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瞬间被安慰到了:原来大家一样锉。
聂然说:“别管那破镜子了,你是麒麟兽,又不需要用法宝。走啦,快来帮忙干活。”毕竟她斩杀了那么多人,得赶紧把证据……啊呸,尸体处理掉,以够烂了发臭熏到大家。
百万“哦”了声,跑去帮着聂然干活。
狗哥深吸口气,凑到聂然身边,问:“我们……要给洞天观捐点钱吗?不是说你,我是指从通灵教的公款账户里拨款。”
聂然又一次震惊了,“通灵教有公款账户?有钱?”她想到修车场妖怪的惨样,心说:“你们别把吃饭的钱都给捐了。”洞天观现在有钱,修得起道观,用不着你们这样子。
狗哥说:“这不,你把驭兽门端了嘛,好多妖怪都投奔过来了。渝市的老乌,不仅把今年的孝敬给了,以往历年的,也补了。锦毛虎底下的堂口,好多都送了礼过来,这钱我们还没动,得等您到南市后再处理。可老乌在您这里挂了号的,他给的孝敬是没问题的。”
聂然想了想,洞天观毕竟是道门,收妖怪的钱,会不会不太好?她说道:“钱就算了,别送了。你去找找有没有些什么治伤的药啊,找点来呗。”
狗哥很想问,有生命之髓还缺伤药?可想到之前在蛄子岭伤了那么多人,八成生命之髓也没剩下什么了。他应道:“好。”便安排妖怪们去弄养伤的药材。
聂然带着百万继续搬尸块,烧尸体,等烧完后,天都黑了。她回到道观里时,道观的房子塌了很多,灵堂都挪到了院子里,搭了个棚布顶遮风挡雨。洞天观的弟子正在挑水冲刷地面的血涂。
道观本来就小,又遭到这通袭击,不方便招待客人留宿,连管饭都是问题,于是那些来吊唁的客人还得赶在天黑前下山,都已经走了。
客人们走了,道观里只剩下洞天观的人,几乎个个带伤,再衬着这破破烂烂的道观,加上白幡灵堂,比鬼片里的荒村野庙还要瘆人,也显得格外凄惨。
洞天观的弟子们累得三三两两地瘫在台阶上、坐在院子里,或靠在墙角边,他们的身上有伤,原本就失血严重,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又累了一天,饭都吃不上,一个个憔悴不堪,从头到脚都流露出浓浓的疲惫。
聂然看着难受,扭头去厨房,却见厨房的灯亮着,有人在做饭。她进屋,便见狗哥在切菜,旁边杨丹青在做饭,杨雪岭在烧火,膝盖上还蹲着个花狸。
狗哥那狗爪子切菜,土豆丝切得比筷子还粗。聂然过去,接过菜刀,切菜。
热腾腾的饭菜做好,洞天观的弟子们吃过晚饭,聂然又帮他们热洗澡水。
他们身上的伤,洗不了澡,可满身血污的,擦擦也好,不然这么热的天,明天就得臭了,脏兮兮的也不利于伤口恢复。
聂然忙完,等大家都睡下后,都半夜了。
她没有睡意,爬到房顶上躺着,顺便给大家放哨。万一白天有漏网之鱼摸来呢?
杨雪岭累坏了,洗漱完,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夜深人静,聂然的听力又好,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不远处的师兄师姐们躲在房间偷哭的声音。
百万爬上房顶,躺在聂然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
聂然听着哭声,想起被关在斩不平封妖窟里的那些人和今天师父说的那番话,有些感慨,又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她其实没什么追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未来也没什么想法,有点随随便便瞎混日子的心态,好多事情都是赶上了,遇到了,才动一动。可今天师父的话,让她越想越有感触,可具体的到底有个什么感触,她又说不上来。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百万,让百万帮她参详参详。
百万想了想,说:“生活的目标吧。雪岭道长的目标是修道,我的目标就是跟着你吃好吃的,多学点本事,争取以后不要那么轻易地让人逮了。你的呢?”
聂然:“考试作弊早点混毕业算不算?”
百万:“……”
第155章 回南市 聂然躺在房顶上守到后半夜,也……
聂然躺在房顶上守到后半夜, 也没见有人来偷袭,连个来偷药的贼都没有,困得哈欠连天, 对百万说:“你听力好, 留点小偷,我先去睡会儿。”她说完, 翻身跳下房顶,回屋睡觉。
百万变成巴掌大的样子, 收敛起身上的光芒, 趴在屋脊上假装自己是只戗兽。他闭上眼睛, 打盹养, 仍旧保持着警惕。
一夜无事。
陆续的,还有不少人前来吊唁。
洞天观里的伤员极多, 还保持有完全战斗力的没剩下几个,却没有任何人再来找麻烦,甚至连来赎俘虏的人都没有, 顺顺利利地办完丧事,埋葬了死者。
聂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又担心还有人在私底下谋划更大的诡计, 跑去问杨雪岭。
杨雪岭幽幽地扫了眼聂然, 告诉她, “我把那些人收进封妖窟的时候, 有其他门派的人在场, 众目睽睽之下, 很多人看着的。”
聂然“嗯”了声,依然不解,问:“然后呢?杀鸡儆猴成功了?”
杨雪岭说:“在我开启封妖窟前, 还用了一种手段,就是龙形虚影,你有注意到吗?”
聂然当时瞥到两眼,说:“有啊,你把符打出去,符就化成了龙嘛。那符真厉害!”
杨雪岭说:“那是我在秦岭对付腐尸花妖时悟出来的一种手段,它脱胎于六壬术,取的是地脉之力。风水上讲,就是龙气化形。现在外面都在传,杨雪岭修炼六壬术已至大成,能徒手攫取龙脉之力,葛青亲自上门送招揽贴请她入京。”
聂然:“……”
杨雪岭说:“传言,加上封妖窟里的俘虏,会令很多人心生疑虑,不敢轻易再到洞天观生事。再就是敢出手来抢的生命之髓的人都进了封妖窟,所以,安静了。”
聂然有点难以理解,问:“六壬术很厉害吗?不就是算命吗?”
杨雪岭扭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聂然,问:“我给你的书,你看了没有?”
书?什么的书?师父给过书?聂然努力回想了下,隐约好像给过的吧?她说:“师父,我突然想起我约了百万去看风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