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宁静,耳畔还在轰鸣,充斥回放着方才的靡靡之音。苏筱铭双手死死拽着床单,不禁舒了口气:今天的赌注没让她亏本,看样子Cyril决定相信自己,而明天,如若再不干正事,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怎么还不睡,不累吗?”
Cyril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到她身边,浑身还带着水气,有些湿润的温热朝她迎面袭来。
她睁开眼睛,抬起微微绯红的脸蛋看着他,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小,装作虚弱的模样,说道:“你明知道我已经累到不行,还问这种问题。我之所以睡不着,还不是因为你没到我旁边。”
Cyril难得听到苏筱铭对他放情话,有些意外,却没有犹豫,轻啄在她唇上,对顶着额头笑道:“是吗?那么……以后我天天在你身边好不好?”
苏筱铭浅浅笑出来,对他呵着气,搂住面前男人的脖子,静静享受这一切,半晌才深呼吸道:“好,你要天天都在我身边,我敢担保,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睡觉吧。”
Cyril轻拍她的脸颊,又覆在她唇上温柔一吻,先为苏筱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自己再躺下。短短五分钟而已,房间里已经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音。但苏筱铭却迟迟没闭上眼睛,依旧抓着被子,脑袋乱哄哄的一片,无法入眠。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是在这个是非之地待的最后一天,或许还有太多未解开的问题积压在心中,让这一周的行程变得格外压抑。秦韵遥的事情没个解答,回去之后还要面对肖晨的逼问和洪其的无奈,并非她想管这些事情,而是不得不管,利益的一环扣一环,缺一不可,正因为这样,没人能逃走。
******
“铭姐,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展风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走了进来,但坐在办公椅上的苏筱铭一眼就看出来,那东西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逼问自己与Cyril的关系——昨天的事情一出,试问还能瞒着这帮人多久呢?
更何况,李展风六年前跟她的关系比洪其和她的都更进一步,只不过经过这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冲刷洗涤,两人的心智都成熟不少,关系自然也就生
分不说。
放下手中的文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李展风当然看的出她在转移话题,只不过此时再往回转未免太过刻意,只能笑着将她的问话回答出来:“有关‘那里’的事情,我想,由我说不太好,不如你自己看。”
苏筱铭只是接过,并没有打开,手肘撑在桌面上,掌心对着自己的下巴,对他一扬眉,“你很想知道我跟他的事情?”
李展风想了想,在她面前的会客椅上坐好,眨眨眼睛。苏筱铭如果自己展开这个话题,也就是说准备对自己公开,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虑,只需要听,不用做过多的表示。
“没错,我是瞒着我爸,不过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能看的出来。”
苏筱铭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意味深长,李展风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所在——他若是敢把今天这事情向外透露半个字,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便要发挥她可怕的手段。他亲眼见过许多,自己还不想尝试一番。
李展风很自然的把双腿搭成“二郎腿”的样子,坐姿像个香港的普通混混一般,脸上不羁的表情正是说明自己得到这个答案也没什么作用,更不会到处去乱传。他在澳门香港生活了这么多年时间,做的又是这些个生意,沾染上地痞习也无可厚非,反倒为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归宿找了借口——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除了逢场作戏,又有几个女人愿意拿出自己的真心去与他拼一拼。
他一摆手,对苏筱铭说:“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个答案。”
苏筱铭一愣,心里已经知道他想了解什么,却还是故意吊着他,不往他要的答案前进,只是接下自己的话,说:“不错,我们早就认识,当年在英国留学,他正好跟我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校区。也本不是他当上劳什子法律顾问之后我们才知道彼此。你是知道我格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心交给另一个人,就算我爱他爱的发狂……也不可能。”
李展风思考似的点头,似乎对苏筱铭的坦白很是满意,只不过带着一脸了然的笑容让苏筱铭分明看出——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展风,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说再多别的事情掩盖都没有用处。
她索一笑,摇摇头道:“罢了,知道总有跟你说的一天。”
“昨天你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把她带去我们的小金库,就不怕……呵,我知道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谁能保人心不会变呢?”
李展风一改方才零散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坐好,带着三分严肃的口吻对苏筱铭陈述,不得不说,这样的他看起来说要多了,苏筱铭不住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他的看法,却是不变的淡定,
仿佛秦韵遥本不足以造成威胁一般。
等他说完,又过了一会儿,苏筱铭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赌她……不敢。”
李展风伸手在她面前的桌上,忍了许久还是拍打下去,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本没赌注,你怎么赌?如果输了,全都完了,这六年的一切毁于一旦,你赌的起吗……”
苏筱铭平静听完他说的话,又是停顿,思索了很久才开口道:“说到底,你一直都信不过她。”
“她是秦桑的女儿,我如何能信她?”
李展风将手收回,拍在桌角,使劲的刺痛自己的神经,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动怒,只是发抖的肩膀出卖了他,让苏筱铭看的一清二楚。
叹了口气,苏筱铭起身拍拍他的背,说:“那是你跟秦桑的事情,和他女儿无关,我一直希望你不要纠结于这件事情,没想到事与愿违,都过了二十年,你还……”
“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他倒是没让苏筱铭说个完整,先堵住她的嘴,但仍然不与她直视。
苏筱铭只道一切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缓缓道:“我不是赌她不敢,而是肯定她不敢。第一,她在广州算得上叫的出名字的人物,比她大一辈的人有时都要让她三分,她又何苦抢着我们家的东西呢?更何况,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