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推给刘榕璘,最后说,“我跟感激李先生的好意,这幅画,我会送给博物馆。这幅画是李先生平生最好的作品之一,这么一幅卓越的作品,应该让世人观赏。不知道刘律师能不能帮我把这幅画以李先生的名义送给美术博物馆?”
刘榕璘心里叹气,又看了一眼萧正宇,脸上也露出了相应的遗憾:“自然没问题。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做跟你一样的事情。薛小姐你还真是——”
他没把话说完,薛苑已经心里有数了:“有劳您了,谢谢。”
“没什么,我的份内之事。”
“那我就告辞了。”
她站起来,转了个身才发现原来萧正宇和李又维都没有离开这间会议室。会议室是透明的玻璃,于是她大了一点声音,“刘律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单独跟你谈一谈。”
她既然都如此说了,萧正宇和李又维知趣的离开了会议室。
两人一离开,薛苑抱着头想了片刻,竭力让自己乱七八糟的复杂心情平静下来。
刘榕璘打量他:“薛小姐,还有什么问题?”
薛苑垂着视线,想问的问题几次在喉咙里翻滚,最后终于问出来:“李先生……还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的。”
刘榕璘想起最后那段时间,李天明在病床上说的话,他几不可闻稻了口气。
“他说,他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了,对你感觉很抱歉。他还说,他很希望你做他儿媳妇,可惜没有一个配得上你的好儿子。但是萧正宇早就改过了,希望你不计前嫌。”
薛苑沉默谍完,脸色瞬息万变。拿着挎包站起来,对刘榕璘微微欠身,“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辞。”
萧正宇和李又维一离开会议室,两人一言不发,同时走到僻静的走廊处,同时站住。
那年在机场分别之后,差不多两年时间没有见过。萧正宇跟费夫人去了英国;李又维经营博艺,两个人各行其是,过得风生水起。再次见面是在一个半月前李天明再次住院的情况下。在病床前,见面的时候倒是不少,但最多互看一眼,绝不交言。
不是没有那么多的话题可聊,而是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别的好说。而今天,是两人自送葬后两三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见面。
李又维看他一眼:“我记得不错的话,刘律师跟你母亲是至交吧?这份遗嘱的内容你大概早就知道了?”
事已至此也无意隐瞒:“知道。除了薛苑那条,遗嘱其他部分是两年前他心脏病发的时候立下的。”
李又维瞥他一眼:“你在病床前比我更像孝子,他居然只留给你一栋空房子。”
“你是他的儿子。”萧正宇言简意赅,他不想跟他废话,只问,“你什么时候把那栋房子里的东西搬走?”
“我会让人来拿的。我只要画,其他的家具都留给你。”
萧正宇颔首:“那就多谢了。”
他们的交谈生硬得很,完全看不出谢意,其实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遗产上,李又维慢慢笑了笑,“唯一没想到的,是老头子居然把《读书的少女》送给了薛苑。”
“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李又维手指敲着栏杆:“我没想到两年过去,她没怎么变。你我都变了,但时间在她身上还真是没怎么流动。头发大概变长了一点,更善于隐藏情绪和感情。她变得更美了。”
萧正宇脸色不变,目光却冰冷起来:“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不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面孔,责问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责任,”李又维冷淡的瞥他一眼,“两年前的事情,真正伤害她的,不是我;逼得她远走他乡的,也不是我。”
萧正宇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我没有伟大到把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不过她喜欢你,我没有办法,”李又维嘴角绽出一丝苦笑,“我大概也跟爸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萧正宇一愣:“你的意思?”
“这一次,你要重新追求她,我不会干涉,”李又维把双手进衣兜里,一脚踏进电梯,却停住了,最后朝会议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代我向她问好。”
“当然前提是,如果你能追求到她。”
萧正宇慢慢踱步走到窗边,恰好看到李又维从大厦里走出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他面前,他拉开车门,坐上去。他看到车子里的张玲莉的背影。
这么多年过去,陪在他身边的,始终是她。
从来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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