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的。”他说,“他和哈德卡斯尔夫人已经好了一段时间,大家都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刚开始还是秘密,后来就几乎公开了。要让我说,真是太明目张胆。我想他们是想被抓住吧。不知道后来怎样了,但是查理被哈德卡斯尔伯爵解雇之后,消息在厨房里就像瘟疫一样传开。我们以为他会到下面来和我们告个别,但是我们一直没听到他出声。几个小时之后,一个女仆来叫我,告诉我她看见查理醉醺醺的,在孩子们的卧室周围乱逛。”
“你确定是孩子们的卧室吗?”
“她是这么说的。他挨个房间探头进去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
“她觉得他是想和谁道别,但是孩子们都到外面玩去了。后来,他背着一个棕色皮袋子走了。”
“她不知道那口袋里是什么吗?”
“一点也猜不到。无论里面是什么,没有人会不舍得给他。查理很受欢迎,我们都喜欢他。”
斯坦文叹了口气,脸朝上看着天花板。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他不太想说,就追问道。
“查理是我的朋友,”他沉重地说,“所以我去找他了,就想和他道别。人们最后见到他时,他正向湖边走去,所以我就跟过去了,却发现他没在那里。那里没有人,至少一开始那里没人。我要是没看见地上的血,当时就走开了。”
“你跟着地上的血迹走的?”我问他。
“是的,跟着一直到了湖边……我就是在那里看见了托马斯。”
他哽咽了,双手掩面。这些秘密在记忆深处潜藏太久,使它们重见天日对他是种折磨,这我并不惊讶。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这个秘密才是罪魁祸首。
“斯坦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问他。
他放下掩面的手,注视着我,仿佛将我当成牧师开始忏悔。
“刚开始,我只看见哈德卡斯尔夫人,”他说,“她跪在泥里,哭得伤心欲绝,到处都是血。我没有看见孩子,她把他抱得那样紧……可她听见我过去之后就扭过头来。她划穿了他的喉咙,几乎把他的头割下来了。”
“她承认了?”我问他。
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低下头来,我发现自己双拳紧握、身体绷紧。我就坐在椅子边上,屏住了呼吸。
我马上为自己感到羞愧。
“差不多吧,”斯坦文说,“她就在那里不停地说,那是个意外,那是个意外,一遍一遍地说,那是个意外。”
“那卡佛怎么又卷进来了?”我问他。
“他过了一会儿才来。”
“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
“五分钟,还是二十分钟?”我问,“斯坦文,这很重要。”
“到不了二十分钟,可能是十分钟,没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