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诞生了一位邪。
这位邪是黑暗和邪恶的化身,一出生十分的弱小可怜,诸怜悯不忍,试图感化他,化解人心的阴暗险恶和诸界的贪痴嗔念,谁成想,黑暗力量一年比一年强大,最后黑暗邪一跃成为力最强的明,诸忌惮。
黑暗秘境里,姜娰脑海中显示的水记忆中,水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喜欢在月夜下在碧水绿波中显出鱼尾,畅快戏水,这个秘密被月知晓,月便守护了她千万年,直到后来一日黑暗邪来到湖畔,撞见了显出原身的水,一见倾心,便霸道示爱,水则更喜欢守护她千万年,清冷无暇的月,不为所动,黑暗邪忌惮她和月的力,愤怒离去。
后来黑暗邪的力量一日比一日强大,黑暗势力吞噬了大半个诸界,诸纷纷诉苦到她这里,她不得不出面,借着千年一度的诸夜宴,邀请诸,试图感化黑暗邪的戾气,还诸界和平。
姜娰月牙眼微微眯起,事实上十万多年后,诸早就陨落,上界连诸姓甚名谁都不知,那个时代被黄沙和无尽的黑暗掩盖,诸夜宴的真相自然不可能是黑暗邪的剧本。
她想到水月秘境里女的执念,所以这个黑暗秘境的形成很可能跟黑暗邪的执念有关。
邪的执念自然逃不过野心、生死和爱恋这几种。
姜娰想到黑暗邪给她的指令,看来她要跟黑暗邪虚与委蛇一番。
“月还是如此高冷……”
“怪,月和暗彼此厌恶,往年夜宴从不同时出现,今年为何来这般早?”
“水邀约,自然要来的。也不知道水能不能劝得动暗,莫要在扩张势力,蛊惑人心了。”
“嘘,小心被他听到,他最是记仇,小心报复你。”
“我看难,诸界皆知,暗爱慕水,以诸界和平换水相嫁,水若是愿意也不会拖到今日了。”
姜娰将诸的交谈尽收眼底,收取着碎片信息,高台上除了二师兄墨弃和姑射,余下的几人赫然是东城王和十二血煞中人,那几人目光呆滞,分明被吸干了血,死去多时了,如那锦鲤妖一样被黑暗邪驱使着,扮演着诸的角色。
姜娰一点也不觉得他们值得同情,多行不义必自毙,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东城王和十二血煞来此是受到了暗的召唤,来此更像是献祭,黑暗邪的力量很可能在觉醒。
“月何不与风冥共饮?我去去就回来。”姜娰看向月璃,指了指高台上的墨弃和姑射,也不知道二师兄和姑射有没有被控制住。
这一次月璃没阻拦,姜娰踩着风,走上云端。
黑暗邪见她走来,挑眉邪气一笑,姜娰脑海中浮现一道轻笑声:“你是来劝说我的?你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若是你愿意嫁给我,我自然不会欺负他们。”
愿意你个大头鬼!姜娰自忖脾气涵养极好,此刻看着顾祈州那张脸融合了黑暗邪的邪笑,恨不能打碎他的头骨,都死了十多万年了还出来作妖。没见过恶事做尽还套着深情的假皮,干着逼婚勾当的狗明,不愧是黑暗邪,集万恶于一身。
“你我身为明,自当守护诸界,不能如凡人那样结为夫妻。”姜娰冷冷拒绝,倒是学了了八九分像,冷艳无双。
黑暗邪眼变了几分,见她长发犹如水底蔓延的海藻,面容精致,虽说与记忆中的不同,但是那情和眼里的冷漠却是极像,尤其她身上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好似真的是水复生一般。
黑暗邪的眼珠子瞬间变成了纯黑,直勾勾的盯着姜娰,一股强大的力降临,镇压得众人双眼刺痛,锦鲤妖和下面的万灵全都哆嗦地匍匐在地,姜娰周身温度骤降,感觉自己就如同小小蜉蝣一般,被对方掐住了脖子,识海内的洞府急速地转动起来,将这股可怕的力化解。
姜娰内心大骇,是诸之力,暗没有陨落。
她早该想到,从风起时赴死那一刻起,从焚天之剑出现又消失,东城王等人的献祭,之后种种都在说明着同一件事情,诸并未全部陨落,黑暗邪尚有力量残留在世。
而另一边,顾祈州的双眼无法承受力降临,瞬间就流下两行血泪,双眼尽瞎。
“你看,你的美貌让我着迷,我都不敢看你第二眼了。”那轻蔑的邪笑声再次响起,“既然你拒绝,那就等我将诸界变成暗界,再来迎娶你吧。”
黑暗邪说完便消失,只余下双眼尽瞎的顾祈州。顾祈州浑身战栗,全身黑衣被血染湿,因无法承受那可怕的力,经脉寸断,跌倒在湖边,血瞬间在碧水中弥散开来。
姜娰挥手将他拖到一边,不让他的血脏了满湖碧水和金莲。
“阿肆……”顾祈州嘶哑地喊道,伸手在虚空里触摸着,近乎疯癫地说道,“杀了我,杀了我……”
他被墨弃禁锢在永暗深渊之底,五感尽失,六识不明,犹如活死人,后来深渊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心底响起:“你想从黑暗之中爬起来,将嘲笑你欺辱你的人尽数踩在脚下吗?你想修为一跃成九境,成为明以下第一人吗?臣服我,做的奴仆,你会得到一切,包括你喜欢的女子……”
那声音勘破他内心所有的贪念和阴霾邪恶,日夜纠缠着他,然后破开禁锢他的结界,将他拉进了无尽的深渊之底,让他彻底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黑暗邪的奴仆。
如今他双眼尽瞎,经脉寸断,灵根也被黑暗力侵蚀,血液流干再生,经脉断裂再续,周而复返,承受着生生死死的轮回之苦,一个可以随时被暗弃之如敝履的附身容器,他躺在草地上,睁着血流不止的眼睛,伸手想握住姜娰的手。
想起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天道之子,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众生皆蝼蚁,如今才知晓,凡尘界,下界,上界,之上还有笼罩在黑暗中的陨落诸,他不过是比手无寸铁的凡人强大了一点点,依旧是蝼蚁。
当年阿肆被他抽干心头血,当做道种的容器时,是不是很冷,很疼,还很绝望?顾祈州疯癫笑起来,枯瘦如爪的手指抓在浸满血液的泥土,嘶哑喊道:“杀了我……”
他不要活受罪,他不要阿肆看到这样狼狈面目可憎的自己。
姜娰双眼笼罩了一层冰霜,见暗离去,他恢复了意识,冷冷说道:“杀你太便宜你了,如今你也体会一下做容器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