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项链哪个光芒更刺目一些。
另一个女的倒是数落了老乡好几次,她用普通话说:「多大人了,没个正行!」说这话时,她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这人三十来岁,一头齐肩短发,杏眼小嘴鹅蛋脸,笑起来挺甜的。
她可能穿了身连衣裙,白底红花,又或者是旗袍,我也说不准,总之小巧玲珑的,身材不错。
所谓特色大概就是这一盘盘切片内脏吧,码得整整齐齐,很是养眼,沾酱吃,味道还行。
调酒师当场调酒,酸酸甜甜的,过喉却辛辣,劲不会小了。
事实上,很快我就飘飘然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大快朵颐的同时,我随口问陈晨呢,说起来也是许久末见此人了。
牛秀琴眼都不抬,只是切了一声。
「陈晨?」李俊歪着脖子,「陈晨当和尚去了!」这么说着,他摆摆手,又大笑起来。
「老姨请你吃个饭,你找陈晨干啥?他埋单啊!」牛秀琴翘着兰花指,手腕上的镯子叮当作响。
我不知道这么搞沉不沉。
她换了新发型,算是波波头吧,不过有点长,挑染了几缕红色,脸确实比印象中瘦了些。
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便没说话。
牛秀琴问了些诸如学习忙不忙啊这类屁话,作为回报,我问她跑平阳干啥来了。
「办点事儿,」她叹口气,单手支着额头揉了揉,「烦死个人」这话有歧义,不知是事儿烦、我烦,还只是她心烦。
很快,她仰脸笑笑,面向另一个女的说:「真是焦头烂额的,前阵儿乳腺还出了点问题,这药那药吃得人头蒙!」于是我就扫了她的奶子一眼,相信李俊也一样。
她突然就笑着呸了一声。
另一个女的也笑。
「当男的多好,」她看看我俩,「没那么多麻烦」这句是平海话,还挺地道。
「谁说的,睾丸癌知道不?疝气知道不?」老乡摇头晃脑,打嗝一样,「前列腺炎知道不?」我觉得他声音有点高了。
「少废话,你脱下我给瞅瞅,没准儿全给你治好了呢!」女的叉着腰,仰脸挺胸。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李俊窜上椅子,继而一把扒下了牛仔马裤,没有丝毫停顿。
老天在上,即便这些人是在拍电影,也过于夸张了。
百叶窗外光芒涌动,李俊佝偻着背,在黑粗红润的老二上轻抚一下,还撤完尿般即兴抖了抖,这么一折腾,本就半硬着的家伙迅速杠了起来。
此情此景光怪陆离,像二十世纪初那些怪物秀上的泛白老照片,让我恍惚进入了某个异次元空间。
好在两位女士尖叫起来,又笑又骂,老乡坐回椅子上,脸红得像块兜屁股布,却难掩得意之色。
李俊挺有本钱,大象鼻子一样,特别是蛋大,我甚至怀疑这货是不是真有疝气。
他让来一根烟,怂恿我也试试,让两位施主检查检查。
牛秀琴笑而不语,另一个女的骂了声龟儿子,作势要揍他一顿,我说:「靠!」我知道自己红了脸。
后来,俩女的商量着一会儿去哪儿玩,言下之意是让我俩作陪,我赶忙拒绝了,说有课。
牛秀琴很不高兴,她趴在扶手上,半翘着二郎腿,只留了个屁股给我。
羞耻地说,我一下就硬了,我觉得自己憋得太久了。
餐厅在学院路口,我和李俊等了一阵,不见公交车来,就冒着大太阳往学校走去。
一路上瞎聊了几句。
我问他啥时候考试,他说考个屁,搞个画交上去就行。
「咱们都大三了啊!」他说。
大三又如何呢,命不好的不还得啃课本?他说陈晨真当和尚去了,整天没个影儿,遁世高人。
老实说,对这厮我真没兴趣,偶尔问起他也不过是一个话头。
我问那女的是谁啊。
「咋,想上?」「日」我说。
「那就日呗」他又笑了起来。
大热天的,这老兄勾肩搭背,身高差还放在哪儿,搞得我无比难受。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是玩呗,怕啥,年轻不玩还等老了玩啊?毕加索咋说的,当你有心想玩女人的时候就玩吧,这才是高见!哎——你俩的事儿我可知道」「啥啊?」「牛姨啊,牛秀琴啊!」他笑得差点坐到地上,搞得我也踉踉跄跄,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来。
抹了抹汗,我站到树荫下,半晌才说:「日」老乡索性一屁股在青石上坐了下来,瞬间又给烫得爬了起来。
他手舞足蹈了好一阵,说:「应该让你们仨3P,我现场给画一幅油画」他大概觉得这个点子很正,乃至笑得美滋滋的。
此想法是如此荒唐,但还是让我心里小跳了一下,有些无耻了。
在冷饮店买水时,李俊冷不丁地扛了我一把。
「哎——」他说,「那女的你见过啊,忘了?平阳大酒店,大堂女经理啊,咱们平海的!」夏至到来之前,我总算搞掂了那篇名叫《司法判例和土地交易制度》的论文,其中艰辛自不必说,其他不论,单就在期末考的备考阶段逼人就范,便足以一窥老贺的魔鬼属性了。
何况该论文想抄也没得抄,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写,有点随心所欲的意思,以至于最后从体例上讲这还算不算论文我都说不好了。
不想贺芳挺满意,她先是从头到尾瞄了几眼,随后一看就是十来分钟。
我去老贺办公室时,李阙如恰好也在,同记忆中一样,他坐在沙发上玩电脑。
不等我凑过去,他立马合上笔记本,问我干啥。
我只能「靠」了一声。
这逼说我论文要得奖了得请他妈吃饭,到时可别忘了他。
我他妈的一拳夯死你个傻逼。
老贺让他闭嘴,说哪凉快上哪儿玩去。
他冲我笑笑,拌了个鬼脸,敢情是幼儿园溜出来的二傻子呀。
值得一提的是,几十个案例中,城投公司频频露脸,光作为诉讼主体的就五六个,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