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男人一刻不停地打开车门往里冲,两边的景物和摆设在他身侧化成一道道或绚丽或暗淡的线条,他根本看不到都是什么,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小丫头。
“妈......”
他顺着指引到走廊上,发顶浸满汗水,胸口气喘吁吁。身上还穿着在训练场时的作战服,虽是模拟却也真的搏杀过,此时带着一身硝火味,手掌的骨节上还残留着血痕。
像初见那般窘迫,他从衣服上擦了两把手,却擦出更多的土。
虞伯远像是没看见,“今天突然说要临时手术的,没能提前告诉你。”
“......”沉铎穿着粗气点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大门口。
“叮——————”
声音冗长又略显尖锐,刺的几人心口窝疼。手术中的灯熄灭,前后走出叁个护士,手里分别抱着叁个啼哭不停的婴孩。
男人目光紧缩,周围忽然一片寂静,满目纯白。
他只看到那叁个不停蠕动的小生命在靠近他,是他的骨血。然后头脑阵阵发晕,在他看清那叁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时,脚下一软就跌了下去。
“诶!”
唐尼赶忙扶住他,高壮的身体就连他都扶得艰难。双脚艰难戳着地面,靠着墙壁夹角才稳住身形。
“孩子母亲呢?”
打头的护士循声看到这一身腥气的男人。这是从属于军队的医院,她见的长官不少,却没见过这么野性的。
背脊忽地就起了层寒意,不自然地转过去。
“还在缝合,现在还不能看。”
周昕走过去穿在他们中间,看到自己的叁个小外孙,本就红肿的眼眶再次涌出露珠,挨个滑过孩子的皮肤,只想问他们的性别。
“这都是?......”
“这是大哥——”左边的护士把怀中婴儿抱给周昕。
“这是二哥——”右边的护士把婴儿抱给虞伯远。
听到他们对话的男人仿佛一下惊醒,见不到老婆见见女儿也是好的,可是他刚刚好像听错了什么。
“他们是什么?”
男人凑过去,两道眉毛错成一上一下,手抬起来在半空中又放下。
他手上沾着血水,不敢触碰纯净的婴儿。
而护士只当父亲的反应是得了儿子过于兴奋,便想给他更大的喜悦感。
随着两个护士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同时掀开小被子一角——一左一右两只粉红色的小象鼻子跃然出现于眼前,乖巧可爱,正安安静静地各自躺在该在的地方。
似是察觉到父亲注视的目光,还骄傲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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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象鼻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