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管家应声出现在眼前。
侧脸看了眼管家,伸手指了指正对自己那户的方向,漫不经心地对他说:
“喏,你们要是饿了的话可以去尝尝鲜儿…噢对了,最好先谈谈,毕竟有个持续血源也不错,如果不行的话…硬上。”
易言回来了。
脱下鞋子放入鞋柜,将医院里拿的手术刀往裤兜里推进了些,把骸骨放入房间找个地方藏起来。其实这个时间点家里人都在睡觉。
在灯光那按下,漆黑的房子很快通明起来。自己身上现在一股腐烂的气味,还有些伤口,若是这个时候被家里人知道了可不好解释,父亲是刑警不可能对这些不了解。
轻手轻脚走向厨房那,想给自己倒一杯凉水歇歇,却发现厨房的灯还是开着的。
有些惊异,没有上前而是往后走了些。
是咕噜咕噜的声音,有人在喝水,但这声音怪得很,像是石头直线坠落的声音。
“阿言回来了?”
响起的是姐姐的声音,一怔才发现姐姐正朝着自己微笑。
下意识地就走远了些,以免她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厨房灯光开得很亮,照得她整个人苍白如纸。
“嗯,我先卧室休息了,九点还要上学。”
不动声色地说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饿不饿?不晚饭没吃就出去了,妈他们都睡了,我给你把饭加热吧。”
姐姐笑吟吟地问着。
摇摇头只说自己太累想休息,瞥眼过去要回房休息,却看到地面时浑身一颤。
姐姐……没有影子。
但之前遇到的诡异事件比这更吓人,但自己牵强地笑了笑,情绪保持稳定地往后走,每走一步腿都是抖得。以及有个人说过鬼喝水的声音就像石头坠落,因为死之后器官都被掏空,全身也就剩皮和肌肉了。睡意在这一刻全被冲淡。
而姐姐直勾勾地望着背影。
云戏酒咔哒扭开门锁,放轻呼吸脚步小心翼翼溜向卫生间,指尖轻点开关。
昏黄黯淡光线扭出,心下一惊抬头望着那灯管。家里所有灯的光线都是冷白色,也不会出现这种形如没交电费半亮不亮的情况。
心下疑惑,却还是走到水池前拧开水龙头,殷红色液体汩汩流出,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重。
抬手在脸上狠狠掐了一把,痛感清晰传来提醒自己这不是梦。匆忙关上水龙头,心中暗示只是幻觉,回房抽了几张湿巾擦干血迹,又换了套衣服掩盖腐臭味道。
手机从裤兜里滑落,咚一声落在地板上,心下一惊生怕吵醒家人两指拈起。记起快要没电于是打开抽屉翻找充电器。
握到一截时便发觉手感不对,扬手把数据线提出来。
狠狠咬死下唇堵住喉间惨叫。一截人皮被拧成了一股细线,末端一根细筋连着一块快要腐烂的肉。
易言回到房间后完全没有丝毫想睡觉的欲望,将书包收拾起来,就只放了一本英语书,不像个学生。左侧放着耳机和手机,就什么也没有了。
坐在椅子上时才发现这个房间与自己以前房间的变化,窗帘向来是漂亮的纯白色,但这里的白色是透了些粉的,非常不纯粹,摸起来的手感光滑,就像是被漂白后人的皮肤。
窗外发现几声鸟叫,打开后才发现院子里的大树树梢站着几只乌鸦,嘴里叼着的东西让自己咬紧了牙关才没发出声音。
这个家……看来不能呆了。
掏出手机给云戏酒发了条消息:二十分钟,学校门口集合,事情不对。
悄声关上门,走的很慢,生怕被他们听见,走到客厅之前没看仔细,现在看真是惊悚,桌子上还摆着几道刚炒好的……菜。
精心摆放在蔬菜上的眼珠,被仔细雕刻的脑袋,血淋淋的心脏浇上黑椒……
厨房里还传来炒菜声和姐姐哼歌的声音,看起来是无比美好。
自己抱起骸骨就冲门那快速跑去,立即跑到小区外。一切都不对劲了。
云戏酒用力将它扔远,咚一声一头撞在墙壁上,想必里面还连着骨头。
耳尖微动捕捉到脚步声,心知不妙连忙飞扑过去捡起那“充电器”,将那坨烂肉塞进插座。
“回来了?”
门被打开,妈妈探出一个头瞧着屋内。
抓起手机插进一截人皮,闻言故作惊讶转头,望着人色关切眼底却不带感情。
“嗯,手机没电了。”
侧身露出地板上的手机,不见人色变化心下更是不详。无意间回头一瞥那屏幕瞬间毛骨悚然。
还真充上电了……
“我给你留了饭吃。”
头从门旁消失,脚步声由近及远又及近,趁这事件扯过刚刚脱下的裤子拔出匕首藏于腰间。
“快点,趁热。”
门被彻底拉开,扑了扑身上灰尘站起保持警惕。望见那盘菜大脑轰地炸响。
鲜活的,还在跳动的心脏,在盘中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如遭雷噬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人影靠近。惨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再三催促下呆呆接过盘子,妈妈这才满意般离开房间。看着盘中跳动心脏胃里一阵抽搐,连盘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待不下去了。
拿起手机拔下那截人皮准备离开,发现短时间电量已经是满格更是愕然。看到了易言短信迅速恢复。
“我这也是。”
刚打算推门而出动作又是一僵。利落拉开窗子攀住水管从二楼缓缓爬下,距离安全后轻松跳下。再也不敢回头,拔腿朝着学校狂奔。
喻槿坐在自家餐厅里意思性地扎了几口蔬菜沙拉吃,抬眼便看见昨晚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人,轻微地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喃着:“哎,本来还想给你条退路,但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不怪我了啊。”
说罢,嘱咐手下天亮前把窗帘都拉上后,便嘴里叼了根烟,拿着自己特制黑伞出了门。
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到那人面前,摆着一副优雅绅士的模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