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徐婉,徐婉听了越平死了的消息心不定,无意识地接下汤匙,舀了口粥咽下,顾晏瞧见轻笑一声,这一笑让徐婉回了。她赌气将汤匙放回顾晏碗中,自己拿了筷子去夹菜,吃了几口后还是开口提了越平。
“王爷和飞鸾宫的越平公主是有什么仇怨吗?”徐婉曾听闻顾晏囚禁越 平,日日让人给她灌毒将她折磨成疯子是因为越平害了他妻子,徐婉从前不大信,如今却觉得他就是为了自己才铁了心要越平去死。
“仇怨?自然是有的,血海深仇,她死不足惜。怎么?觉得我手段狠辣想为她求情不成?”顾晏不知道徐婉已经知晓她是被越平所害,还以为徐婉是要为她曾经的好姐妹求情的呢。
“呵,怎么会,她本就死不足惜。”徐婉眼中掠过恨意。那二十余年的情分早就在越平下毒杀她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徐婉幸运的有了新的生命,这新生之幸让她没有什么强烈的报杀身之仇的愿望,但也不是不想让她偿命,更不可能毫不记恨她。
顾晏静静地忘了徐婉片刻,抬手抚了她的眼睛,他说:“我的妻子也生了双桃花眼,她望向我时仿佛三月里盛放的桃花,美得潋滟动人,我少年时便极为欢喜她,可那时我不过是镇国公府上养子,作为先帝手中杀人的刀存在,卑微如斯,怎敢求娶?她那样美好,合该一生荣华,尊贵至极。我以为她会嫁入东宫,可一道圣旨让她成了我的妻子,我发誓一辈子疼她护她,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是,我却没能护住她,越平利用她的信任给她下毒,我自西北归来时,她已下葬,所有人都说她是缠绵病榻重症不治而亡,可我不信,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开棺,入目所见是血色尸身,我恨极了毒杀她的人,先帝、越平、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顾晏在徐婉耳畔说话,话中内容震得她心底兵荒马乱。徐婉以为顾晏与她相看两厌,娶她也不过是迫不得已,她以为少女心事尽付东流,以为顾晏待她无情。她未曾想到,顾晏从年少时便倾心于她。那时他赌上性命救她并非是少年侠肝义胆,只因为身陷险境的是他一眼钟情的姑娘,那年花灯节他的耳垂比胭脂还红并非是他生性害羞,只因为踮起脚尖亲吻他的是他贪恋不舍的妻子。
徐婉心中慌乱无措,抬手推开顾晏便借口看书躲进了内室不肯出来,顾晏望着她的背影摇头轻笑去了书房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