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上,陈墨阳就发作的把床头的杯子掷出去,砸到门上粉身碎骨。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人家早就双宿双飞,浓情蜜意的。只有他还像傻子一样的伸长脖子张望。
***,他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蠢事,真是愚不可及!他现在怎么这么怀念她的哭声,在他面前可劲哭,可劲求饶的模样。徐依可,你有种!你等着,我会让你哭得欢畅!哭得不带一丝停顿!
外面的看护听到声响赶紧拉开门,看到地上的碎片不知道这位爷哪个地方又不舒畅了,蹲下去准备收拾,陈墨阳青筋暴起:“全都给我滚出去!”吓得看护赶紧掩了门。
徐妈妈打开女儿的房门,在门上敲两声:“起来吃晚饭了。”
徐依可被子盖过头,在床上鼓成一团,被子底下的声音闷闷的:“不饿。”
徐妈妈过去扯了扯她的被子,道:“怎么了,你都躺了一天了,午饭不吃,晚饭也不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马峻说错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什么都能扯到马峻!
“别捂着被子,闷死在里面。”
“妈,你别管我了。我就是想躺一躺。”
徐妈妈没法子,也不管她,道:“那我给你留着饭,起来了,自己热着吃。”
徐妈妈替她关上门出去,她霍地从床上坐起来,刚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头发乱得跟**窝似的,她在床上呆呆的坐了会儿,其实脑袋里什么都没办法设想。
她下床随便套了件毛衣,拿起梳子随便扒了扒头发,再拿了件外套就要出去。外面徐爸爸徐妈妈正在吃饭,见她穿鞋子,要出门的样子,徐妈妈奇怪的道:“去哪里?”
“有事情出去一趟,我马上就回来。”
“天斗已经黑了,你……”
“我知道。”她走得很快,徐爸爸只来得及在后面喊:“注意安全。”
门砰的关上,徐爸爸和徐妈妈对视一眼,问道:“依可今天怎么了?”
徐妈妈摇头:“不知道,在床上病恹恹躺了一天,现在倒神十足的出去。”徐依可出了门就直奔医院,连接着高级住院楼的走廊很长,她走得有些急切,大衣的衣摆在深冬的风里翻卷,周围的名贵花草浸在夜色里,只余下萧瑟的色彩。她害怕自己再一想就没有了去见他的勇气。
深吸一口气上楼,她记得那天周落洁告诉她的病房号,她循着每间门上的那个数字一路寻过去,还没走到他的病房,就见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站着两个保全。头顶的声控灯因为她的脚步声而亮起来,两名保全望过来,还好不是她平日里所熟悉的那几个保全。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们面前走过,继续上楼,在他们视线触及不到的楼梯上坐着。也不知道这两个保全什么时候会走,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打定主意要是等到十点,门口的人还不走,她就直接去敲门,反正脸都是要丢的,当着多少人的面也不那么重要了。只是他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冷嘲热讽?若无其事?还是本就不耐烦见她?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是凭着最初的那一点冲动就跑过来。
当初话说得如此决绝,现在又这样回头,她也觉得很可笑,她告诉自己只是见他一面而已,她和他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识一场,现在他躺在病床上,至少过来看他一眼,人之常情。
晚上的医院特别安静,没有一丝声响,白森森的灯光投在周围的墙上显得特别的诡异。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心里的凄凉感越来越深。
其实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都掩盖不了心里最深的渴望,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她想他,想他的怀抱,想他的温度,甚至想他发怒时的神情。她不止一次的骂自己贱,骂自己不争气,可是爱着的人都贱,她放不下,却也得不到,只能在心里苦苦的折磨自己。
不到十点,病房的门就吱呀的开了,她看见陈太太从房里出来,她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盲目的冲进去。
等到陈太太和两个保全走了,她才下去,站在门口,伸出去的手握在门把上,始终没有勇气旋开。‘近乡情怯’,她深吸口气,正要下定决心,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肩。
徐依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尖叫出来,是刚才的一个保全,他声音压得很低,道:“你好,徐小姐,夫人想跟你谈一谈。”
徐依可顺着保全示意的方向望过去,那一头果然站着去而复返的陈太太。陈太太挽着发髻,穿着黑色套装,一如既往的高贵庄严。
不过她倒不像其他长辈那样的严厉,或许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注意自己的修养,陈太太朝她露出笑容,道:“过来看墨阳?”
徐依可点头。
“他已经睡了,你改天再过来。”
徐依可也只得露出笑容说好。
陈太太过来拉她的手,道:“走吧,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去。”
在车上,陈太太问了她家的住址,然后吩咐前头的司机开慢一点。
陈太太的毫无架子让坐在身边的徐依可慢慢的放松下来。
陈太太道:“第一次见你的情景,我还有点印象,当时正翰那小子一直在饭桌上欺负你,我就在想这小姑娘单单纯纯的像刚开的花骨朵似的纯净,哪应付得了他那样的公子哥……”陈太太笑笑又道:“不过他们几个都混,凑在一起就不干正经事,尤其是墨阳,就是一个让人伤心的主,小时候伤父母的心,长大了伤女人的心。”
徐依可静静的听陈太太讲下去。
“他身边的女孩一个换一个,五花八门的,其中也有不少是 好人家的女儿,可从来也不见他定下心来,哪怕是有动过一点真格的带回家给我看看我也能感到欣慰,就说这次跟他一起出事的这个梁小姐还是他世伯的一个女儿,结果现在躺医院里,他却连句话都不给人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梁小姐的父母交代。我还真想不明白像他那样的混账又花心的子,他身边的女人是怎么忍下来的,还一个一个的前仆后继,浪子的心可不是那么好收服的,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一个让他改子的女人,你跟他在一起想必也没少吃苦头吧。”
“……”
“我儿子我还算了解,有时候他可能也有几分真心,可是往往不长久,三分钟热度,什么东西他一旦碰了,没有新鲜感了,哪怕刚开始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