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对身旁的人嘟囔着,“那些女子耐死耐活在我家住着也就罢了,他一个男子,况且是位皇子,还动不动就来我家赖着,又不给钱,真是好没道理。”
说罢又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位时常来沈府吃白食的主,接着摇着头念着,“好说歹说还比我大上两岁,可这一把年纪了还不能自能更生,也是可怜。”
一席话说完,倒把两人逗得笑了起来。
爹爹沉沉的低笑声在耳边太近,撩得我的耳根猛地发痒,小脸突然发起烫来,我偏过头,手足无措地接了句,“算了,你爱呆就呆,我们多养上一个闲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一连串无不透露出女孩的娇羞的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对着另一人展露,沈青戈的嘴角本来弯起的弧度不动声色地褪去。
偏偏轩辕君落接着来了句,“多日不见,小贺可有想我?”一副深情几许的模样。
我皱着眉听着这厮胡说八道,只想将人扫地出门,一脸奇怪地看着逐渐靠近的他,“你莫不是病了?”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沈兄,人我先带走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趁我还没反应的时候拽着我飞奔出了客厅,一路跌跌撞撞也没肯放手,直直到了花园。
踏出门后的那一瞬,我似乎听见了背后传来杯子落到地上碎了的声音,可回头时,已经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了。
“行了行了,放手,疼。”我皱着眉随他到了花园,忍不住出声呼了他放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耐心却快到边缘,藏在袖里的鞭子几乎已经快按耐不住。
“抱歉。”他看着那雪白肌肤上的红印子,眼里既是心疼又是愧疚。“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他递给我一把粉晶簪子,上面是镂空的蝴蝶,垂着些圆润的白玉,倒煞是好看。
不过,我瞅着他这般扭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加之最近突然通了男女情事,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厮自认识我爹爹后这些年老往沈府这跑,莫不是因为,喜欢我爹爹?毕竟书上所说,并非只有男女之间可以相爱,有些男子,亦是喜欢男子的,何况是如我爹爹那天人一般的人。
轩辕的这等行径,实在是和那些为了接近我爹讨好我的姑娘们如出一辙。
肩上一阵沉重的无力感传来,看着对方的小脸一脸哀戚。我虽是摸不清我爹爹的喜好,但那一堆女子已足够让我头疼,这下倒好,连男子都出现了,情敌此般的多,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何况轩辕这人,除了嘴贱了些外,我对他并没有设防,这些年一来二往,吵归吵闹归闹,还是有些交情在的。
“簪子我收下了,但爹爹是我一个人的。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帮你的。”我语重心长的同他说了这番话,安慰式地把簪子随意往头上一插,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别难过。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轩辕君落虽然有些疑惑,但见她收了簪子还戴上了,眉眼里都是笑意。
我看着他笑得一脸跟个傻子一样,心里思索着,这人莫不是没听懂我所说的话?
“好了,你的客房还留着,自己去吧。我去找我爹爹了。”我交待了几句转身便走了,也没见着轩辕看着我的背影笑得一脸傻子的模样,心中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一人。
跟上来的司桐在一边候着,随我离去时用了一个担忧的神情看了远处房角背后的一缕白色身影,皱着眉不知想着什么。
“爹爹此刻在哪?”我迫不及待问着一旁的司桐。
好一会才传来犹豫地一声,“家主此刻……应当是在内院歇息。”
司桐难得回话如此含糊,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仍是无起无伏的秀气脸庞,想了想应是在理,毕竟在外院多呆一秒,可能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我又不在他身边,那些女子真的是毫无忌惮。也不知每次爹爹一人出门时,那些不知收敛的女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爹爹,是否有何别的女子,做过那档子事呢?
蓦然停在原地的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回事,莫非,爹爹其实……是断袖……所以身边才没有女子的出现,才至今未曾婚娶……所以才拒绝了那些哪怕是我都不得不承认的绝世大美人……
不会吧……我这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怎么打击一个接一个的来呢?
爹爹在院落前的白玉石凳上坐着,面前沏着一壶茶,一手把玩着空了的茶杯,一手撑着的头微偏,一袭青丝撒落,几缕留在那云白的石桌之上,面色没了往时的从容淡然,隔着一旁烧得沸腾的水雾远看去到似乎在想些什么。
待我走近之时,却发现那绝美的脸上神情温和如常,眉眼在对上我时焕动着流光溢彩,方才的冷漠到应是我看错了吧。
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似是要突破胸腔般剧烈,血液在一步步靠近中沸腾,似是第一次意识到,这颗心脏,原来真的在左边。
“爹爹。” 他看着我一步步靠近,眼中神色莫名,到是甚是温柔地起身,发丝滑到胸前,低声应了我一句,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让我移不开视线。
“君落……方才同你说了什么?”他这样问着,又似乎并不想问出口。
我的神思还未从那喉结上移开,视线却又转到了那薄唇之上,润色似玉,上下动着仿佛在呼唤着我。心中默默抽打了自己一下拉着神智回来。
想讨好我好靠近你呗!心里嫌弃地这样想着,回的话却是细语轻声,“也没有什么,就是赠了枚簪子予我。”算了,谁让他们两个也算得是同病相怜了一回。
他抬手靠近我的发髻,看了一会才从发间轻轻取出那枚粉晶蝴蝶银簪,垂着眉眼温声问我,“便是这枝?”
“恩。”我答得倒是很快,心下一角却在疑惑,只是发上珠钗许多,爹爹怎么知道这枚便是我方才新戴上的。
“哦?”话音刚落,他似乎是准备把簪子重新寻个位置插入她的发髻边上,却没想那簪子却从手间滑落,落在了地面上,啪嗒,上面的蝴蝶碎裂成了几瓣。
我疑惑地抬头看着爹爹,他微微皱着眉,看着那残败的碎簪,露出了似是有些意料之外的神色,转而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无辜,摸了摸我的头,声色里却染了笑意,“做什么脸色这般奇怪?”
我低头看了看那碎掉的蝴蝶,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