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
那是个心里头跟着让人咬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冲过去,手里早就把张思洁给放开,一把就揪住灰妹的手臂,那个力道重得很,一把就将灰妹给拽过去——
陈法愣住,不过,也就是一会儿,到是没急着用手把人给拽回去,许慎那力道有多重,他是晓得的,自是怕灰妹给弄疼了,目光沉静地盯着许慎,“大晚上的,是不是喝醉了?”
他还给人留着面子,把人递给灰妹,让她可以过去。
灰妹还没想到许慎这么拽住他,那个手的力道落在手臂间,让她老疼的,就跟着火钳子一样,钳得她浑身都疼,想冲着陈法的手过去,可是,许慎就跟着个老鹰抓小**似的,把她给抓得紧紧,让她就是想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徐技看着这个,没想到许慎会是这么犯浑,他心里头还有着小九九,让着许慎抖出来也是好的,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早就看着她与陈法那个样,心里头可腻歪的。
主意一定,他就跟着像个劝的人,把许慎给轻轻的一拍,“得了,许慎,合着你想干嘛呢,这大哥可跟着嫂子一起回家去恩恩爱爱的,你到是把嫂子给拉住,算是毛回事的?”
陈烈怎么能听不出这话的意味来,这当中,属他的辈份高,也算是他年纪最大,别说是部队里是最纯粹的爷们儿,里头边的弯弯绕绕,他门儿清,要不,坐到他这个位置,什么事儿也没见过。
“得了,还是我送美女们回去吧?”
他说的是问话,问的是陈丽,刚毅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却是有着最直接的压力给人,让人在他的话下,起不起任何的心思。
陈丽哆嗦了,让他给吓的,她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儿,就算是跟着厉声有一阵子,也见过一些人,陈烈的气场太强烈,是个人也是抵挡不住,更何况是她!
她几乎是慌忙地点头,揪着限量的包包,踩着细高跟鞋,往外走——
张思洁也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陈少,捎带我一个如何?”
她要走,是的,是真要走,瞅一眼方正,他的目光压儿没落在她的身上,她到是想知道这面前的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知道现在是只能走,留下来,听到了恐怕不太好。
陈烈点头,先走,带着两个女人走,离开包厢,离开会所。
他开的是吉普车,大街上瞅着很普通,没有半点能让人侧目的,谁也不知道这从身边过的是一方的军首长,虽说是副的,可也架不住人家是个大大的首长。
“都住在哪,报个地址,我给你们送到地方去?”
陈烈发话了。
张思洁知道这话的意思,合着,人家把她们给拎出来,就不管她们了,意思她懂着呢,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指着前头,“陈少,就在前头就行,我就住在前头,走几步就行的。”
这是个懂道道的女人,陈烈算是给她一眼,等于是高瞧她一眼,坐在后头的陈丽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到是没说话,仿佛全付心神都留在会所那里头。
车子停下了,张思洁下车,赶紧地招来出租车,自个儿就往着另一条路走,地点还是星辰饭店,那可是她的本营,方正的大方,她一直住在那里头,都不用结账。
陈烈一直停着车,没有开动的意思,坐在前头,连句话也没有说,最后,还是掏出烟,自顾自地抽着烟,吞云吐雾,烟雾笼罩着他的脸,让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陈丽是坐在后头,也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慢慢地抬起头,年轻的脸上露出几分恶意来,“张鸯鸯那个女人跟里头的男人都有一腿子是吧?”
她问得很直接,问题看得也很到位,一下子把中心思想给扯出来。
陈烈还是抽着烟,慢慢地拍拍手,车里的气氛降到最低点,像是凝固了一般。
“小姑娘,有些事,知道了,没必要说出来。你晓得吧?”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那速度扯得陈丽心都颤了,那是让他放缓的速度给惊着心惊跳,那是在威胁她,让她别多说话,她听得耳朵都疼,恨不得给她自己一巴掌,“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出口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不是故意就好。”陈烈像是在对不懂事的小孩子说话一样,那种口气是欣慰的,“在哪里下车,我送你?”
“不、不用了——”她连忙着打开车门下车,再不敢多坐下去,害怕是一回事,可是还有另一回,她更恨张鸯鸯了,与着厉声好好的,要不是让许娇儿一弄,她的路也不会断。
许娇儿那一来,不就是张鸯鸯给弄的,她恨死了张鸯鸯,先头儿,还觉得自个儿抢了她男人,对她有那么一些个愧疚的,现在那是一分也没有。
这人都是为自己想的,以自己的主观好恶为前提。
这边是这样子,两个不相干的女人都走了,包厢里就着四个大男人,一个女人。
从门边里依次往里看,站在离包厢门最近的正是陈法,离着陈法一步远的是灰妹,她想抻手抓住陈法,却是让身后的许慎给抓住,怎么也不能往前,许慎的身边,还一左一右地站着试图劝解心里头却是一肚子主意的徐技,还有着怕事儿给戳穿着,他的好处儿可就是一分也没有的。
“许慎,这是干嘛呢?”方正这是打着哈哈,手儿一拉,试图把人给拉开,好让张鸯鸯跟着陈法走,不然的话,他还拿着什么东西拿捏她,“这喝的也不多,你浑个什么劲儿?”
许慎还真就是不放了,一把将方正给推开,黑瞳里透着个不服的劲头来,硬着脖子,冲着方正,“给我放开呢,什么呢你!我不过就是揪着咱们的鸯鸯说个话,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地这是要冲着我来呢?”
看着这个画面,徐技就知道今天这个事儿还真是完不了,心里头不免是窃喜的,他与方正想暗渡陈仓的主意不同,他就等着张鸯鸯与陈法的事儿给黄了,他要的是明的,“是呢,许慎,你想干嘛呢,还不放开鸯鸯——”
陈法微皱着眉,刚毅的面容透着个不悦,自个儿小妻子让人给抓住,而且是犯浑的许慎,他就是再不愿意往着别处想,也得往别处想了,“许慎,你拉的人,是我的妻子——”
他算是提醒他,还是给留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