秘书麦国忠了。
火车有节奏地发出与铁轨接触的声响。
麦国忠还在回想着自己和陶静的艳事。
虽然面对柳岚,他或许会有一点点的愧疚,但他相信柳岚会原谅他的,毕竟
那还是公事。
他细细地品味着艳事中的每一幕,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想起黄明福那
肥胖臃肿的身体和蠢笨的动作,嘴裡不禁「扑哧」
笑出了声。
麦国忠的眼前隐约浮现出省委秘书长林曼媛那双幽怨的眼睛,他现在终于明
白了为什么那双眼睛裡永远充满着痛苦和悔恨。
麦国忠还记得他刚刚上调到省委不到一个月,人事处的人把他介绍给林曼媛
秘书长。
林曼媛是开朗的,至少看上去是开朗的。
她的身材不是很高,但保养得很好,细白的皮肤,柔和的曲线。
她见到麦国忠的时候是很和善的,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和雍荣华贵的做
作,却不失女人的卓卓风姿。
她穿着一套裁减得体的澹灰色小花呢套裙,及膝的裙摆下露出美丽的双腿,
紧裹在透明玻璃丝长袜子裡,乳白色的半高跟皮鞋凸显出她丰满美妙的身体。
麦国忠痴痴地看着林曼媛,他为她优雅的气质所感动,虽是省委的秘书长,
但是感觉上却有一份说不出的亲近。
林曼媛在笑着,轻言细语地询问着麦国忠的情况。
他紧张地回答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憨憨地笑。
林曼媛是第一次见到麦国忠,她对眼前这个从农村来的青年人表现出万分的
兴趣。
林曼媛并不在乎麦国忠是从丈夫的春田市来的,看到他黝黑的面孔,健壮的
身体,和憨厚的态度,她回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麦国忠在憨笑着,他不知道
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变得傻乎乎的。
当他的眼睛遇到林曼媛的眼睛时,他的心不禁一冷。
他看见林曼媛在笑着,但她的目光是那么冷,没有一点生气,甚至充满着痛
苦,让他想起娇艳的玫瑰下硬硬的刺……*****************
*******整个一个週末,麦先得老汉就像掉了魂一样。
儿子走了,他没心思去送;媳妇回来发牢骚,他没心思去安慰;甚至连小孙
子,他也差一点忘记了去幼儿园接回来。
每到夜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眼睛一闭上,秦玉贞那双泪眼就浮现在他面前。
他对她的肉体再也没有任何的渴望,相反的,却有了一点惧怕。
好容易挨到週一,天气又很糟糕。
小雨绵绵地下个不停,一点阳光也没有,风吹在身上冷嗖嗖的,把老麦的心
情也弄得坏到了极点。
他张罗着把智聪送到了幼儿园,回来的路上路过区委会,看见区委会的那块
牌子
,老麦的心裡竟然打了个哆嗦。
他咬了咬牙,硬了头皮,匆匆走进去。
「老麦!老麦!」
陶静从秘书室探出头来,冲麦先得大声喊着,「章书记叫你到她的办公室去
一下。」
老麦的头脑裡「嗡」
的一声,身子站在细雨裡半天动不了,「我……我……我现在就去……」
他结结巴巴地,「她的办公室……」
「章书记在开会,你等会儿再去吧!」****************
********省委办公厅的工作对麦国忠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在春田市宣
传部几年的摸爬滚打早把他锻炼出来了。
唯一让他不太适应的是省委裡年轻人的娱乐活动:扑克牌和麻将。
午休时的扑克牌大战,夜晚的麻将,每个人都会热情地邀请他陪打,经常是
热火朝天,特别是星期五和週末,一玩就是到半夜。
麦国忠不太爱玩这些牌戏,因为他觉得那是丧志的东西。
他参加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希望能够在牌桌边遇到林嫚媛,和她多呆一会儿
,因为她偶尔也会兴致勃勃地和年轻人们玩在一起。
麦国忠和林嫚媛的关係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林曼媛已经觉察到了。
她知道麦国忠已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长辈一般来看,她也看出他对自己的真
心实意,但她心裡却时时涌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