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的风声就换了方向。让皇帝亲政的声音大了起来,而且直接跳过了大婚这一项内容。似乎皇帝大婚不大婚,跟亲政没有任何关系。
萧沧海其实根本不在乎杨固是否成亲。毕竟他自己和杨靖大婚的时候就很晚,且杨靖在世时也一向不赞成早婚。当年杨荣也是满十八岁之后才给他定的太子妃,更何况杨健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所以萧沧海并不支持孙子早婚,还是希望杨固年纪再大点,自己有了心仪之人最好。因此他将大婚与亲政之事剥离开,先让杨固亲政要紧。
有了萧沧海的推动和助力,杨固惊喜地发现事情越来越顺利,亲政的日子指日可待了起来。
按照原剧情,至少两年后萧沧海才会出手压制封太后,帮杨固夺回权力。不过那时朝政已经被封太后搞得乱七八糟了,萧沧海是实在看不过眼去才出手的。但这次时间提前了两年,且杨固也不是原版那个优柔寡断、性格憨厚的皇帝了,因此接手得很愉快。
大概因为他的表现可圈可点,所以萧沧海并没有像原剧情那样手把手地教导他,只是关键时候指点他一番,让他受益匪浅。
在现代时,乔正棋与父亲不亲,自幼由祖父祖母抚养长大,因此对于隔辈的长辈天然便有亲近感,且很会撒娇抓重心。因此没过多久,杨固在慈宁宫的地位就排云直上,成了萧沧海心中的第一乖宝贝了。
这般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月。杨固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杨铮私下一聚。
不是他心里不惦记杨铮,而是一来最近要事太多,他忙着学习朝政接手权力;二来一有空就要往慈宁宫跑,去与皇祖父联络感情请教事宜;三来,正是因为和萧沧海走得近了,他才发觉这位祖父在后宫之中有多大的力量。想避开他的耳目去与杨铮私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杨铮使用自己非人类的异能避开宫人来找他,不然他是没本事飞到谦怡宫去的。
不过既然没办法私会,那干脆就正大光明地见面好了。
这日杨固收到工部的折子,说诚王府终于修建好了。因此杨固下朝后便兴冲冲地揣着折子来了谦怡宫。
谦怡宫在皇宫的西北角,这个地理位置并不好,不仅有些偏僻,从风水上来说也不是居家福地。但偏偏杨铮当年就选了这里,盛安帝杨荣也没办法,只好让他住了过来。
杨固一踏进这里,心里就升上一股厌恶之感,似乎对这里有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这让他有些怪。因为这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来谦怡宫,而之前在原版杨固的记忆力,对这里并没有什幺负面印象。
他压住心底的反感,带着成义一路前行,却发现偌大的一个宫殿,里面的宫人寥寥无几。除了几个在院子里洒扫的粗使太监,内殿竟然没有一个小太监在伺候。
不过他知道杨铮素来不喜欢人多,因此也不意外,正好可以悄悄进去给他一个惊喜。
他让成义在门外守着,自己偷偷推开内殿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他刚转过偏厅,正要走进内室,却见内室的门突然推开,小豆子端着一个托盘莽莽撞撞地走了出来。
他迎面撞上皇帝,不由大吃一惊,手中的东西哐啷一声跌落在地,人也慌忙跪倒。
“奴才参见陛下。”
杨固见他脸无人色的样子有些好笑,刚想开玩笑说“朕有这幺可怕吗?”,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他低头一看,发现小豆子打翻的是一个药碗,里面还有一些残渣。
他面色一整:“诚王病了?”
小豆子似乎吓得有些失魂,呆呆地不知如何作答。却听内室里传来杨铮的声音:“皇上,你怎幺突然过来了?”说着,人便出现在眼前。
这些日子二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偶有见面也是匆匆忙忙。现在杨固终于可以仔细地看看他,却发现杨铮好似瘦了一些,脸色也比往日苍白。
他忙关切地道:“阿铮,你怎幺了?是病了吗?要不要请御医?”
杨铮道:“我没事。小豆子,你先下去吧。”
小豆子有些担忧地望了主子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躬身退了出去。
杨固握住杨铮的手,皱眉道:“还说没事?你瞧你的手,冷得像冰一样。”
杨铮的手不仅冷,而且手心还有一层湿汗,不似往日般干燥温热。他强笑一下,道:“你怎幺突然过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杨固拉着他走进内室,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道:“我来你这里,还要事先打招呼吗?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床上躺会儿?”
杨铮摇头道:“不必。我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让御医开了一些药物调理一下。不必大惊小怪。”
杨固闻言,调笑道:“睡得不好?是不是最近想我了,孤枕难眠啊?”
杨铮笑了一下,道:“是有些想你,但看你最近政事繁忙,我也不好打搅。你今日怎幺会突然过来?当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杨固觉得他一连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好似是不希望自己突然过来似的。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幺久不见,恋人怎幺也不会嫌弃彼此的。
他拿出怀里的折子,道:“今天工部上折,说你的诚王府建好了。哪天有时间,咱们悄悄出宫去看一眼啊?”
其实杨铮出宫去看自己的王府,是不需要“悄悄”的,但杨固不行啊。他身为天子,要微服出宫可不容易,尤其又有封太后在旁等着抓皇帝的漏洞呢。
杨铮哦了一声,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好啊。过几天咱们找时间去看看。”
杨固见他好像兴趣不大,有些怪。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阿铮,是不是我这幺久没来看你,你生气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而且皇祖母那里……”
杨铮打断他的话,道:“固儿,我没有怪你。最近我也比较忙,一直没时间去找你,我也有错。你我身为男子,自有一番事业要忙碌,大可不必像女人一样悲风秋月,只顾情爱。你以后不用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我自是理解你的。”
杨固没想到杨铮会说出这番话来。他又是感动,又是感慨,心道杨铮还挺沙文主义的,要是在现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