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挪了挪身体,向我靠过来。他的衣服有些霉味,只有被遗忘在通风不好的破旧阁楼里才会有这种味道。
“我们上次的对话太仓促,”他说,“我想你可能要汇报一下进展。你有没有发现——”
“为什么非要待在这个身体里?”我打断他,一股热辣辣的疼痛从肋骨袭来,“为什么要把我囚在这些躯壳里?雷文古走不了两步就筋疲力尽,管家压根动不了,德比是个恶魔。如果你真想让我逃出布莱克希思,为什么要这样牵制我?肯定有更好的宿主可以选择。”
“也许还有更聪明能干的,但你的几个宿主都与伊芙琳的死存在某种关联,”他说,“将他们安排在最佳位置,便可以助你解开谜题。”
“他们都是杀人嫌疑犯吗?”
“应该称他们为目击证人。”
一个哈欠就让我颤抖,我的能量几乎耗尽。迪基医生肯定是又给我打了针镇静剂。我觉得自己三魂不见了七魄,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是谁决定这个顺序的?”我说,“为什么我刚醒来时是贝尔,今天又成了德比?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预知下一个宿主是谁?”
他往后一靠,摇了摇手指,抬起头来。然后是长久的沉默,他在重新评估我,重新调整策略。我也说不准,这些问题是让他高兴还是恼火。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他最后还是开了口。
“好心,”他没有应声,我接着说,“我希望在答案里找到对我有利的东西。”
他小声咕哝了一句,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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