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玩得转,「这么
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真是世事无常」。
关于「八几年的时候来过平海两次」,我说:「你跟我妈不是一般同学吧?」
夕阳擦过琉璃瓦,在红宫墙上砌下一道平静的三角形,于是说这话时我也显
得很平静。
「啥话说的,啥叫不是一般同学?」
梁致远似乎一愣,但很快就咧嘴笑了笑,轰隆隆的,像砂石在搅拌机里翻滚。
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后,他理了理额头悄然垂下的头发,继续笑着说:「厉害
啊小子,咋看出来的?」
我没说话,因为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猜的?还是——」
他顿了顿,揽住了我的肩膀,「还是你妈给你说的?」
支吾了半晌,我告诉他是我猜的。
「哪有一般同学往家乡跑的,还两次,还亲人接待?」
我甚至补充道。
当然,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梁致远自然也不会相信。
但他只是轻叹了口气:「世间何物催人老,半是鸡声半马蹄,这一晃啊,二
十来年都过去了。」
从平渎庙出来时,门口的上马石旁有小贩在卖玉石,梁致远凑上去把玩了好
一阵。
最后他拎了个紫檀珠串(据说)说要送我作礼物,我当然说不要,事实上我
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那咋办?」
他笑吟吟的,「真不要啊,可以拿回去给你妈。」
他那个表情,老实说,我实在分辨不出是否在开玩笑。
于是我告诉他:「这里的东西全他妈是假货。」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昨晚上母亲给我塞了一千块钱,好让我代她尽尽地主之谊,结果如你所料,
在梁致远面前根本就花不出去,除了最初的两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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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真的很忙,光这一阵就往
平阳跑了两三趟,不是学校的师资问题就是剧团的演出协议,哪哪都不省心。
加上三天两头的大暴雨,可以说近两周时间我都没怎么跑步。
这赖床还真是,每过一天,我都有种多占了一次便宜的错觉。
对此,郑欢欢经细致诊断后宣布,这种典型的小农心态要不得,否则长此以
往,定然难成气候。
她给出的药方是:打今儿个起,结桉备忘录全部由你来写。
师父就是师父,哪怕再嚣张跋扈,你也毫无办法。
好在她老时常遇到奶胀难题,那又痒又疼又羞耻的酸爽劲难免会起到一个宽
慰人心的客观作用。
藉此,我的实习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得以维持平衡,感谢生活!周丽云这人真
不错,可以说毫无架子,每次碰见她都会跟你主动点头致意。
笑容也甜,翠绿翠绿的,像是夏日雨后荷叶上闪烁的那片晶莹。
个子不高吧,小身子骨却总能传达出一种弱不禁风的温婉,连黑法袍也无从
消弭。
简单说就是一种江南女子的感觉,但据郑欢欢透露,周庭长是个土生土长的
平海人。
「就城西葛家庄的。」
我师父掷地有声。
这十来天拢共往庭长办公室送了六七次文件,周丽
云却慷慨地给我塞了两次
饭票,加起来有个三百多块,没个仨俩月怕是吃不完。
这么一个人,我很难把她和陈建军(包括陈晨)联系起来。
周丽云生日那天瓢泼大雨,民一庭同仁给她攒了个蛋糕,非常大,足足占了
多半张桌子。
中午吹了蜡烛,就在食堂切了,见者有份。
这种情况下,蛋糕就显得有点小了。
晚上周庭长请吃饭,我以为陈建军会来,当然,并没有。
周丽云也没怎么下筷子,大概二十分钟不到,她站起来讲了几句话便携着歉
意匆匆离去。
大家伙儿却淡定得很,一副习以为常的架势。
我瞥了郑欢欢一眼,她给我一肘:「快吃,我也急着回家奶孩子呢。」
从饭店出来,雨不见停,轰隆隆的,但我的老师们还是一致决定去KTV.
「包间都订好了,不去太浪费,周庭长的面子必须给嘛。」
于是在各路歪瓜裂枣的鬼哭狼嚎中我又捱了半个多小时。
后来师父推推我,说不行了。
如你所料,奶胀难题恰如其分地来袭。
颇费了一番口舌,我们才抓住机会熘了出来。
雨还是很大,出租车给人一种颠簸于汪洋大海里的感觉。
我说:「周庭长走得挺急啊。」
郑欢欢横我一眼:「你咋跟个娘们儿一样,这么八,人家有老公闺女儿子,
过生日也是一家人一起过啊,跟你们挤个屁啊。」
说得好,我简直哑口无言。
「就不该去唱歌,」
她弹弹肩上的湿痕,再抬起头时声音突然就低了下来,「云姐啊——」
我立马嗯了一声,把脑袋凑了过去。
「八婆!」
她笑着在我耳朵上拧了一把,「云姐啊,也是个苦命人——别瞎说知道不?」
我点头如捣蒜。
「云姐结过两次婚,前夫混账王八蛋爱打女人,没两年就离了,这厮听说后
来被整得很惨。现任人倒不错,有权有势的,可惜生个闺女不太好,光这看病整
年都四处奔波,还别说现任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