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扇掩面,轻笑,“上次给你用了心魔才逃出来的,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等你死了,本座就带着浮生剑请阿郡去十陵教坐坐。”
“放你娘的屁!”几乎是忍无可忍,薛景阳眸中有怒意燃烧。
“那你就来试试呗,本座已经派人围住了整座山,只怕你今天是插翅难逃。”君长川满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有种你也别跑。”
薛景阳已是懒得再去跟他废话,直接一剑横扫而出,霎时间剑气四溢,倾泻而出,搅得漫天流霜飞落,森冷之气如寒风萧瑟。
“这么容易就急了啊。”君长川身形迅如雷霆,果断撤身躲开了这一剑,闪躲间隙,还不忘出言嘲讽,“薛景阳,你实力相比之前可是差了很多啊,难道是现在已经入魔,使不出仙门的那一套功法了吗?”
“啰里吧嗦。”薛景阳嗤声,人影未近,剑风已至,绯光如白虹,切开了空气,凌厉斩下。
君长川折身而退,眼里颇有震惊之意。
能在短短时间内恢复这么多?这是不可能的吧?然而他来不及多想,便又是一剑携着烈焰刺出,剑气之旺盛,竟是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难道是现在入了魔,比之前更能应和浮生剑之灵了?君长川被牢牢牵制,手中折扇注入灵力,唰的转开,三道光影掠出,金戈声响彻山林。
扇骨间藏入的暗器,能在瞬间引爆,饶是薛景阳把移形换影发挥到极致,也绝无可能躲避这道暗器。
然而薛景阳剑锋一掠,似乎并没有闪躲之意,他身影飘忽,直冲而上,竟是生生想接住这一招。
暗器在炸开的瞬间,火星四溅。
浓浓的烟雾笼罩住了他的身影,君长川下意识的抬袖遮挡,只一瞬,薛景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薛景阳!”知道又被摆了一道,他气恼的大叫,“你今天死定了!本座保证你今天绝对走不出这山林!你若是敢不交出浮生剑,苏灵郡今天就要跟你陪葬!”
“你真是不要命了,幸亏我刚刚施术替你挡了那一招,不然你不死也得重伤。”蜿蜒的山道上,苏灵郡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拉着薛景阳,连说话都颇显乏力,“仙君应是算定我会帮你,所以在来之前让我吃的药,根本不是治疗体寒的,是毒。”
“他想让你回去找他?”薛景阳步伐轻快,很快便跑在了苏灵郡前面。
“嗯。”苏灵郡点头,“或许也没这么简单,他一定是有要求的,而要求多半和你有关。”
“亏他为一界之君,做的事居然如此狠绝。”薛景阳忍不住蹙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运功逼毒?”
“不必了,我来的时候有观察过,君长川安排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若是现在还想着逼毒,那便只有死路一条。”苏灵郡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清秀的眉头紧锁,脸色都变得有几分苍白,但却一直强忍着什么也没说。
树林深处蜿蜒曲折,薛景阳带着他飞奔在泥泞的路上,“你再坚持一下,今日下雨是不会有月色的,等到了晚上,就是我们逃离的最佳时机。”
“好。”毒素蔓延的不算太快,但由于长时间没有逼毒,渐渐的,苏灵郡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身上的力道如同被人抽走,沉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步伐逐渐缓慢,已经是跟不上薛景阳的步子。
终于,他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他的人,脚下一磕,带着薛景阳一齐摔倒。
“你先走吧,道长。”他急促的喘息着,声音中都透着无力,“你自己走,绰绰有余。”
他本以为自己恢复功力便可不再成为薛景阳的负担,却不想自己还是如从前一样,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累赘。
“不要说话。”薛景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匆匆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情执著而肯定。
“不必如此。”他低声喃喃,好像此刻除了这句话,他无法再说其他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都快被毒死了,还那么多话。”薛景阳吃力地把他抱起,继续向前跑去,“苏灵郡,我看你更适合去佛门当秃驴。”
苏灵郡虚弱不堪的笑了笑,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他觉得自己很累,眼睛止不住的想要闔上。
“苏苏,你再坚持一下就到晚上了。”说话间,薛景阳脚下忽然一顿,停住步伐。
苏灵郡勉强侧过头,看见了一处隐在秘处的山洞。
“没用的,只要他们稍微一搜,便搜到了。”
“苏灵郡,”薛景阳没有接话,忽然俯首看着他,“如果今日你会跟本道死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当时没有听白素清的话?”
他靠的那么近,墨黑的瞳仁一眨不眨,急重的鼻息喷在苏灵郡的脸上,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刹那间恢复了几分清醒。
“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一说,”苏灵郡笑笑,露出了歉意,“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让你重选,你还会选择认识本道吗?”薛景阳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临死前,本道想听实话。”
“不会。”没有任何的犹豫,苏灵郡脱口而出。
“但你知道本道怎么想的吗?”薛景阳看着他,色认真凝重,“本道今日并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苏灵郡只是微微一笑,权当对方因自己拖累了他而生气罢了。
“你不会跟本道死在一起的,苏苏。”薛景阳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抱着他走进了山洞。
苏灵郡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与毒深入血脉的疼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消失。
“虽说这毒本道不会解,但只要给你一些时间,你自己一定有办法解的吧,你可是个医者,没有你救不了的人。”薛景阳把他放靠在一块石壁上的,静静看着他,“自己想办法好吗?你苏灵郡不是需要靠别人才能活下来的人。”
苏灵郡对着他的眼睛,忽然无力的扯住他的袖子,声音低哑,但却十分铿锵有力:“不许去。”
“……”薛景阳拽回袖子,又将他移至洞穴深处藏好。
“苏苏,你会舍不得本道吗?”薛景阳目光沉炽的看着他,“如果难过的话,就想象我们一开始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