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已经到了入学日期,老板给我算了工钱,又是五百元。老板很大方,给我叫来一辆出租车,还说请客付了钱。就这样,我在一生中又第一次坐上了车。我的心激动着,这比村里的拖拉机好多了,坐着舒服不说,还特别的快,声音也很小,也不那么颠簸,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学校。
走进学校的大门,心里一阵敞亮,这比我们山里的高中好多了。可问题是,不知道到哪里报道。还好,有学姐学哥指引,不久我就知道了我的住处。正和娘所说的一样,这一路下来,镇上的女人比我们山里的女人漂亮,县里的女人比镇里的女人漂亮,而省城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她们都穿着蓝色裤子,把屁股兜得紧紧的,特别是那道沟,这要是在我们山里,准会被人说是光腚。我又想起娘的屁股了,如果她要是穿上这样的裤子,一定也和她们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这叫牛仔裤!这里不但学生穿,老师也这样穿。
老师看出我是山里的人,问我是否打工,我说是。于是老师问我,有两个工作,一个是图书馆,一个是食堂,要我选择。我虽然也想去图书馆,可我最关键的是先填饱肚子,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食堂。一个寝室里的同学都笑我,说什么我目光短浅,书是精食粮,比物质重要。我只是笑笑,用那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来回答他们。
在大学的日子里,我一直在食堂打工,我不但能把学费按时交上,并且还能在每个月里,给娘寄去五十元或一百元。这些钱在城里的人看着不起眼,可在我们山里,却都是属于大钱啊。我似乎看到娘的微笑,为了这个微笑,我也要把钱寄给娘。可是,寄给娘的钱了,而我的钱也是月顶月的花,我这才了解城里所说的「月光族」是什么意思了。没有钱,我就买不起车票,也就不能回家,更不能和娘团聚,这是我最苦恼的,可又没有办法。我暗暗发誓,大学毕业后,一定要找一个好工作,把娘接来。
我对同学们很是羡慕,他们有笔记本电脑,他们有随时和家人通话的手机,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暗下决心,一定先买一个手机,好能和娘通话,然后再买一个电脑,也和他们一样遨游在网络里。也许是苍天有眼,我同寝室的大陈,家里很富有,要换电脑和手机,就把他的电脑和手机给了我,但不是白给,要我给他洗衣服,包括内裤。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劳动所得,我同意了,于是我和别的同学一样,也有了手机和电脑了。
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心里很激动。我们村里只有一部电话,还是座机,打过去必须是通信员去找。村长为了给我省电话费,约定好了,晚上六点让我再挂过去。要知道,晚上六点村部里是没有人的,他这样做完全是冲着我有手机,就认为我已经出息了,才给的面子。于是,我晚上准时把电话打了过去。可惜,爹也来了,和娘抢电话,我没有机会和娘说情话。最后,他们记住我的手机号,才把电话放下了。这一夜,我手淫了,是想这娘白白净净的屁股手淫的。
在大学里,最流行的是处男女朋友,尽管毕业后没有几个成为夫妻,但朋友还是处的热火朝天。其实,我也算处过朋友的,因为在和娘做爱的时候,娘就主张我在省城里娶个媳妇。她是从农村来的,家也很穷,也在食堂打工,我们很说得来。于是,我们约会了,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约会,我们在饭店里吃饭,只要了一个土豆丝和大米饭。而旁边的同学则在喝啤酒,菜点了四个,全是肉。
第二天,她开始疏远我。过了几天,我看到她毫不犹豫的钻进一辆轿车里,里面是一个比她大很多的中年男子。厨师告诉我:「现在小丫头,哪个不是为了钱啊。」
这让我很伤心,又想起娘,娘绝不会为了钱而放弃我的。
在大学的三年里,我一直艰苦的学习,也一直在食堂打工,也算是双丰收吧。
老师给我提个建议,让我毕业后不要找工作了,留在学校继续读研,将来好在学校里教书,一个月也有不菲的收入。我有些不愿意,因为这又推迟我和娘见面时间。可一想到那份不菲的收入,我还是答应了下来,继续读研。就这样,我又在学校一年。可就在要考试的前几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是村长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急迫:「小山子,你赶紧回家吧,你家出了大事了。」
我惊呆了,问:「是我娘出了事吗?」
「你别问了,回来你就知道了。」村长把电话放下了。
我很担心娘,怕她出什么大事,于是,谁也没告诉,坐上当夜的火车,来到县里,又坐了大客来到镇上,然后连夜往村里走。一路上我虽然心急火燎,但也观看一下风景,四年过去了,除了县城,其他的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有些后悔,这四年里没回家一次,也不知道娘怎么样,还能像以前那么漂亮吗?
夜已经很深了,家里仍然亮着油灯,有很多人在那里。家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么多人的。大家并没有注意我,一直在忙活着。我听到娘的哭声,心在放下,娘没事就好。可我走进屋一看,一口棺材放在地中间,桌子上供着爹的排位,爹死了。而这时,有人看到了我,都喊着:「小山子回来了。」娘跪在那里,这才抬头看我,立刻眼泪哗哗落下。
原来,县里要修一条路,从我家祖坟上过。爹想把祖坟挪走,可工地的人为了赶工期,根本不听爹的,在一个晚上把我家的祖坟挖了,并且铺盖了碎石。祖坟找不到了,爹就去说理,结果发生了争执,爹被工地的人给打成重伤,被抬回来不久就死了。七大姑八大姨的见到我好像是见到了救星,要我到县里说理去。
可村长说:「上哪说理?这个工程是县长的,打人的是县公安局的,你去说理,不给你抓进去啊。不如我们要点钱,算了。」娘觉得村长的话有理,因为在前一阵子,前面那个村子也打伤了人,去县里告,人被抓去了。又有人去市里告,结果市里把告状的人送回县里,还是被拘留了。又有人去省里,结果人在半路上就被抓回来了,还又给打了一顿。娘还听说了,有人去北京告状,结果北京那边早就有人等着了,刚下火车就给抓了,到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不能违背娘的意愿,只好看着村长。村长说:「小山子,这件事我去办吧。」
过了几天,村长拿来两万元,说工地那边一开始只给一万元,是他费尽了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