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规矩,小公子基本都是送出国,至于回来的时间……恐怕遥遥无期了。我在国外呆过,感觉是怎样的,不可言表。第二条,离开‘李氏’,我不否认我在向你抛橄榄枝,至于要怎么做,全凭你自己。”
李舒久久没有回话,正当她以为他拒绝了她,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刚站起身,却被他拉住手。李舒或许也觉得这样有些唐突,慢慢松开之后看着她的背影道:“我……能考虑一个星期吗?”
“我说过,全凭你自己。”
不知道该不该说年轻人好骗,苏筱铭似乎觉得,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李舒,她倒真应该感谢樊微,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找到这个解决问题的切入口。
每件事情似乎都比她想象的要容易的多,静想冥思,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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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的夜来的要比城市早一些,早就被暮色笼罩,放眼往去,四周尽是一片黄蒙蒙的雾气,樊微和殷亦坐在平地上支起烧烤架,李舒一改方才的郁,扯出不少段子让大伙开心,加上另两个二军大的医学院学生王远楠和陶冶,五个人说说笑笑的,真是好不热闹。
可是她不知为何,总是没办法把自己融入到这种气氛中去,带着三分落寞的笑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欢笑,却不能感染内心。
喝了整瓶啤酒,却没吃多少东西,她小声对樊微道:“我去那边走走,你们玩。”
脚步不知为何,就这样绕向自己刚才和李舒攀谈的溪流。闭上眼睛,跪在溪边,猛地捧起一手的水,往自己脸上砸去。
刺骨的冰凉让她瞬间清醒,浑身一阵瑟瑟发抖。顾危说的话再次验证——她真的很懒,懒到不喜欢随身带一包纸巾。
随手抹了一把脸,跪坐在溪边,小沙石刺的她的膝盖生疼,还有不少水顺着发丝流下,在发梢处聚集成小珠,“噗”一下打在地面上,再次流进小溪。
“都四年了,还记不住出门时带包纸巾。”
一张白色的纸巾在恍然时已经递到自己面前,她往说话的方向一看,又是这个男人,不知跟了她多久。
而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抱怨,甚至有些庆幸。
自己是否也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的关怀了?
接过纸巾,细细的擦了自己的脸,他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并肩看着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
记得三年前的特拉福德,他们打过网球之后,就是这样并肩坐在庄园的摇椅上,看那时的落日。
Cyril已经知道,顾危和她有一段过往。但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的时间,他不可能不解苏筱铭格中的念旧或许那天看到的苏筱铭,只是在孤立无援时,随手找了一个可以当作依靠的肩膀。
把微微有些湿润的纸巾拽在手里,苏筱铭仰起脑袋,笑的灿烂。
“Cyril,这次又跟了我多久?”
“我们在曼彻斯特玩了四年这种躲猫猫的游戏,现在对于我而言,找到你很简单。”
他撑着手臂,转过头看苏筱铭。慢慢地,女人止住笑意,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溪边,没有人说话,亦没有人回话。
夜幕降临,林间起了风,“飒飒”的声音的透过耳膜,直传二人心底。樊微没有来打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身边有人的缘故。他们二人之间只有呼吸的交流,旁边各种声音流过,转瞬即逝。
“你胃不好,走吧……”
不知为何,她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之后,自己先行起身,拍拍屁股站在原地等他。
Cyril也不含糊,在她站起之后,自己跟着站了起来,笑着问她:“去干嘛?”
她没有理会,直到走出这片林子,才叹气道:“我料定你没吃晚饭,走吧,我请你……”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再懒,多少也会知道他的一些私人信息。Cyril的胃不好,准确的说是很差,若是一餐没有按时吃饭,就会疼得不行。
这一次,她不知道出于何种理由,武断的认定他本没吃晚饭。Cyril很听话的跟在她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不过默认了她的说法。
上了Cyril的车,一路颠簸着下山。
这一路搅得苏筱铭很是不舒服,依旧开玩笑着对他道:“车的底盘真的是个硬伤,开这种山路,还得越野车来的好。”
Cyril笑了笑,按下车上的音乐,转头对苏筱铭说:“没让你一路走下去就成了,还计较这么多?”
开了个不讨巧的话题,苏筱铭不懂如何往下圆话,只能笑笑,接下去一路无话。
从郊区回到城里,或许真的有些不适应,霓虹灯将整座城市映照的犹如白昼明媚,蚂蚁般的人类在这种环境中,很容易迷失自己。
Cyril从不否认自己早已迷失在苏筱铭的国度中,无法自拔。很奇怪的是,他现在似乎只能用这种逼迫的方法让苏筱铭对自己吐露一丝心迹。
不得不说,回国之后她的心防是从前的十倍,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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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由他送自己回家,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个情字,似
乎很切合实际,犹如两个老朋友的聊天,他们在‘流光’坐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曼彻斯特大学有两人很多的回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不知不觉就扯到了当年苏筱铭的一个学长:劳伦斯。
一个英国籍华人,从小在英国长大,普通话说的几乎还没有Cyril标准。他们对他的印象停留在那个秋天,最深刻的是……当他得知了苏筱铭答应Cyril的告白之后,在后山中狠狠的与Cyril打了一架。就在Cyril以为,劳伦斯同样喜欢苏筱铭的时候,他告诉他,自己只是看不惯他“小王子”平日里的为人,与苏筱铭无关。
每次二人说到这一段,都要感慨万分,这次也不例外。
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这个夜晚没有球赛,酒吧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小情侣依偎着,原本刺耳的DJ音乐也换成了纾缓的钢琴曲。
到了苏宅,开车下车时,Cyril拉住她的手,不由惹来她一阵颤栗。前几天的影依旧在她身上,对这个动作无比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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