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紧俏
可人。
在电梯里,几经犹豫,我还是问她昨晚咋回事。
母亲翻翻眼皮,扛了扛我:「记性倒挺好!」
我盯着镜子,不依不饶。
「太累了呗,压力山大,」
她叹口气,笑了笑,「让儿子看笑话喽!」
我还是不说话。
她就捣了捣我:「瞅你那脸,棺材板儿一样,给妈笑一个。」
于是我就笑了一个。
「真没事儿了,傻样儿!」
走出电梯时,母亲这么说。
昨晚上,我和母亲到四中正门口吃了碗刀削面。
当然,是她吃。
老地方丁点儿没变,老板却换了人。
就在那狭小油腻的三合板木桌上,我问母亲到底咋了。
她垂着眼摆摆手说:「明儿个再说。」
我想告诉她如果太累,就不要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切如同九九年夏天的燥热中我写了一遍又一遍的长信,终究免不了付之
一炬。
等我把那箱梨扛上来,母亲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
她问我想吃啥,我说随便,她说整天随便随便,我说:「你做啥我吃啥呗。」
「算你识相。」
好半会儿她说。
母亲清理虾的功夫,我择了几个扁豆角,可以说手到擒来。
她问我今天走不走。
我说不知道。
她说啥叫不知道。
「你是不是撵我走啊?」
我笑了笑。
「管你呢,」
她切了一声,「哪怕你把自个儿拴到家里头呢。」
择完豆角,我有点意犹未尽,就寻思着再干点啥。
她摆了摆手说:「行了,别装了,该干啥干啥去,下午走不走哇,给个准信
儿。」
于是我就跑书房查了查去北京的列车信息,完了给陈瑶打了个电话。
她说了声上QQ,就挂了。
这一侃就是几十分钟,你来我去全是屁话。
最后我说:「要不咱分头去得了。」
她说:「可以呀,有种你就这么来。」
午饭很丰盛,油焖虾、藕夹、羊肉山药,又拌了个腐竹。
母亲开玩笑说排骨和另一只羊腿得给父亲留着,「不然人回来该说咱不仗义
了」。
奶奶哟了一声,终究也没说啥。
母亲冲我眨了下眼。
我想笑笑,老赵家媳妇儿却没由来地在脑袋里晃了一下。
后来我开瓶啤酒,给母亲倒了一杯。
她问我商量好没,啥时候走。
「今儿个走有车送,明儿个走啊,自个儿去车站。」
「急啥,吃完饭再说。」
我大快朵颐,毫不要脸。
「还剩了点儿虾,一会儿剁馅,晚上吃饺子。」
母亲眼都不抬。
「那就明儿个走吧。」
「那敢情好,」
半晌奶奶说,「这饺子馅啊,也拾掇点儿,让那啥小妮子也尝尝。」
瞥了眼红云满面的母亲,我终于也笑出声来。
********************今年迷笛在北京凋塑公园,门
票十块钱。
十月二号还行,废墟、沙子和痛仰轮番登场,可以说高潮频频。
可就这个晚上,八宝山派出所接到扰民举报,接连出了两次警。
演出暂停倒是其次,最关键的后果是接下来两天的演出大面积缩水,直接下
午七点钟收摊。
在无名高地打了两天地铺后,四号中午,我和陈瑶挥挥手,告别了北京。
可以说兴高采烈而来,风尘仆仆而去,除了油腻和失落,少有其他收获。
在此不得不感叹大波的奸诈,他老早就从迷笛难产推出了这将是个畸形儿,
很不幸,被他言中。
然而录音事宜还是没搞定,师大的胖子像是舌头上生了痔疮,说起话来躲躲
闪闪、模棱两可。
刚从深圳归来的大波倒是宽宏大量,他表示应该多给对方一点时间,毕竟咱
们的歌词太牛逼,毕竟一支牛逼的乐队会经历各种考验,包括被一个随地吐痰的
胖子审核歌词。
他说这是鲍勃迪伦说的,除了日他妈的,我真是无话可说。
迪伦中文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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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一整天都在排练房玩,鼓手没归队,我就客串了把鼓手。
大波说:「你个逼节奏感行啊,以后你来打鼓得了。」
当然,这是瞎逼胡扯。
倒是他老从深圳捡回了一书包的洋垃圾,多是4AD八十年代的唱片,能否
欣赏得了另说,幸福感满满是肯定的。
「这年头啊,」
大波感叹,「连王磊、丘大立的碟也卖不出去啦,没人听了,再没人听打口
了。」
下午到了饭点,难得大波尽兴乃至要请客喝酒,陈瑶却说有事,一把给我拽
走了。
至于是啥事,她老守口如瓶、装聋作哑。
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后面跟着。
在校门口的石狮旁,陈瑶停了下来。
她冲我笑笑,我也冲她笑笑。
但恕我直言,不说依旧火辣的夕阳,这稀粥般人来人往的,你这么一杵,实
在有些愚蠢。
兴许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喊,陈瑶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然后一辆奥迪A6便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