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了他们,我去见见亲家。”
……
“你来了?”
“亲家……”文氏见到坐在虎皮上的田氏胆战心惊,福了一礼,全然忘记了她在后宅时对文氏的瞧不起,“作甚闹得如此严重?不过是老四和老四媳妇拌嘴……”
“不单单是拌嘴吧。”
田氏慢慢的起身,冷声道:“当年,王家来蒋家下聘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我这辈子没读过书,可也听说书的先生说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薄幸读书人!我就怕你们王家渡过危难,翻脸不认人,你可是在佛祖面前发过毒誓的,怎么,这不过十几年的功夫,你就把发过的誓言忘记了?你忘了?没关系我还记得。”
“你说!”田氏上前一步,逼近身体颤抖的文氏:“你说,如果不善待蒋氏玉蝉,王家就此没落,子孙后代为奴,永受世人唾弃。”
“我……”
田氏不提,文氏真忘了。
“你还说!”田氏再迈一步,冷笑道:“如果不把蒋氏玉蝉当作亲生女儿疼惜,王家孙女不得幸福,不得丈夫疼爱。”
“我……”
“你有没有在佛祖面前发誓?没有说过,这些话?”田氏眉梢微微挑起,“你是不是当佛祖高高在上,不大理会你的誓言?你信不信,不用佛祖,我家老头子就能让你发过誓言应验?真当你们王家是衣冠士族,谁也惹不起?”
“亲家息怒。息怒。”
文氏身体颤抖,差一点站不住摔倒在地,脸色土黄,当年她的确在田氏的逼迫下发过这样的誓言,这也是文氏不愿意想起来的耻辱。
这些年,田氏一直对文氏很‘友好’,文氏以为田氏软弱可欺,便没再把誓言放在心上,此番王氏提起,田氏心底止不住的寒冷。
“亲家。咱们屋里说话。老四的事情得好好商量。该是老四的错处,我绝不骗疼他。”
“这回你让我走大门了?”
“方才是奴才误会了我的意思,亲家别放在心上。”
“哼,奴才?看来你治家水平也不怎么样。连个奴才都敢自作主张?”
“回头我一定好好的整顿这群不听话的奴才。”
文氏好说逮说,将田氏等人劝进府里。
落座后,田氏先说:“你儿子宠爱官奴,欺负我闺女,你疼惜的孙女在簪花会上大出风头,你说这事怎么了解?听说你儿子还要休妻?同我女儿和离?”
“蒋氏对殷姨娘确实有点误会,她是个乖顺温婉的女子,老四也就多找了她两次,蒋氏就不乐意了。大闹一番不说,还把殷姨娘打得去了半条命。至于璇丫头是个好的,以往一直很尊重蒋氏……”
“呸,挡箭牌都敢同嫡母说,她还很尊重嫡母?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脑袋里进水了?”
“当时……”
田氏一拍桌子,哗啦一声,桌子直接碎了一地,“还是玉蝉心软,若是有人敢同我说这番话,我就把她的头发都拔光,或是把她衣服扒光吊到府门外去,让世人都看看不分尊卑的下场!她不是不要脸的想让我闺女给一个下贱的官奴做挡箭牌吗?做摆设么?这就是你们王家的尊重嫡妻?”
“王芷璇在哪?你们去几个人把她给我捉来,我今日非拔了她一层皮不可,我进京这么多年,勋贵人家也去了不少,可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庶女!还说什么她生母大方,比玉蝉更适合做正妻,你就是这么教她的?难道你不知道蒋家为何同王家联姻?”
“这些年,你侯夫人做得挺稳当,只怕是早忘了当年你们王家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了。”
文氏还指望着绝色的王芷璇能做家族的助力,自然不想让田氏毁了王芷璇的花容月貌,起身阻挡,田氏故意一回手,正好拳头砸在文氏的嘴角,文氏立刻满嘴是血……“你?”
“看得出来你是真疼爱庶的孙女,连打都愿意代替她挨,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你只要再受我一拳,我今日就不找王芷璇的麻烦,顺便我也替佛祖先讨回点利息。”
“老虏婆,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玉蝉嫁到你们家,你又是怎么欺骗糊弄她的?你自己身边的庶子养得跟只猫儿狗儿似的,倒是让王老四的庶子弄成了天之骄子,还要把庶出弄到玉蝉名下,呸,你当我们蒋家似你们认下个官奴生养的孽种,不知从哪里的贱人,黑心种子做外孙?”
“你们王家不脸,蒋家还要呢。”
“不是你苦求着我家老头子的时候啦?你以为王家渡过了难关?呸,我告诉你,你做梦!”
“当年你也说过若是违背誓言,甘愿被我打,你当我不敢揍你?这么糟蹋我闺女,打死你都都不够本,我捧在手掌上养大的闺女,可不是送来给你欺负的,你再敢算计我闺女一下,我把你肠子肚子都打出来!”
文氏躲闪不及,田氏又打了她两记耳光,文氏立刻成了熊猫眼,脸庞也肿了,哎呦哎呦的直叫,纳兰氏等人不敢上前,上前就得挨揍!
她们可打不过田氏。
“收拾玉蝉的嫁妆,我们回去!”
田氏回头看文氏冷笑道:“我在西宁伯府等着你,举头三尺有神灵,我看你们王家怎么跪地求饶!”
……
蒋家人收揽嫁妆的时候,也没少破坏王家东西,田氏挨个院落找寻王芷璇和殷姨娘,也不知王译信把她们藏哪里去了,田氏怎么找都没找到,最后指着文氏道:“王译信想休妻的话,让他到蒋家亲自送休书,如果不亲自来?呵呵,王家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田氏带着嫁妆走后,文氏才敢放声大哭,王家有一次遭受了洗礼,她门牙掉了两颗,眼眶青紫,狼狈的坐在炕上啼哭不休,“冤孽,冤孽。”
“老夫人,您娘家妹妹,以及您嫂子,还几位常来常往的夫人到访,她们担心您……”
“我不见!”
文氏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她们说一定要看到您,要不然不放心。”
“您还是洗洗见见吧,如果王家再把不多的几门亲朋得罪疏远了,蒋家更会有恃无恐。”
“可我这样,怎么同她们说?她们是来看我笑话的!”文氏气极了,“你也想看我笑话?”
“儿媳是为母亲着想……”纳兰氏低声道“您最好说是自己撞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