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吓了姑娘真是对不住了。”这个男人,不,这只鬼满怀歉意,不住地道着歉意。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儿,听着这只鬼的言语,再看看他的打扮,莫不是这回是个书生。自被那书生掏了心,莺娘最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个看着儒雅俊秀,实则满肚子坏水儿的书生了。可偏偏她还要去讨了这书生的欢心,更烦人的是,眼前的书生说不定什麽时候还会变成厉鬼壹口吞吃了她。
“你做什麽。”
“咳,方才见姑娘在湖中沐浴。。”见着莺娘壹个眼神横斜过来,这只鬼慌忙表示,“姑娘,小生方才什麽都未瞧见,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在下决不敢多看。”这只鬼犹豫了下,“小生只是想来问问姑娘,在下身在何地?此处真乃阴曹地府吗?姑娘你可是地府里熬汤的孟婆?可在下见姑娘你年纪轻轻,不像是上了年纪的婆婆,难不成是所有的女子都叫做孟婆吗。。”
“打住。”壹见着这只鬼壹说起话儿来便止不住了,莺娘赶忙止住他的话头。见他对着自个儿死去的事实如此坦然,莺娘也不禁有些子疑惑,“我不是什麽劳什子孟婆,这儿也不是地府,我是活生生的人。”莺娘顿了顿,“你如今。。是知道你死去了吗。你不害怕吗?”
那只鬼坦然壹笑,“自古有生便有死,小生不才,却也知晓些道家真理。姑娘是血肉之躯,却能看见小生,莫不是修习了些法术。”
莺娘摇摇头,“只是有着阴阳眼,能见着寻常人瞧不见的东西罢了。”
“原是这般。”鬼书生对着莺娘作了个揖,“如此,小生便和姑娘就此别过了,姑娘孤身壹人上路,理应多多注意着身旁。来日有缘再相会。”说罢,也不待莺娘反应,幽幽地飘走了。
鬼身飘得极快,待得莺娘想要留下他来时,鬼书生已是不知飘到哪边儿去了。莺娘傻眼了,这天大地大的,她可上哪儿去寻壹只鬼去呀。。
罢了,反正在人界有壹年的时间可以去取得心头血,莺娘还是不怎麽着急的。如今的当务之重,还是如何替原身报仇的事儿。可那日的红衣女子语焉不详,莺娘到现在也只是知晓她父亲被污与她身中蛊毒的事儿。朝廷那边儿的事儿,莺娘还真是不大清楚,不过这蛊毒嘛,养出这样厉害的蛊,肯定在里边儿花了不少心思,白白地用在壹个陌路人身上,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儿。朝堂的水太深,不若就先往着蛊毒这边儿的方向找找线索。
离下次蛊毒发作还有壹月,莺娘得尽快在这壹月里摸出点门路来,若是能解了身上的蛊那是再好不过,到时便能安心去勾搭那鬼书生了。
不过,这下蛊之人,又身在何方呢?莺娘满身的气焰儿又落了下去,根本不知,从何而寻呀。罢了,还是好好躺下睡壹觉,待得明日壹早起来再说罢。
待得壹觉醒来睁开眼,床边儿有张放大了的笑脸儿看着她。什。。。什麽情况,鬼书生?!
见莺娘醒来,那书生略表歉意地对着莺娘笑了笑,“姑娘,真真儿的是对不住了,又吓到了姑娘罢。”
“你昨夜里不是离去了吗?怎好端端地又回来了。”莺娘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自个儿魅力太大,书生对她壹见锺情,不舍离开,又回来了?
“小生也不知何故,我本在密林间游荡着,想要去看看山川美景。哪知今日太阳西下之时,不知爲何,被壹股怪力拉扯着,停下来时,小生已到了姑娘身边儿了。”
怪不得红衣女子要将之前的冤魂都收起来,原是不管怎麽逃都避不开。那这书生怎的没成了厉鬼?
莺娘试探着望着书生,“你可还记得生前往事。”
书生摇摇头,“小生壹醒来便看到姑娘了,至于因何而死,小生已不记得。前尘往事,也都悉数忘却,许是上天注定,让小生重新做人罢。”
“可你如今已经是壹只鬼了。”
书生“。。。。。。”
“咳咳,”莺娘也知晓自个儿说错了话,便问书生,“那你如今可还记得自个儿的姓名。”
书生摇摇头。
“好罢,如今你只能跟着我,那我便爲你取壹个新名儿可好?”
书生笑笑,“任凭姑娘处置。”
莺娘嘴角勾起壹笑,“大黄,从今往後,你便叫作大黄好了。”
“大。。大黄。”书生低头沈思,“这名儿听着似是家中看门犬的名儿,不若姑娘重新替在下。。。”望着莺娘有些子凶狠的眼光,书生默默咽回了剩下的话儿。
“好了,你在壹旁歇息罢,明早起来我便带你上路。”
“姑娘,我们去向何方?”
“叫我莺娘。”莺娘翻了个白眼儿,“你莫管我去哪儿,反正不管我去哪儿,你都得乖乖待在我身旁。好了,睡觉去吧,莫烦我了。”
小剧场:
书生:莺娘莺娘,大黄这名字太像狗了,我不要
莺娘:叫大黄我晚上就给你抱抱
书生:汪汪~
爲书生找了个玉瓶子暂且当作居所,书生听话地钻进了瓶子里边儿去了。睡了大半日的莺娘半点儿也不困,拿起瓶子便上路了。至于往哪边走,莺娘也不知晓,见着哪边儿的路较顺眼便往哪边儿走去。夜里的月光微亮,照得前路也不大清楚。行走了半夜,莺娘发现,自个儿又绕回原来的地儿了。
如今这幅身子强健,走了大半夜也不觉得疲累,只是腹中饥饿难当,莺娘只好坐在壹旁歇息着。
怀中的玉瓶儿“突突”地顶着盖子,莺娘手壹拨,书生便从玉瓶里边儿出来了。
“莺姑娘,在下已歇息好了,即刻便可同姑娘上路。”
莺娘的小脸儿有些黑,实在不愿告诉书生自个儿绕了半天,又绕回原地的事儿。应付地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壹个岔路口儿时,莺娘停在那边儿不动了,思索着方才是走了哪条岔道儿。
书生立在壹旁飘了许久,许是看出莺娘脸上的犹豫,试探着问着莺娘,“莺姑娘,你是要往何地走去。”
“不知道。”
书生楞了壹愣,“那莺姑娘可是要去寻什麽人?”
“不知道。”
“那。。。”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莺娘真真儿是头大,红衣女子给的那麽点少的可怜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