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好女人没有,偏找个犯克的。”
“不是女人克我,”
蓝玉说,“我是犯在张无忌手里了。”
常遇春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没什么,”
蓝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为向姐夫求助了,“姐夫,我求你个事,行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客气了?”
常遇春说,“你都敢假传我的将令,换个人我早砍他头了。”
蓝玉说:“你出面为我提亲,行吗?”
“你果真看中了谁。”
常遇春说,“这事我糊涂,外行,回头我叫你姐姐出面,别人的事她都热心肠,你的事更不用说了。”
“千万别告诉我姐,”
蓝玉说,“只准你知道。”
“这么神秘!”
常遇春问,“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倒也没什么。”
蓝玉说,“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要娶的人是张无忌的小姨子。”
“好啊!你挺会攀高结贵呀!”
常遇春说,“这若真成了,你岂不和张无忌平起平坐了?”
他想了一下,说:“是郭惠吧?你很有眼力,上个月我回金陵见了她,越来越水灵了。”
蓝玉有几分忧郁,张无忌好像不愿把小姨子嫁他。
“不会。”
常遇春说,就凭蓝玉,一表人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莫非他小姨子等着去当皇后吗?
蓝玉说起上次夜间闯入朱家后院去会郭惠,不巧叫张无忌冲散了。自己原以为他未必看清是谁,可前几天他对蓝玉旁敲侧击,又说他看见那个潜入他家的黑影长得像蓝玉,这不是敲山震虎是什么?
常遇春说:“难怪张无忌有气,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你却像偷鸡摸狗一样,能叫人看得起吗?行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他小姨子总归要嫁人的。我去当媒人,保管水到渠成。”
蓝玉却不自信:“我总觉得心里不落底,凶多吉少。”
常遇春嘲笑他怎么像女人似的,疑神疑鬼起来?要他拿出打仗的劲头来,所向无敌才行。
蓝玉拧着眉头突发奇想地问常遇春,张无忌会不会是自己看上了郭惠,想留着自己收房啊?
常遇春哈哈大笑,笑他胡思乱想,怎么会有这古怪念头?再说,他真这么想,老丈母娘会乐意把两个女儿给他一个人吗?马秀英也不会答应的。
蓝玉说他是听郭惠说的,她说张无忌对她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亲近。
常遇春说:“不管真假,我见了张无忌就见分晓。你小子鬼头鬼脑的,你是不是和郭惠有事了?”
“没有啊,”
蓝玉矢口否认,“姐夫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常遇春似信非信地望着他。
张无忌正在看《孙子兵法》偶尔写几个字记在纸条上,贴在屏风上。
小校来报,宁国知县胡惟庸要来见。
张无忌心里思忖着,宁国离此地这么远,他来干什么?想不出子午卯酉来,便吩咐让他进来。
胡惟庸风尘仆仆地进来,张无忌怀疑地审视着他,近于挖苦地说,这地方不归宁国县管辖呀!
胡惟庸说:“宁国却有义务来为大军供应粮草啊!主公,我怕不稳妥,亲自押运五万石粮来的。”
张无忌脸上的疑云被笑容取代,一迭声说:“快坐,坐,请坐。”
又招呼外面的从人上茶!
胡惟庸坐下,张无忌说:“听说你的宁国县令当得有声有色?”
胡惟庸回答得很得体,说他不敢有负主公的信赖,尽了力,不亏心就是了。
张无忌说:“还没吃饭吧,我叫他们收拾饭菜给你吃。”
“先不忙。”
胡惟庸说。他从背囊里取出一个竹筒,双手奉上,说:“这是我偶然从一个同乡手上得到的。特来献给明公。”
张无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竹筒里是什么东西?情报吗?”
胡惟庸诡秘地笑笑:“主公一看便知。”
张无忌接过竹筒,拿刀子切去蜡封,从里面倒出个纸卷来,打开,是一张风神秀逸的女人像,工笔重彩画法,笔触细腻,女人乌黑的眸子炯然有神,呼之欲出。张无忌颇为心动,看了又看,问:“这女人是谁?你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
胡惟庸说,但她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她叫若兰。
“噢。”
张无忌说,这不是徐寿辉的王后吗?真有画上画的这么美吗?
“我朋友说,真人比画更美。”
胡惟庸说,再神奇的画师,也不可能把美人的神韵十全十美地展现出来。
“你朋友见过?”
张无忌问。
“岂止见过。”
胡惟庸说,“我的同乡朋友和在下一起得的功名,他是个秀才,画技十分出色,徐寿辉多次召他去为达兰画像,这是我这朋友私留下的一张,叫我要来了。”
张无忌又反反复复地由远及近,换着角度欣赏着达兰的画像,问:“你以为这女人如何?”
“倾国倾城。”
胡惟庸说,“当之无愧。”
“陈词滥调。”
张无忌说,那是酸腐文人最低能的形容。要他用自己的话形容一番,这女人怎么个美法?
胡惟庸说:“我想听听明公大人如何形容?”
张无忌说:“我若形容这女人啊,我一见了她的模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憋住这口气,不忍心大喘气。”
胡惟庸笑了:“主公的文采谁比得了。”
“你别夸我,”
张无忌说,“我有什么文采,叫刘伯温奚落得一文不值。”
胡惟庸说:“他是姜子牙呀?说什么都对?”
张无忌说:“刘伯温,还真是我的姜子牙。你们小看不得,有时他一句话、一个计谋抵得过千军万马。”
胡惟庸见张无忌不断地忽而远忽而近地端详那张画,就不失时机地说:“达兰在徐寿辉那里,好有一比。”
“哪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