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地上一张熊皮还是崭新的。
宛后赤着脚踏进帐内,认出那张熊皮曾经是她宫里的装饰。
而现在,连同她在内,都成为新主人的战利品。
她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像一个顺从的奴隶一样,跪坐在营帐一角。
一个巨大的身影跨入大帐,他两肩极宽,手掌又厚又大,颌下一道长长伤疤使他没有生出鬍鬚,但剃过发的头颅像雄狮一样威猛无俦。
他身形魁梧而挺拔,眉毛又浓又长,犹如雄鹰的两翼。
当他两眼扫来,闪电般的目光,显示出他过人的勇力和野兽般旺盛的精力。
“你仍然没有长高。
”铁什干不满地说,低沉的声音像滚过草原的雷霆。
在乌德勒汗的四大翎侯中,左部翎侯铁什干的子民并非最多,却是草原上最有名的无敌雄鹰。
铁由摘下头盔,然后张开双臂。
父子俩用力拥在一起。
铁什干松开他,“你的肩膀像铁一样结实。
你会长得很高大。
和我们的祖先一样。
”一个女人给他们奉上马奶酒,然后跪坐在铁什干身后,打量着宛若兰。
她应该是主人的姬妾。
宛若兰想,她的目光直率,不像女奴一样胆怯。
而且她有许多辫子。
“你的母亲死了。
”铁什干说:“我要再立一名阏氏。
”阏氏是部族首领的正妻,部族中最尊贵的女人。
“如果你不喜欢。
我可以不立。
”对於部族的首领来说,立一位阏氏不需要与任何人商议。
铁什干这样说,是因为铁由是他最心爱的幼子,部族不需要确认的继承人。
部族的首领需要一位阏氏。
当与其他部族交往时。
一个没有阏氏称号的姬妾,不可能与其他部族的阏氏们坐在一起。
问题是,铁什干的新阏氏如果生下儿子,就会成为新的幼子,至少在名义上,他应该拥有继承权。
铁由毫不犹豫地说道:“父亲应该有一位阏氏。
”铁什干身后的朵温露出感激的目光。
她是铁什干的次妻,如果要立阏氏,她是最可能的人选。
现在铁由答应了,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既然你答应了,”铁什干说:“等客人到来,就开始浇铸金人。
你留在这里,见证青穹的意志。
”“是的父亲。
我会留在这里,直到拜见过部族的阏氏。
”朵温惊喜地站起来,奔出营帐,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主人所有的姬妾。
大帐里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铁什干问:“这是你的女奴吗?”“是的。
”铁由说。
铁什干有些不满,“她年纪太大了。
”这个女人已经过了最适合生育的年龄。
而且她太精緻了,不适合他镔铁一样的儿子。
“她是居桓的王后。
”铁什干并没有惊,即使她曾经贵为王后,在这个营帐中,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女奴。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的女儿?”“珍贵的处女应该由父亲享用。
”“再得到处女就留给你自己。
”铁什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