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钟的小姑娘是我妻子,就是你的师娘,快去给我夺回来。这云中鹤侮辱她,就是辱你师娘,你太也丢脸了,太不是英雄好汉了。
南海鳄神一怔,心想这话倒也有理,忽然想起木婉清是他妻子,怎么这姓钟的小姑娘也是他的妻子了问道:究竟我有几个师娘段誉道:你别多问,总而言之,倘若你夺不回你这个师娘,你就太也丢失脸。这里许多好汉个个亲眼有看见,你连第四恶化人云中鹤也斗不过,那你就降为第五恶人,说不定是第六恶化人了。要南海鳄神排名在云中鹤之下,那比杀了他的头还要难过,一声狂吼,拔足便向云中鹤赶去,叫道:快放下我师娘来
云中鹤纵身向前飘行,叫道:岳老三真是大傻瓜,你上了人家大当啦南海鳄神最爱自认了不起,云中鹤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他上了人家的当,更令他怒火冲天,大叫:我后老二怎会上别人的当当即提气急追。两人一前一后,片刻间已转过了山坳。
钟万仇狂怒中刀砍女儿,但这时见女儿为恶徒所擒,毕竟父女情深,又想到妻子问起时无法交代,情急之下,也提刀追了下去。
保定帝当下和群豪作别,一行离了万劫谷,迳回大理城,一齐来到镇南王府。华赫艮、范骅、巴天石三人从府中迎将出来,身旁一个少女衣饰华丽,明媚照人,正是木婉清。
范骅向保定帝禀报华赫艮挖掘地道、将钟灵送入石屋之事,于救出木婉清一节却含糊带过。众人才知钟万仇害人不成,反害自己,原来竟因如此,尽皆大笑。
那阴阳和合散药性虽然猛烈,却非毒药,段誉和木婉清服了些清泻之剂,又饮了几大碗冷水,便即消解。
午间王府设宴。众人在席上兴高采烈的谈起万劫谷之事,都说此役以黄眉僧与华赫艮两人功劳最大,若不是黄眉僧牵制住了段延庆,则挖掘地道非给他发觉不可。
刀白凤忽道:华大哥,我还想请你再辛苦一趟。华赫艮道:王妃吩咐,自当遵命。刀白凤道:请你派人将这条地道去堵死了。华赫艮一怔,应道:是。却不明她的用意。刀白凤向段正淳瞪了一眼,说道:这条地道通入钟夫人的居室,若不堵死,就怕咱们这里有一位仁兄,从此天天晚上要去钻地道。众人哈哈大笑。
木婉清隔不多久,便向段誉偷眼瞧去,每当与他目光相接,两人立即转头避开。她自知此生此世与他已休想成为夫妇,想起这几天两人石子屋共处的情景,更是黯然神伤。只听众人谈论钟灵要成为段誉的姬妾,又说她虽给云中鹤擒去,但南海鳄神与钟万仇两人联手,定能将她救回,又听保定帝吩咐褚古傅朱四人,饭后即去打探钟灵的讯息,设法保护,木婉清越听越怒,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金盒,便是当日钟夫人要段誉来求父亲相救钟灵的信物,伸手递到段正淳面前,说道:甘宝宝给你的
段正淳一愕,道:什么木婉清怒道:是钟灵这小丫头的生辰八字。持着金盒将段誉一指,又道:甘宝宝叫他给你。
段正离接了过来,心中一酸,他早认得这金盒是当年自己与甘宝宝定情之夕给她的,打开盒盖,见盒中一张小小红纸,写着:已未年十二月初五丑时九个小字,字迹歪歪斜斜,正是甘宝宝的手笔。
刀白凤冷冷地道:那好得很啊,人家反女儿的生辰八字也送过来了。
段正淳翻过红纸,只见背后写着几行极细的小字:伤心苦候,万念俱灰。然是儿不能无父,十六年前朝思暮盼,只待君来。迫不得已,于乙未年五月归于钟氏。字休纤细,若非凝目以观,几乎看不出来。段正淳想起对甘宝宝辜负良深,眼眶登时红了,突然间心仿一动,顷刻间便明明了这几行字的含义:宝宝于乙未年五月嫁给钟万仇,钟灵却是该年十二月初五生的,多半便不是钟万仇的女儿。宝宝苦苦等候我不至,说是儿不能无父,又说迫不得已而嫁,自是因为有了身服,不能未嫁生儿。那么钟灵这孩儿却是我的女儿。正是正是那时候,十六年前的春天,和她欢好未满一月,便有了钟灵这孩儿想明白此节,脱口叫道:啊哟,不成
刀白凤问道:什么不成段正淳摇摇头,苦笑道:钟万仇这家伙这家伙心术太坏,安排了这等毒计,陷害我段氏满门,咱们决不能决不能跟他结成亲家。此事无论如何不可刀白凤听他这几句吞吞吐吐,显然是言不由衷,将他手中的红纸条接过来一看,微一凝思,已明其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原来,哈哈,钟灵这小丫头,也是你的私生女儿。怒气上冲,反手就是一掌。段正淳侧头避开。
厅上众人俱都十分尴尬。保定帝微笑道:既是如此,这事也只好作为罢论了
只见一名家将走到厅口,双手捧着一张名帖,躬身说道:虎牢关过彦之过大爷求见王爷。段正淳心想这过彦之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的大弟子,外号叫作追魂鞭,据说武功颇为了得,只是跟段家素无往来,不知路远迢迢的前来何事,当即站起身来,向保定帝道:这人不知来干部什么,兄弟出去瞧瞧。
保定帝微笑点头,心想:这追魂鞭来得巧,你正好乘机脱身。
段正淳走出花厅,高升泰与褚、古、傅、朱跟随在后。踏进大厅,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坐在西首椅上。那人一身丧服,头戴订冠,满脸风尘之色,双目红肿,显是家有丧事、死了亲人,见到段正淳进厅,便即站起,躬身行礼,说道:河南过彦之拜会见王爷。段正淳还礼道:过老师光临大理,小弟段正淳未曾远迎,还乞恕罪。过彦之心想:素闻大理段氏兄弟大富大贵而不骄,果然名不虚传。说道:过彦之草野匹夫,求见王爷,实是冒昧。段正淳道:王爷爵位仅为俗人而设。过老师的名头在下素所仰慕,大家兄弟相称,不必拘这虚礼。引见高升泰后,三人分宾主坐下。
过彦之道:王爷,我师叔在府上寄居甚久,便请告知,请出一见。段正淳厅道:过兄的师叔心想:我府里那里有什么杖牛派的人物过彦之道:敝师叔改名换姓,借尊府避难,未敢向王爷言明,实是大大的不敬,还请王爷宽洪大量,不予见怪,在下这里谢过了。说着站起来深深一揖。段正淳一面还礼,一面思索,实想不起他师叔是谁
高升泰也自寻思:是谁是谁蓦地里想起了那人的外号和姓氏,心道:必定是他向身旁家丁道:到帐房去对霍先生说,河南追魂鞭过大爷到了,有要紧事禀告金算盘崔崔老前辈,请他到大厅一叙。
那家丁答应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