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多事不需要狡辩与解释,确实是他处理的不好。
“你没错。”程阮不为所动,这六个字听起来未免过于草率,她说了一箩筐的话,而陆西只有这淡淡的一句回应,委实没什么诚意。“你只是跟你家里人一样而已。”
一样什么?
陆西怔了怔。
一样恶心么?
陆西心里有点堵的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以后也不会再因为他们的事让你烦心了。
“什么以后不会了,没有以后了。”程阮板着脸斩钉截铁道,用力地推了把陆西的身体,起身要从陆西身上离开。
她不敢想象如果要走到头,要面对多少次这样的时刻。
她不怕一段感情要吃很多苦,可就怕这个苦没有尽头,天长日久化成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交结盘错在心头,一生溃烂肿胀,隐隐作痛。她想,当爱意被痛苦消减,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迟早会将对他家庭的厌恶转嫁到他身上。
感情有时候像一件艺术品,留白还有想象的空间,若都填满,就再没有半点美好的留存了。
所以,还是算了吧。
陆西一把扣住她的腰,她动弹不得,只能又被牢牢地桎梏回温热的怀中。
“放开!”程阮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我不放。”
“滚开!”
程阮没什么耐心,手上一连又给了陆西几下。
“你重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你了。”
程阮的捶在他肩上的手蓦地停了。
程阮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陆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他从来不是一个对人对事过分执着的人。
只是程阮不知道,他并非不执着,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你不放又能怎么样?我不想承受你家里的那些压力,你也逃不开家里给你的压力,我们在一起就是苟且偷生。”
陆西将程阮的头扳过来,目光灼灼地正视她。
他想。
其实他很自私。
林南能给程阮的,诸如接受她的家庭,温暖她晦暗记忆的环境,没有压力的感情......他一个都给不了。而他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是将她从更好的选择中拽出来,用摸不到看不见的感情织网束缚她,仗着她心软逼她跟他一起在未知中毫无保留的沉沦。
他强逼着一个从小就被生活摁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生出勇气。
卑劣的挺像个王八蛋的。
陆西凑近程阮,近的几乎没有距离,似乎各自的睫毛都交迭在一起,认真地凝视着她,“我会把信托里的钱和家里的股份都退回去,我不会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既然他们不尊重我的选择,那我自然也不必理会他们。”
“他们虽然是我的家人,但是阮阮这么多年了,我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你是我最想要的人,所以我不想也不会再放开了。”
“不要放弃好不好?”
“值得么?”程阮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并不值得,她并非什么无可取代的人,她只是一个面对感情时懦弱的芸芸众生罢了,平庸而脆弱,根本担不起他的梦。
为了她和亲缘血脉斡旋,不是一个理性的选择。
她除了陪他蹉跎岁月,什么都给不了他。
实质上能够兑现的一切,她根本没有。
“是你就值得。”
程阮怔怔地望着他。
心里高筑的防线溃败成渣子。
叁年的时间,她为自己围了一座城,以为无坚不摧,刀枪不入,可以抵御住一切让她奋不顾身的情感,做个理智而清醒的情感路人。可对上他坦诚炙热的真心时却还是无力抵抗,无法抗拒,什么铜墙铁壁都成灰。
曾经她很羡慕何晴之,有一个把她捧上天,放在心尖尖上的林南。
如今,她好像也尝到了这份味道
那种不畏艰险排除万难也要在一起的感情,那种明知是逆流而上却也舍不得放手的爱,那种明知你不是最好的却还是能毅然决然选择你的坚定。
浓烈的感情震动着程阮的内心,她吸了吸鼻子,滚烫的眼泪从微阖的眼眶中再度滑落,却被陆西含进口中,再没有落在鬓角上。
陆西低头含住她的唇,爱意变成情欲的种子,情愫催生着欲望,吻变的绵长而热烈。
程阮用力地回应着他,伸出舌头与他死命地纠缠,想要通过这个吻回应他的情感,想要通过热切的纠缠来补足她面对感情时总不善言辞的缺陷。
可似乎还不够,这一切还不足以。
似乎只有镶嵌才一起,才能丝丝入扣地传达各自铺天盖地的爱意。
疯狂生长的欲望化成涌出身体的汁液,化成坚硬如铁的火热,化成想要彼此的念想。
“做吗?”程阮舔着他的嘴角,哑着嗓子问了句。
“好。”
双眸很湿。
穴口很润。
烧至灼热的欲望一寸寸撑满空虚的穴道时,好像晦涩的心灵也被徐徐填满。
程阮主动攀上陆西的肩膀,仰起脖子去亲他,勾着他紧密交缠,似乎要将每一处的距离都缩短为零,再不留丝毫缝隙。
爱意化作温热的汁液裹挟着每一次抽送,粘粘稠稠地缚着性器,升腾着难舍难分的温存。顾及着门外仍在喧闹的人们,抽送是缓慢的,搓磨着彼此的感官,情感交织在动作上,产生阵阵直达心灵的酥麻与震颤。可交缠的鼻息却是急促的,低低沉沉,没有规律,好像此刻彼此紊乱的心跳。
似乎各自心口的冰凉都随着下体连接的烫人温度融化,如同长久地浸泡在夏季的雨水中,混混沌沌,湿湿热热。
隐忍的汗珠从交迭的躯体上慢慢凝结,融合着二人不同的味道。程阮咬着唇低声呜咽,强忍着不发声令她眼底都煎出浅浅潮红粉色。轻插慢磨比猛烈的撞击更摧熬经,褶皱的形状与龟头的轮廓糊着白沫相互交缠,似乎连彼此最精细的毛细血管都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瘙痒。